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主不可!不过你也未免自大了,只带着那区区一千人前来!”
“拨略将军这话什么意思?”程凤朝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阵铁甲响动之声。
他瞧了一眼门外,乌压压的一片,顿时了然:“你要杀我?就凭这点人?”
膨隆——
所有的门窗都被撞开,屋顶上跪蹲着数不清的弓箭手,为首之人挎着腰刀走了进来,对拨略和图拱手:“将军。”
阿史那乘风和程凤朝身侧的护卫同时抽刀,原本还坐在座位上的各蕃族将领纷纷站了起来,而刘志已经拉着明安退到了一旁,他的手就放在明安的后腰处,那里是捆缚双手的地方。
晏清姝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正对上程凤朝复杂的双眸。
“清姝,你真的勇敢了很多,竟然真的敢以身为饵。”
晏清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拨略和图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长公主殿下也别怪拨略氏违背了约定,只是如今皇帝无能,朝廷无信,既要臣死臣便只能反抗!待往后臣身死入了地府,再向长公主殿下请罪!”
他抬起手狠狠得摔碎了茶盏:“杀!一个不留!”
晏清姝与程凤朝同时出手,一脚将桌子掀翻踢到门口将拨略和图的手下撞飞了出去。
晏清姝抖开铁扇,向右一格,荡开辟向她的刀刃,反手一划,割开了举刀想她扑来的蕃族将领的喉咙。
刘志松开了明安,正要跑走,被晏清姝抽出匕首一镖扎透右膝,跪在了地上。
晏清姝在阿史那乘风的回护下走到刘志身边,一把拎起他的衣领:“程磊在哪儿?”
刘志抬手反击,忽而一阵箭雨如蝗虫一般扑杀而来,瞬间射杀了屋外的番兵,射穿门窗钉入木柱。
拨略和图躲在了木柱之后,有几个靠窗口太近来不及躲避,直接被射穿了头颅。
晏清姝左手一滑,将刘志挡在自己身前,四五支箭矢瞬间穿透刘志的身体,血喷如柱。
看着咽气的刘志,晏清姝轻轻蹙了蹙眉,将人丢开,目光警惕的看向程凤朝:“弓箭手是你的人。”
“我自然不可能毫无防备。”程凤朝走到晏清姝面前,朝她伸出了手,“与我走吧,清姝,只有我能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势与地位。”
晏清姝扯了扯嘴角,用铁扇挡开他的手:“但你不会给我自由。”
程凤朝挑了挑眉:“皇城之中无自由。”
“是吗?”晏清姝转着手中的扇子,“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做傀儡,尤其是你的傀儡。”
程凤朝微讶:“你竟然如此不信任我,当时在海昌院外,可是我给了你机会。”
“但你杀了晏清玄送给我的雀鸟。”
程凤朝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傻子吗?一个日日与我想对的人,我会当真看不出他的本性?还是你觉得自己伪装得足够好?我不妨告诉你,晏清玄与我的姐弟情分远比你们想象的要深厚,你在他面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程凤朝叹了口气:“我确实没想到这些,明明他对你嫉妒极了,也怕极了,天下有哪个男人愿意被女子压一头?我原以为他跟我一样,没想到鸡永远都只是鸡,生不出凤凰。”
他步步向前,苦口婆心道:“女子为帝有什么好?既要生育还要操劳国事,你若怀孕,总会精力不济,那时候该如何?皇后摄政吗?还是渡权给大臣?生完孩子还要做月子,为了皇室血脉延绵便要顾好身体,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上朝理政。皇帝长时间不出面,会让朝堂上下人心浮动,藩镇会以此为借口阳奉阴违,而他们根本不会怕你,因为你无暇去管他们。所以,男子为帝才是顺应天道。”
“这幅口才灿如莲花,可惜你没学到谢太傅的精髓。”晏清姝手中的铁扇抵在程凤朝的喉咙处,阻止他更近一步。
“你知道为什么我信任谢太傅胜过于信任你吗?因为他想要的与我想要的从来不冲突。”
晏清姝开扇的瞬间,程凤朝猛得后退,他摸了摸脖颈上渗出的鲜血,诧异道:“你想杀我?”
“我今日来此,为的就是杀你。”
“你的筋脉被冻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筋脉是为了救谁才被冻坏的,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就当这条命你在今日还我了!”
阿史那乘风拎起地上不知是谁的板斧,用力朝外一扔,只听闻一阵哨声响起的同时,无数番兵涌了进来。
“昭义的府兵?”程凤朝面露惊诧,“除了刘志便只有程若霏能调动府兵。”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不对,府兵入延郡我不可能不知道……你还有别的人?”
他神色一凛,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