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烈酒浇上去,他也只闷哼一声,眉头轻蹙。
“校尉的手生得这样好看,留疤了就不好了,我会为校尉调理好的。”她将包扎的布条子撕成细条子,上了药后沿着裂伤给他包扎好,绕到手心时,瞧见了手心正中那颗痣。
“传闻手心痣是前世恋人的泪落到掌心,今世就成了手心痣,看来郎君前世是个痴情人。”殷陈想起班子里的姊妹们常说起的话,忽然说道。
霍去病怔愣了一下,他手上缠着的布条子,张合手掌活动了下手,“若人真有前世,也与今世毫无因果。”
殷陈盯着他,笑着摇头,“若是有女子同你说起这个,重点不是为了说起前世,而是要同校尉探讨感情。”
彼时霍去病嗤笑一声,“可我不想同姑子探讨甚感情。”
霍去病嗯了一声。
“等下我给郎君瞧瞧罢。”
“不必。”
“跟我客气甚。”
霍去病不知她的话怎会这么多,索性以沉默代替拒绝。
出了栎阳,一路沿高陵、阳陵、渭城往西行,行到近东中时才到长安城。
回到清平坊,陈沅陈茵两兄妹正在冠军侯宅门口翻花绳。
殷陈下了车见四五岁的女童和七八岁的男童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两个孩子奔到霍去病身边,阿兄阿兄地唤他。
她这才明了,这是他的异父弟妹。
殷陈见他抬头揉揉弟妹的发髻,想着不好打扰,便抬步想走。
“你便那个唤作殷陈的医女吗?”女童却忽然开口叫住她。
“阿茵,不得无礼。”霍去病沉声提醒。
殷陈停步,看着同李惊澜年岁差不多的陈茵,笑道:“对呀,我便唤作殷陈。”
陈茵扑到她身前,牵起她的往中门去,“殷陈姊姊,我阿兄待你可好?”
殷陈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微抬下巴。
陈沅则薅着他的袖子,将他拉得微弓身子,陈沅在他耳边道:“阿母知道你宅中住了个阿姊,正要过来瞧瞧呢。”
他揉了揉陈沅的总角,“无事,你们二人特意来提醒我的?”
“阿茵说想见见这个同她名字这样相像的姊姊。”陈沅牵着他的衣袖往里走。
霍去病微勾嘴角,吩咐候在一旁的青芦,“夫人要过来,叫庖厨多做些朝食。”
青芦应了声诺。
殷陈被陈茵拉着沿着廊庑往堂屋去,二人在堂屋坐下,陈茵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她的模样。
殷陈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不住往自己身上瞟来,笑问:“怎么一直看我?”
“殷姊姊心悦我兄长吗?”陈茵咬住下唇,眨眨眼,才问出口。
这般不经修饰的问题从稚嫩的口中问出,叫殷陈一时间愣住,“为何这样问?”
陈茵拉着她的衣袖,前后摇摇,“姊姊你说嘛,你心悦我阿兄吗?”
“我与你阿兄,不过是,”殷陈脑子里寻了一个适合的词,道,“合作关系,我们并不心悦彼此。”
陈茵唔了一声,“可是,我看我阿兄好似对姊姊很是在意呢。”
殷陈挑眉,“何以见得?”
陈茵转转眼珠,“我阿兄从不给人御车。”
“今日是特殊情况。”
“我阿兄还从不夜不归宿。”
“他为何从不夜不归宿?”
陈茵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不能说,这是个秘密。反正他昨夜同姊姊夜不归宿了,是也不是?”
殷陈:“……”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不大对劲。
“昨夜也是事出有因,我保证我对你兄长绝无非分之想。”殷陈举手起誓,言之凿凿。
陈茵转头看向门外,脸上一喜,“阿兄。”
殷陈尴尬回头,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的少年。
他背着光,神情也隐在黑暗中。
殷陈暗道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的,转头朝陈茵笑笑:“抱歉,我得去换个衣裳。”
说罢朝霍去病略略颔首,落荒而逃。
霍去病看向坐在案边撑着小脸的陈茵,“阿茵,是谁派你过来打听这等事儿的?”
陈茵眼神躲闪,声音也变得虚起来,却依旧嘴硬道:“是我对她好奇。”
他走过去,坐到原先殷陈坐的坐席上,盯着这个连撒谎都不会的幼妹,“阿茵。”
陈茵小脸上眉一蹙,嘴一瘪,眼中洇出泪光。
“你阿兄可不吃这一套。”霍去病将腰间剑解下横在案上。
陈茵收敛起可怜兮兮的表情,轻声承认道:“是卫二公主,着我打听阿兄身边这个殷陈姑子与阿兄是甚关系。”
霍去病想起卫二那张极娇媚的脸,抬手揉额,“你可知道要如何回她?”
陈茵小心翼翼观察着阿兄的脸色,嘟起嘴,“我会说殷陈姊姊同阿兄情比金坚。”
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