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纯比武,一度引起了国内许多人的赞扬。
可是他的哥哥,室伟国的国王,却对葛力酋的行为极为不满,公开在朝议时提出了决斗是室伟人的传统,是室伟人勇猛的象征,应当保留,但又不想彻底得罪统握军权的弟弟,便折中改为死囚、奴隶和战俘之间的生死决斗,连胜十场者便可重获自由。
葛力酋的目光落在二王子苏可查的身上,这位是摩葛尔的同胞弟弟,是室伟王后在母族失势后生下的孩子,与身体羸弱的摩葛尔相比,苏可查显然更得他那位自大兄长的青睐。
苏可查不仅拥有强健的体魄、过人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对他父亲的绝对忠诚。
这一次进攻大梁,风险是极大的,即便有程磊的保证,也无法确定室伟人一定能从这场战役中获取到足够的利益。
更何况,大梁不止有程磊,还有裴述之和范秀,长安的谢敏听闻断了腿,但一名好的指挥家未必需要亲自骑马出征。
橄榄油的气息在空气中飘散开来,身体被抹得晶亮的两人已经交战在一起。
如狮子一般的怒吼声响彻在狭小的庭院里,四处都弥漫着恐怖的血腥味,泛着黯淡铜色的身躯在光影下碰撞,身后有侍女的笑声欢呼,身侧有大臣们的窃窃私语。
当刺人耳膜的声音再次清晰可闻,鲜血飞溅在苏可查的脸上,他用手指重重抹开,放进了温热的口腔中品尝这曼妙的腥甜。
葛力酋站起身,面色平静的说到:“明日一早便是总攻,臣还要回去部署,先行告退。”
对于葛力酋的行为,摩葛尔认为他是怂了,心中乐开了花,对着葛力酋离开的背影扬声道:“堂弟可是去年格斗赛的头名,当真是虎父无犬子,不如也下场与本王的弟弟比试一番?”
素剎握住剑柄,面露凶狠。
葛力酋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大王子,这里不是角斗场,座下之人皆是臣,臣胜君视为不敬,臣杀君视为造反,没人敢赢。”
“你什么意思!”摩葛尔站了起来,目光变得极为不善。
葛力酋依旧没有回头:“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援军未达,大王子便要兵临城下,当真是觉得二王子可胜由长公主和摄政王坐镇的夏绥?”
摩葛尔嗤笑:“我们要跟长公主和摄政王打吗?”
“当然不需要!”苏可查抢先回答,“程磊围攻夏绥那是中原人自己的事,我们要的只有劫掠,劫掠更多的金银财宝、牲畜粮草和美人。”
“我们惧怕他们吗?”
“当然不怕!”苏可查说完,看向面露嘲讽的素剎略有犹豫。
“我们的兵士与将领比他们的差吗?”
“当然不!”苏可查将脑海中鲜少的犹豫抛诸脑后,高声道,“父王将击败梁军的重任交给我们,便是对我们寄予了厚望!且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正是我们夺取战功的好机会!定然能压下老三和老五那两个蠢货!”
两位王子在院中洋洋得意,随行大臣面色各异,而葛力酋一言不发。
素剎看了一眼父亲,又看向哈哈大笑的两位王子,沉声道:“平威军已经从回纥城撤退,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出四日便能抵达夏绥,大梁的公主和摄政王不会坐以待毙,大梁公主是谢敏的弟子,听闻手中还留有一支神秘的军队,与其在安都寨等着大梁内斗个两败俱伤,不如先行东进,攻占上郡和五原,若是西番三十六国的马匹兵器先行抵达西川,范秀攻打京城时,我们或可从中得利,即便此时不成,我们占了五原,也可从了角山隘口顺利离开……”
“哼!”摩葛尔面露鄙夷,“靠西番人?我们室伟人难道打不过大梁吗?以往大梁能稳居中原,是因为有长城阻隔,但如今长城已经不是我们的阻碍,大梁的懦夫们又如何能抵得过我们室伟雄狮一般的军队!”
摩葛尔从主位上跳了起来,抬手指向天空:“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而你们父子是大家公认的军神!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存在!难道要在此退缩?要让崇拜你的子民们失望吗!”
葛力酋心中苦笑,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院子,再也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
素剎只是看了一眼王座旁的两人,然后紧随父亲的脚步而去。
走出府宅的那一刻,葛力酋抬头看向天上的弯弯明月,明日的气温只会比今日更高。
安都寨的死人太多了,摩葛尔却从未想过安置好他们,就那样随意的推在隘口,仿佛大梁人看见之后,便会吓得四散奔逃。
可葛力酋与大梁交手过许多次,他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民族,他们看到同胞们的尸体,只会越发英勇。
“人都安排好了吗?”
素剎低声道:“安排好了,趁着夜色通过隘口,虽然夏绥北部的沙漠确实是个难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