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满绣暗金卷草纹的衣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她颇有些疑惑,“那是阿嫦?她何时学会策马的?”
曹襄今日穿一身暗翠色骑服,衣缘滚了一圈细细的乘云纹, “她前段时间寻我,让我教她策马来的。”
刘姀暗自叹口气, 她定是想偷偷学会策马, 好与表兄一同策马。
刘嫦自小体弱,只喜看书刺绣,竟能为一个男子做到如此地步,叫刘姀不知是怪她执着还是佩服她的勇气。
可真心不是努力便能得到的。
刘姀看着阿嫦于马上飞驰的模样, 看样子,她已经慢慢放下了。
曹襄朝还落在身后的阿娜妮和霍去病二人挥手, “时候正好,我们也来一较高下可好?”
待到四人并列,刘姀看向阿娜妮,“早闻月氏人个个都是策马高手,可要让着我些。”
“定然。”阿娜妮朝她俏丽一笑。
马奴一声令下,四匹马儿飞驰而出。
天高云轻,衣袂鲜亮的少年们在马场上肆意奔腾。
刘嫦逐渐没了体力, 落后于殷陈。
几匹快马也一一驰过她, 她看着飞驰在殷陈身边的霍去病,驭马慢慢停下。
刘姀也勒马在她身侧停下, “阿嫦可是累了?”
刘嫦此刻的肌肤泛出健康的红润,胸口微微起伏,她抹一把汗湿的鬓角,“我便不追了,姊姊去罢。”
刘姀朝她眨眨眼,笑道:“那你等着阿姊给你赢下一个好彩头。”
殷陈还是头一次这样欢畅驰骋,她忍不住欢呼一声。
栖霞听到她的欢呼,四肢加快飞驰。她的衣袍鼓满了风,凉风擦过耳际,滚烫翻涌的血液直冲颅顶,恣意自在如同被放出笼子的鸟儿,随时要乘风而起。
霍去病策马随在她身侧,注意着她的动作,谨防她太过开怀而松懈。
但他随后便发觉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殷陈已经掌握了策马技巧,甚至还能青出于蓝地改善了更适合她身形的姿势。
栖霞是今上特意赐给他的骏马,体型比普通马儿更高大健壮。要控制这样一匹高头大马,对她来说其实十分吃力,她此刻微微躬身,随着栖霞的节奏调整自己呼吸节奏。
踏云也许久没能撒过欢了,它与栖霞齐头并行,谁也不愿落后。
阿娜妮毫无意外被冷落了,她听着身边曹襄和刘姀的打情骂俏声,又看看前方并行的霍去病和殷陈,索性控缰慢了下来,等着刘嫦。
刘嫦慢策到她身边,道:“公主怎么不跟上去?”
“就算跟上了也插不进去,幸而有你与我作伴。”
刘嫦侧目瞅她,见她面上并无戏谑之色,“你可不像这般轻易就会放弃之人。”
“谁让我遇到这世上最克我的人了,但我猜他们必不可能这么顺利在一起,我还有机会不是吗?”阿娜妮转转手中银鞭,语气颇意味深长。
刘嫦不置可否。
结束跑马后,几人坐在草场边的银杏树下吃侍从带来的糕点。
刘姀这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早已忘了自己还生着霍去病的气,埋怨他又将自己的魁首拿走了。
曹襄也同仇敌忾,发誓下次定要拿个第一给皎皎。
黄澄澄的银杏叶落了一地,殷陈拾了几片银杏叶捏在指间,听着几人打趣说话。
几人正笑闹着,忽听一阵喧闹,原是又有人来跑马了。
竟是公孙敬声和张贺一众少年郎,边上还跟着勾肩搭背的赵破奴和仆多,意外的是,一向不喜这些场面的高不识竟也在其中。
殷陈没料到今日能遇到这么多熟人,看来这回是躲不过仆多和赵破奴的追问了。
霍去病侧首与她道:“若不想见,我便将他们打发走。”
殷陈将手中拧成一小撮黄色小花的银杏叶丢下,“算了,躲了这许久,是该见一面才是。”
赵破奴和仆多看到嫖姚在此,立刻分开立正站好,正正衣冠。
终军[1]一拍佩剑,道:“哟,今日难得见冠军侯,可介意我们加入?”
还未待他回答,几人便立刻挤了过来。
满满当当一群人坐在树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倒是营造了一番火热气氛。
霍去病看向停在不远处高不识三人。
三人显然也看到了殷陈,仆多对着殷陈打手势叫她过去。
说到打手势,还是仆多教她的。
殷陈随手在案上抓了一兜果脯,走过去分给三人,“仆军士,高军士,许久未见了。”
仆多一拍她的肩膀,将她拍得身姿一斜,气哄哄道:“听赵破奴说你早到长安了,怎的不来寻我?真不够义气!”
高不识嗅着手心散发着甜腻气息的果脯,笑笑不说话。
赵破奴和仆多照例在她耳边说个不停,殷陈向仆多一礼,及时承认错误,“我到长安是有事,实在抽不出空来,万望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