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撕的人……”
“吃吧你。”霍去病将自己那份也推到他面前,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头。
赵破奴简直受宠若惊,抽出箸桶中的箸在衣袖上抹了两把,埋头吃胡饼。
胡饼外面洒了层薄薄芝麻,烤得焦香酥脆。
霍去病再切一张胡饼,递到殷陈面前。
殷陈思索着方才那仆从的话,“公主请殷姑子明日到府中做客。”
赵破奴解决完胡饼,抬头一看二人面前的胡饼仍是一箸未动,“诶,你们二人怎么不吃?”
殷陈夹起一块胡饼敷衍塞进嘴里,“我现在有些事,得先走了。”
“诶,姑子你还未告诉我,我的病症怎么解?”赵破奴一抹嘴,连忙叫住她。
殷陈摸出几枚半两钱钱放在案上,“我见你眉宇间有红气,想是近来会遇到命定之人。见到她,你的症状便解了。”
“那人是谁?在何处?”赵破奴一脸好奇咽了咽口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殷陈神秘一笑,抬步离去。
赵破奴被她这话弄得云里雾里,霍去病将自己那份胡饼往他面前一推,“解决掉罢。”
赵破奴最终吃得扶墙回到梨花坊,三妹撑着下巴坐在他门口,“你去何处了?”
“遇到两个熟人,诶,三妹,你给我分析分析,这二人是不是有点儿问题。”他将方才在东市遇到霍去病和殷陈之事详细告知三妹。
三妹听完,白他一眼,“人家自然是爱侣来的。”
赵破奴十分嫌弃看一眼三妹,打开院门,“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析,嫖姚和殷姑子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妹跟进院子,一脸自信,“赵阿兄,你别不信,你之后仔细观察便知道了。”
赵破奴回头瞅她,“去去去,你来我家作甚?”
“我饿了嘛!”三妹一脸无赖笑道。
赵破奴长叹一口气,认命去庖室给她做饭。
——
殷陈在东市岔路口等着霍去病,她忽然想起之前落在成衣店的衣裳,遂与他同去成衣店。
拿了衣裳后,殷陈提着包袱跟他往宣平里走去,时不时侧目看他一眼。
下昼的东市仍然比肩接踵。
霍去病尽可能将她挡在身侧,隔绝她与路人,防止她被路人碰到伤处,可殷陈的目光太过明显,他睨向她,正好与她四目相接,“姑子有话与我说?”
殷陈咬住下唇,“郎君还记得我在王实身上摸出的那块玉璧吗?”
“嗯。”那块玉璧他交给了阿大保管。
东市内有推着独轮车沿街叫卖的小商贩,也有路人与之讨价还价,一路人声鼎沸,二人被人群挤着,不得不又靠近了些。
“我今日去见了昭平君,昭平君证实,那是隆虑公主的东西。”她将诈出昭平君的过程略去,只说了结果。
听到隆虑公主的名字,霍去病眉头微沉,“隆虑公主与王实?”
午后微微炙热的阳光打在少女微翘的长睫上,她眨眨眼,“我猜,隆虑公主应该不会与王实有甚关系,王实身* 上的玉璧,或许是那凶手在栽赃。但我被窦太主安置的山谷,应该是隆虑公主透露的。”
霍去病脚步微顿,“姑子说她与匈奴人勾结?”
殷陈摇头,“隆虑公主不会蠢到与匈奴人合作。或许,她并不知道此人是匈奴人,又或许,她是被那陷害她与王实有关之人胁迫。”
霍去病挡住一个在路上横冲直撞的正要撞上她的冒失孩子,移动步子更靠近她,将她护在身侧。
原来她到东市是在查此事,他这段时间也让阿大盯着隆虑公主,但隆虑公主却照常参加各家筵席,并无异常,他眸光微凝,“或许,她只是想杀了你。胁迫她之人才是与匈奴人勾结之人。”
殷陈垂眸看着自己与他越靠越近的距离,身边少年腰佩长剑,身着锦袍,他的影子覆在自己肩头,她往边上移动了些,“我明日得去隆虑侯府见她。”
“不行,你伤未好。若她要自己的地盘杀你,或者那日的杀手埋伏在旁,你该如何应对?”霍去病断然拒绝她的提议。
她此前在山谷受伤已让他很是自责,况且,她现在的状态不佳,若真是想先生所说的一般,他更不敢让她冒险。
殷陈盯着他,眸光澄澈。
霍去病不为所动,“你既知她的目的,这样做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便与虎谋皮,我倒要看看,是我能将虎皮剥下,还是命丧虎口。”殷陈目光坚定,语气极度轻描淡写。
霍去病心头一震,她这样于刀刃上行走的行为,真的如同在谋杀自己。他再度摇头拒绝,吐出不容置喙的两个字,“不可。”
殷陈微低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