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的。
也从来没人敢用如此直白质问的眼神看他。
祁舟告诉他要迂回，凡事不能太过，婚期提前的事是他私心作祟，他只是希望能早点娶她进门。
素了三十多年，遇到她后，他才知道，原来日子可以这么过。
商陌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纸巾慢条斯理擦拭干净嘴唇，又命人给闻茜倒满橙子，随后示意其他人都离开，这才慢慢开了口。
他说：“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
能让商大总裁如此郑重道歉的除了闻茜外，还没第二个人。
闻茜没承他的情，还是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把婚期提前？”
商陌喉结滑动，态度虔诚，“因为我想早点娶你进门。”
“……”闻茜还以为是什么非提前不可的理由，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脸颊莫名红了些，轻咳一声，但没说话。
商陌继续说：“你现在怀孕初期，需要人照顾，虽说爸妈对你的照顾很周到，但我还是想亲自照顾你。”
他眼睑垂下又抬起，真挚道：“茜茜，我想你清晨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睡前最后一个看到的也是我。”
“我本意想亲自跟你讲，又怕不你同意，所以才劳烦爷爷出面。”商陌说，“是我做事欠考虑，真的很抱歉。”
“但，我不后悔这么做。”他注视着她，宠溺轻哄，“宝宝，别生我的气好吗？”
宝宝……
闻茜在最后一句宝宝中失了阵地，手一抖，叉子掉到了地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不记得了。
或许说是她震撼，她紧张的给忘记了。
……
宋语最喜欢听八卦，晚上两人说起这件事，她叭叭问：“后来呢？后来大佬做了什么？”
后来？
后来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缓缓屈膝蹲下，仰起头，手搭在她膝盖上，轻轻晃了下她的腿。
那种感觉，就像是养得狗儿在对她摇尾乞怜，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好像她再生气就怎么样似的。
不过闻茜没有立马说没关系，而是垂眸睨着他，想看他下面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眼神对视出了错误，还是什么，他慢慢直起身，半蹲着，一手撑在她膝盖上，一手挑起她精致的下颌。
鼻尖轻触着她鼻尖，连着唤了两声：“宝宝。”
气氛暧昧的要命，闻茜只能沦陷其中，最后清醒过来时，睨着商陌，心里腹诽。
老男人真是太狗了。
竟然用美男计让她消气。
宋语听后轻笑，“哈哈，大佬太会了。”
闻茜嘟囔，“是太坏了才对。”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宋语揶揄说，“怎么样？有没有爱上？”
闻茜捞过靠枕抱怀里，轻轻捶了两下，“爱？我现在只想打人。”
他又是宝宝又是乖乖的哄着她，趁她意乱情迷时在她唇上一通乱亲。老男人不止坏，还特别有心机。
真是好过分。
“我怎么嗅出一丝甜甜的味道呢。”听筒那端的宋语说，“诶，喜欢就喜欢呗，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闻茜绯红着脸继续否认，“我才不喜欢，谁喜欢这么狗的男人，坏得很。”
“他也只对你坏。”宋语啧啧道，“其他女人想让他坏，大佬可从来不正眼瞧他们。”
“说吧，商陌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一直在为他说好话。”闻茜眯眼道，“从实招来。”
宋语哇哇大叫，“我心在你这，就是他真给我好处我也富贵不能移。”
话题兜转，宋语说了句，“说真的啊，大佬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呗。”
“考虑什么？”
“喜欢他啊。”
因为宋语这句话，闻茜前半夜失眠，后半夜被梦缠身，梦里商陌对着她又亲又抱。
那句“宝宝”叫了无数次。
闻茜招架不住，一边骂他坏，一边被他亲的迷失了方向，她这个梦靡丽又潋滟，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睁眼后，人都虚脱了，身上的睡衣黏黏糊糊的贴身上，很难受，她赤足去了浴室。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老男人。
她眯眼凝视着手机屏幕，但没接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她这气还是要生一生的，不然太跌份了。
哪能一哄就好呢。
所以直到商陌打来第六通电话，闻茜才接起，“干嘛？”
听筒那端传来男人低沉慈祥的嗓音，“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
闻茜诧异道：“接我？接我做什么？”
“你忘了。”商陌轻笑了一声，“不是要去拍婚纱照吗。”
婚纱照？
闻茜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说拍婚纱照了。
商陌提醒，“昨天你说的。”
昨天……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