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知道皇后受不得椒味不会换香,所以,她根据解法制出了此毒。
但近来的椒房的新建筑已经摒弃了椒泥敷墙之法,所以,皇后之症才会每况愈下。
这两条线索竟纠缠在一起,分不开了。
殷陈将竹简收回袖中,心中闪过太多思绪,最终只得出皇后中毒案,或许与姨母有关。
她将竹简藏好,笑道:“先生,我想,我们的脑袋暂时保住了。”
淳于文长舒一口气,反手捶捶蹲了一夜僵硬酸疼的腰杆,抚一把纷乱的胡须,笑道:“多亏了姑子。”
见她仍是满面惆怅,淳于文将昨夜的汤药装好,“这是解醉心花毒的汤药,配合扎针,将毒更快引出。”
刘彻听闻淳于文已想出了解法,立刻着宫人将他请过来。
守卫森严的医室外终于解了禁,殷陈端着汤药跟在淳于文后头往椒房殿去。
刘彻问询了两句,淳于文立刻保证定能解除皇后病症,刘彻让贾太医随二人进内殿。
殷陈将汤药放在案上,将床榻旁的重重叠叠的帷幕放下。
吩咐倚华将椒房殿的香炉拿来,点上香。
贾太医搞不清楚二人神神叨叨作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淳于文和殷陈倒是也当他不存在,宫人将香炉送来之后,二人将香团点上,放在床榻四周。
殷陈这才俯身将插在卫子夫侧颈的毫针抽出。
第042章 生疑
贾太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怪不得他们昨夜怎么试都没有能唤醒皇后,原是她封住了皇后的心脉。
“你这小骗子。”贾太医啐了她一口。
淳于文觑他一眼。
贾太医哼了一声,心道原是老小两个骗子。
但是现在首要任务是先救醒皇后, 等皇后醒了,自会处罚这两个骗子。
数个香炉升起的烟雾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作甚?”贾太医呛得连连咳嗽。
“贾太医,劳你将案上的汤药递过来。”殷陈跪坐在床榻边,摸上卫子夫的脉搏,看她起了反应, 使唤在一旁无所事事捂着口鼻的贾太医。
屋中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贾太医被熏得睁不开眼, 摸索着将帷幕撩开,汤药递了过去。
殷陈将药给卫子夫喂下,为了避嫌,仍由殷陈为皇后施针, 贾太医淳于文侯在帷幕外。
殷陈深呼吸稳住心神,打开针包, 取针燎火。
中指食指摸出穴位,以针缓慢捻补刺入。
每刺入一针,卫子夫眉头便蹙紧一些。
一边观察着皇后反应,一边捻针,烟雾越发浓郁,卫子夫不住咳嗽。
贾太医急得直转圈,担忧着皇后, 又恐冒犯皇后不敢直接掀开帷幕, 低声道:“你们二人点这香到底是作甚?”
“你这神医就是如此治病的吗?恐怕只是浪得虚名而已。”
淳于文只在一旁静站着,对贾太医的话充耳不闻。
帷幕内, 皇后的咳嗽声愈发剧烈。
贾太医唯恐皇后有恙,若是皇后出事,他定脱不了干系。
帷幕内他进不去,这淳于文他可不能饶过,他一跺脚,走向淳于文。
“你们若连累我,我便先杀了你。”他揪住淳于文的衣领,低声骂道。
淳于文冷睨他一眼,一掌拍开他的手,“贾太医自重。”
椒香混着白木香的气味不算好闻,殷陈虽竭力控制住气息,眼角仍不可控制泌出了泪水,喉咙被刺激得发痒,抬起手臂掩嘴低咳了两声。
殷陈听着帷幕外动静,静下心来,捻起最后一根毫针,刺入皇后少商穴。
她此刻与卫子夫面对面,卫子夫额上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卫子夫骤然猛咳,最后竟咳出一口黑血来。
殷陈拿起搁在边上的玉碗,接住了黑血。
卫子夫猛地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嘴里嗫嚅着:“……皎……”
殷陈看她神志还未清醒,想是将她当做卫长公主了,将玉碗放好,她抬手轻抚卫子夫的手背,“我在。”
在听到她的话语后,卫子夫的手劲渐渐松了。
殷陈掰开她的手指,将针全数收了,为她拭汗,将中衣复穿好,又探了脉搏。
帷幕外的动静早在一声清脆响声后便静默了下来。
帷幕一经掀开,内里的烟雾便迅速出逃。
殷陈走出帷幕,瞟了一眼脸颊红肿的贾太医,“哟,贾太医这是不小心跌了一跤?莫非是担忧皇后?待皇后醒来,我定会求皇后给太医嘉奖。”
贾太医看看那个一掌将自己脸扇肿抬头望殿顶的淳于文,又看看这个笑吟吟颠倒黑白的女子,一时间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说罢,殷陈和淳于文对视一眼,二人将帷幕勾起。
贾太医气得一拂袖出了内殿。
“先生下手真狠。”殷陈一边将几个香炉盖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