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晏清玄有孩子……
“不可能!”程凤朝握住晏清姝的手,“后宫如果有人有孕,我一定会知道!”
晏清姝甩开他:“可你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富春宫,毕竟你觉得那里……不干净。”
程凤朝瞳孔骤缩。
晏清姝在他震惊的眼眸中关上了院门,从此以后,一线之隔,便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晏清姝人生的二十五年来,有两位乳母,一位姓许,一位姓康。
或许有人因眼前利益选择背叛,但只要还有一人忠心于她,她便能将棋局打乱,重新谋划。
“不过,我救他,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弟,不是因为我要扶植一位傀儡。我的皇位,我要自己去坐。”
隔着薄薄的门板,晏清姝于阳光下生机盎然,程凤朝落于垂花门遮罩的阴影下神色恍然。
*
战场风云变幻,讲求用兵神速,待晏清姝将命令下发下去时,安庆寨被攻破的消息也在半日后随之而来。
与此同时,许都寨受袭,上郡破城的消息也随之而来,室伟人的铁蹄踏入了大梁的国土。
窦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磊疯了吗!他要拉边关所有人给他陪葬吗!”
程凤朝:“早些年便听闻室伟王全民皆兵,时常要求百姓在逐水迁徙后接受训练,此番不费一兵一卒便能顺利入关,只怕不会是劫掠一番便离去。”
程凤朝今日已经能站起来而不拉扯到腰腹上的伤口,此刻正站在舆图前敛眉沉思。
“先前仅凭程磊一人,夏绥驻军倒是能搏一搏,但如今还有室伟骑兵,虽只有三千人,但后续一定有支援,平威军是离得最近的,可如今大部分都被抽调去抵御突厥,灵武军最多动一两个营,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如今的突厥换了新汗王……”顾澜悄悄看了一眼晏清姝,见她神色如常,便继续道,“平威军已经从北庭离开,只要我们能坚持五日,定能等到平威军的支援。”
“五日……”程凤朝捻了捻手指,“尽力而为。先转移百姓,凡是愿意离开的,我会抽调禁军护送他们前往关内。”
*
鄯州,西平。
郊外的一处农庄里,闯入了不少骑兵,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富贵的番邦人。
领头的将领骑在马上,睥睨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数百农户,沉声道:“你们可收容过一百余习武之人?”
有几个农户慌乱的点头:“他们身穿窄袖常服,但马都是好马,不过他们天还没亮就走了,留下了一些银子,草民们都还没花,都孝敬给官爷!求官爷别为难草民的家人!”
在农庄搜寻的士兵回到了这里,冲领头之人摇了摇头。
将领面露不耐的轻啧一声:“全杀了!”
副将赶忙劝道:“这里是靖国公的田。”
将领瞥了他一眼,不屑道:“靖国公缩在西川闭门不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是咱们烧了他的田?主帅说了,凡事知情之人,一个不留!”
副将呐呐,不再言语。
哀嚎声于青绿色的稻田中铺张开来,惊起无数飞鸟。
迅速蔓延的火光焚烧尽所有的刚刚抽芽的青禾,将这片黄河边难得的肥沃土地彻底烧为灰烬。
正于前路奔袭的裴凛回头望了一眼那宛若一线的黑烟,忍不住眯起了眼。
副将道:“鄯州刺史竟然仗着山高皇帝远,与西番勾结祸害自己治下的百姓,当真是禽兽不如!”
裴凛:“他本就不是大梁人,大梁的百姓于他,或许还没吐蕃母国的乞丐值得怜爱。”
“呸!都是一群背信弃义的畜生!”
裴凛拉紧缰绳:“咱们炸毁了他们的矿场,火烧了他们的马槽,以鄯州刺史的心性,定然害怕程磊和范秀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情的人。”
想起农庄里无辜受他牵连的百姓,裴凛忍不住握紧双拳。
“西羌的战马走的是水路,早在我们抵达西平之前便已经通过关口,算算时日,现如今只怕已经通过河关顺流南下去了乌鼠山,咱们直接横穿野庵河,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乌鼠山,拦下这批战马,绝不能让他们进入西汉水漕运官道。”
西汉水漕运官道是自乌鼠山起,一路南下通往黔中的漕运要道,自南平改道往西,不出一日,便可直达范秀所在的西川藩镇。
裴凛本以为来此只是截掉战马与武器,却没想程磊和范秀在西羌和吐蕃的产业早已成熟,甚至连鄯州都牵扯在内。
这批战马和武器,绝不能落在范秀手中。
难保程磊之后,此人不会成为新的豺狼!
副将望了裴凛一眼,横穿野庵河意味着他们未来的几日都只能宿在野外,但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毕竟,谁能保证下一个他们见过的人,不会像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