豫了片刻,才道:“世人皆传您对外人心狠手辣,却对宫中属官百般照顾,甚至不惜为了推举她们上位,与百官对抗,是……是……”
“是阴阳颠倒,祸乱朝纲。”
廖樊杰讪笑,自当默认。
“那你就不好奇,本宫对这些属官如珍如宝,为何又任由他们被扣押在宫里不施以援手?”
这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廖樊杰没有回答。
晏清姝看着外面又纷纷扬扬的大雪,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廖帮主,本宫能以女子之身成为太子,本就意味着一种变革。本宫有无数底牌,能合作的也不止你一个,只是因着当年的事对廖家有愧,所以第一个想到你。你可以拒绝,但此后本宫筹谋的一切都将与你无关。”
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廖樊杰攥紧了放在双膝上的手。
“如今平威军打到了贺兰山,这是前无仅有的机会,平威王府的声望将拔高一个大台阶,而战争,永远都是商人发财的绝对时机。”
晏清姝看着他,眉眼弯弯,就像一只甩着尾巴的狐狸:“不想利用战争大发横财,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商吗?”
见廖樊杰依旧沉默不语,晏清姝有些生气了。
她冷笑一声,下发了最后通牒:“待裴凛回来,本宫便会与他举行昏仪,届时会以马匹生意的名义广邀天下豪商,廖老板,本宫并不是非你不可,可你手握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若你无法成为本宫的盟友,本宫只好请你用远闭嘴了。”
第34章 你是蠢吗!
灵武大捷的事传回了长安, 太后连夜从大相国寺赶回,随行的还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和尚,便是鼎鼎有名的普慧禅师。
车架刚刚抵达皇城, 太后便听闻了程渃欲降罪于平威王府, 责其无召跨越疆界, 不听华将军指挥,无视军法国纪的自大行径。
太后来不及先安置普慧禅师便匆匆赶往御书房, 还在门外边听见程渃近乎暴跳如雷的口气, 声称要给裴氏一个教训, 绝不能允许他们如此目无国法。
“程大人以为, 大梁军人踏破贺兰山难道是一件耻辱的事吗?”
太后不等太监通报,一把推开御书房的门, 快步走到程渃面前, 不等他再说出一个字, 便一巴掌将其扇翻在地。
“姐姐?”程渃诧异的看向太后。
太后垂眸看着他, 就像在看一个冥顽不灵的疯子。
“汉伐匈奴, 唐征突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贺兰山一脉的农耕与游牧!”
“早在战国时期,就有秦兵出击贺兰山,击溃义渠戎的记载,后来始皇帝派蒙恬北击匈奴, 汉武帝遣卫青北伐,太宗皇帝西征薛延陀,难不成是穷兵黩武, 为祸弄权?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可是裴氏……”
“裴氏裴氏!你天天除了会盯着他们,还会做什么!本宫让你做尚书省右仆射不是让你祸乱朝纲的!你卖官卖爵、强占土地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不能将整个皇室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太后走上御案前,一把将西北边防舆图拿起来, 丢在程渃和众位议事臣子面前,言辞凿凿:“各位大人应当通晓,后勤一直都是战争致胜的关键,军马、铸铁、弓弩、粮草,这些决定了一支军队的实力!汉武帝设牧师诸苑三十六所,耗费了十年才养出三十万余优良的战马,而卫青北伐一次就用掉了十万匹!如今平威军只有三千狼川铁骑,就踏破了贺兰山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有不为人知的底牌!”
太后鄙夷的看向程渃:“往日让你多像老三学习,你偏不要,总以为他年轻比不得你阅历深,如今你可知老三去哪儿了?”
程渃沉默。
“哼!他已经去贺兰山了!你个蠢货!”太后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一天天的只会摆弄自己手中的权利,却不懂得如何获得更多!如今贺兰山一代被平威军攻下,就势必要牵扯到谈判。若是此地能纳入大梁国土,必然要设立如同安西四镇一样的都侯府,你难不成想要都侯的位置让给裴氏来做?”
“自然不行!”程渃喊道,“若是再让裴氏管辖贺兰山,那里草场丰茂足以养出一支大军!”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草拟圣旨赞扬平威军和灵武军的英勇,论功行赏,该加官的加官,该进爵的进爵,做出态度让天下看,也让突厥人瞧瞧大梁内外一心。等突厥使臣入京,贺兰山的归属就是我们说了算,明白了吗!”
“明白!”程渃捂着脸颊,垂着眸看不清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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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武大捷为正月新年平添了一份喜气,家家户户挂起了大红灯笼,有豪商包了酒楼办起流水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