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故意而为之,也是被人蒙蔽了,为何不自证一番?”
“自证?若是公主肯听得进去,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怎会如此?”江禄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我那小女儿如今便在公主府上,虽不知她为何逃家去找了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既肯收留,应当是个对自己人极为心软的,否则早就送回来。兴竹兄可是殿下的少师,殿下又怎么会如此不留情面?”
不知?薛平睿掩下眸中的讽刺。
出了那么大的事,江禄泉怎会不知?若当真不知,便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如今说出的话也需要仔细思量。
不过薛平睿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复杂:“殿下从宫中将属官尽数救出,如今有了自己人,又怎么会愿意留下我这个‘顶撞’过她的少师呢?”
江禄泉闻言,也跟着叹息了几句,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自古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薛平睿没应声,只说自己有些倦乏。
江禄泉也没多留,叮嘱他好生休息便离开了厢房。
离开厢房之后,他换了身衣服出了这个临时租住的小院,穿过三条小巷来到了一处没有挂任匾额的小院,轻轻扣响了门扉。
“廖先生,今日有新鲜的迎春花,可还需要?”
不一会儿,一位老妇走过来开了门,道:“可是南翻江边的迎春花?”
“正是。”
“老板先进来歇着,我叫主家去。”
院门一关,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禄泉连忙行礼:“见过大都督。”
“如何?”
江禄泉赶忙道:“还在问,瞧着倒像是有些失意,整个人颓丧的很。”
男人面色狠厉,右手不停的摩挲着左手上的刀疤:“没时间了,程凤朝那小子的手伸得太长,他那暗桩能在平威王府眼皮子底下烧了兵器坊,恐怕早已拿到弩炮车的图样,我们必须要赶在他制造出来之前拿到东西。”
“是!”
程磊眉头一压,声音残忍:“如果他不配合,就用点必要手段。”
“遵命!”
*
如今正是三月底,开春的头一把种子早已撒了下去。
晏清姝募集了十几位颇有经验的老农,将他们分散到各个农庄管理种植。
她将名下所有的田产大约分为了三种,一种是种豆类,一种是种小麦,另一种便是种一些番邦来的作物,从中找出适合西北生长的,并进行推广。
在农庄干活的都是从西北各大边军中退下来的兵将,相比以往退下来就等于等死的局面,如今的生活已然好很多。
但因为这些都是从其他地方征调的兵,基本上家乡离这里都很远。晏清姝担心他们会想家,便想了一个法子,只要他们在这里干够一年,便可以从家乡将亲眷接来,而他们的亲眷也可以由公主府进行安排。
这让干活的士兵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也因此更加尊崇晏清姝。
一时之间,晏清姝的声望水涨船高。
四月初三是晏清姝的生辰,王妃本意是想要大办,但这个主意刚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凉州便传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武威府尹廖世同在嫡长子的昏仪上被突厥人刺杀了!
虽说廖世同只是受了点轻伤,但廖家人素重风水,昏仪见血终究不吉利,廖世同便发了狠,下令彻查,凡是沾边的一个没留,一时间人心惶惶。
除此之外,他还责命凉州军攻打鱼儿海,势必要给突厥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在晏清姝接到消息的第二日,从郊外农庄回府的路上,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暗花,手段狠辣,知道晏清姝身侧有麒麟卫守护,没有采用进攻,而是直接在漫山遍野安置了弓弩,在晏清姝的马车经过时齐齐发射,瞬间将马车扎成了骰子。
即便如此,这批箭矢也没能穿透晏清姝特制的马车,十几名暗花也尽数被麒麟卫绞杀。
可惜的是,晏清姝回城的路并不是偏僻小路,而是为了让农户入城方便,专门开辟的粮道,有不少运种的农户往来,这纷纷扬扬上千箭下去,死伤大半。
等顾澜领着城防军到的时候,看见血流成河的场景,浑身都是戾气。
晏清姝正站在路边安抚百姓,麒麟卫帮忙把人都抬去了一处空地,找附近的村民前来认尸,受伤的坐在一处,由随行的女官为他们上药。
好几个死者的亲眷已经赶来,呼天抢地的好一通,整个粮道上尽是悲痛的哭嚎。
顾澜翻身下马,赶紧跑到晏清姝身侧,道:“殿下不能留在此处,难保那群刺客没有后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