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的新房映成了如琥珀般的橘红色。
“你觉得我师傅说的话是真的吗?”
裴凛只着一条亵裤, 趴在红彤彤的锦绣被子上, 让晏清姝为他的伤口换上新药。
“你说哪一句?”
晏清姝将药膏轻轻点在裴凛的伤口上,冰凉的温度让裴凛忍不住.挺.了一下腰。
“附身的那一句, 这世间当真有这般神奇的事?”裴凛的脸埋在锦被里, 声音闷闷的, “我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我只信每个人得到的果,都是自己曾经种下的因。”
“或许吧, 但也有可能她就是苏繁鹰, 在宫里亲眼见到了当年的情景。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 查过一些关于黄龙玉璧的事, 知道当时慧贵妃小产, 苏繁鹰入宫陪了好一段时间。”
晏清姝也是不信鬼神的,对于苏繁鹰的话保持怀疑,但她没有当场驳斥苏繁鹰的说辞,是因为她太明白鬼神之说的影响力。
就像令她丢掉皇位的谶言一般, 一句话定生死。
刺啦——
晏清姝撕开洁白的纱布。
“这几日便不要再动武了,我有红玉在,你不必总是事事冲在我前面。”晏清姝为裴凛缠上新的纱布, 雪白的纱布缠缚在肌理分明的小麦色腰背上,显得格外显眼。
裴凛侧过头, 脸枕在锦被上看向晏清姝,神色认真道:“我是你丈夫, 合该护着你。”
描红的熏炉散发着暖洋洋的温度,连带着将着一室温情铺展开来。
晏清姝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裴凛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面红耳赤的瞪了一眼晏清姝。
晏清姝知道裴凛这是羞恼了,赶忙拉住裴凛的手讨好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高兴,保护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亲近之人的口中,我听过的皆是出自红玉和猎风之口,他们说这些话是因着我对他们有恩,他们又喜欢我、敬重我,可你不一样。”
晏清姝的食指点在裴凛的胸膛上,顺着他沟壑分明的纹路轻轻划过。
裴凛一把抓住了晏清姝的手,将它按在了自己精壮的胸膛上。
“我是真心的。”他道。
晏清姝抬起头,看向裴凛的双眼,就像一湾清泉撞进了波澜壮阔的大海中一般。
“我知道。”晏清姝同样认真。
“我跟猎风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你的下属,保护你是他们的职责,但我是你的丈夫,当如父、如兄、如知己。”
如父、如兄、如知己。
多好听的话。
可连她最敬爱的父皇都未能做到。
“只是如兄如父如知己?”晏清姝看着裴凛,心脏如擂鼓。
“还有‘予慕予尊予倾心’。”
如父如兄如知己,予慕予尊予倾心。
掌心依旧紧紧贴在裴凛的胸膛上,晏清姝能感受到一阵咚咚咚的跳动,从裴凛的胸膛传递到她的掌心。
“你的心跳得好快。”
晏清姝说出的话带着一丝丝慌张。
她的视线忍不住顺着自己的手往下滑,裴凛的身体比例很好,手长腿长,腰腹精瘦,肌理分明。
一呼一吸间的起伏,都是蓬勃的生命力。
被晏清姝这般露骨的眼神盯着,裴凛突然有些慌,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脑海里反复回想老头子耳提面命的洞房步骤。
然后是……什……什么来着?
直接吻吗?
会不会不太好?
完了,他想不起来了。
嘶——
一声轻呼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下意识松了手。
见晏清姝将手收了回去,揉了揉,便知道自己方才走神时一紧张,竟将她.弄.疼了,一时有些无措。
“抱歉!”
裴凛想要帮她揉又怕再下手没轻重,手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下意识看向晏清姝,正好撞进对方满含笑意的凤眼之中,顿时浑身僵硬。
过了好半晌,才听的晏清姝带有调笑意味的声音:“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什么……”
晏清姝反手握住裴凛的手,凑上前去,令两人之间只余下一拳之距。
呼吸交融间,让裴凛越发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一般,胸腔翻滚起的热潮瞬间涌遍全身。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1]”
晏清姝的声音难得缱绻,看向裴凛的双瞳就像一双钩子,带着若有似无的挑.拨。
裴凛面露诧异:“你……”
晏清姝的手指轻抚上他的上下滑动的喉结,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朱庆馀这首诗你在东厢房写了十几遍,以为团成团埋在墙根的土里我就看不见了?”
“我……”
晏清姝脱掉一双大红色的绣鞋,另一手搭在裴凛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