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撤!
匈奴人立刻调马四散,然后汉军的利驽早就等候多时,弩箭齐齐飞向后排的匈奴部众,仓惶之间,一边要避开箭雨,一边还要撤回,不少匈奴人应声落马。
而无主之马正好堵住了匈奴人的退路。
那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近。
直至倾轧而过,惨叫声此起彼伏。
攻势成了之后,原本分散而去的汉军再度去而复返,他们手中长刀恰好能横过对方的脖颈。
圆阵恰好能将已经停下的匈奴军绞杀,这回,遮天蔽日般的箭雨再度齐发,不过,这次是朝着匈奴人去的。
匈奴人一时不防,陆续有人中箭落马。
卢胡王惊惧一瞬,他望向皋兰东西山巅,原本该出现在那处,冲下来一举剿灭汉军的休屠部和浑邪部此刻仍不见踪影。
二王原本还齐头并进,争先恐后生怕对方抢了头功,此刻却有如惊弓之鸟。
折兰王一壁劈砍着射来的箭雨,只见卢胡部已经急速想冲破汉军的围困,往峡口撤退。
然而着圆阵太过古怪,他们配合相当默契,有弩箭手,有长刀手,弩箭先筛过一遍,紧接着从圆阵中忽然窜出一条蛇一般,手中长刀一挥,将从箭雨中幸存下来的匈奴人斩下马来。如此过后,他们并不恋战,又急速缩回原位。
问题是他们仍在布阵,这阵急速运转,竟寻不出一个突破口。
想要撤退的卢胡王部狼狈回到原位,已经瞬间损失了数百部众。
更为让匈奴人大惊失色的是,这个圆阵竟越收越紧,大有将他们困死的形势。
二王相视一眼,合力以某一点开始突围,在损耗了数百人的代价下,他们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
匈奴残部已经被汉军这气势吓破了胆,哪还肯继续跟他们打,只能极速往回撤。
就在匈奴数千残部将要越过皋兰峡口时,却早有汉军守株待兔。
原来是方才散开的汉军早有两部飞速回到了峡口,他们的战马威风凛凛,飞驰若风,哪还有萎靡不振的模样,而身后,汉军追来了!
卢胡王折兰王目呲欲裂,他们各自领着五千部众而来,区区半个时辰,竟在此处折损了小半数。
而原本该合围上来的大部队,此刻却迟迟未见踪影。
仆多边朝对方拼杀而去,口中嘲讽道:“卢胡王!你还等着匈奴大军的合围救援吗?他们早被拦在皋兰山对面,上不来了。”
仆多的声音撼天震地,穿透了每个匈奴人的心。
惶恐不安之下,二王早已六神无主,只能仓皇合力冲出峡口,往回撤退。
就在越过峡口时,折兰王忽而被一箭射穿了喉咙,他重重落下马来,目光正落在那飞驰而来的小将身上。
原来,那竟是霍去病,那便是霍去病!
而皋兰山上面的赵秋和蒙当部亦是不负众望,他们以雪球和箭雨将想要冲上皋兰上的匈奴大军压在山麓中间,直至卢胡折兰二部铩羽而归,始终未能合围上来。
带着残部归来的卢胡王,乌维鹰隼般的眸中升出愤怒之色。
“回禀左贤王,卢胡折兰二部折损三千余人,折兰王身死。”
二王主动请缨,本想着汉军被困三日,定然困苦交加,二部合力前往定能一举拿下霍去病的人头来盛酒,谁知一场激战下来,八千部将竟折损过半,被埋在皋兰山下。
休屠王还想着今日一早卢胡王的嘲讽,哼笑道:“好好,卢胡王竟被一个黄口小儿撵得灰溜溜逃回来。”
卢胡王本就有气,此刻怒视休屠王,“谁不知你儿子是个怂蛋,你也是怂蛋,你不也丢了休屠城,有什么脸来嘲讽老子……”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浑邪王站在一旁也不劝架,其余几个小王也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站在一旁看热闹。
乌维早在来之前就知河西各王心不齐,河西诸部人虽多,但却人心涣散,各自为政。
“闭嘴!”乌维打断了二人的争执,“秦人向来狡猾,你们都忘了白登山了吗?”
卢胡王和休屠王争执得面红耳赤,一听他这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静了下来。
“卢胡王,你二部将近万人,尚有三千汉军在东西两面拦住匈奴大军,你二部究竟是怎么被那不到五千疲惫不堪的汉军剿灭的?”
卢胡王身上中了一箭,面上也带了伤,实在狼狈,将旃帽摔到案上,“汉军根本就没有疲弊,相反,他们生龙活虎,战力极强,根本不像被困了三日的模样。”
难道,之前那样凋残的模样是佯装给斥候看的?
卢胡王详细说起此战,期间自然瞒下了自己好大喜功,为与折兰王相争战功而争先涌入峡口,仓促之下并未注意到汉军的埋伏。
众将面面相觑,现下雪仍在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