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升腾而起，遍布全身每一个地方。
明明是在水中，却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快要被火烧死，或是干渴而死的鱼。
什么东西快要不受控了。
或者说，已经不受控了。
江觉微微侧过身，干咳几声。
容秋晗美眸流转，掩下其中的恶趣味，状似无意道：“江老师，你还好吗？”
“……没事。”
“噢，那您现在还能教嘛？”
“可以。”
容秋晗盯着江觉带着几分隐忍神色的脸，笑着说：“我想到一个办法，你在水下，用手托着我的腰，我在水里原地做动作，这样我就不会怕啦？如何？”
江觉脸色微微一僵。
容秋晗眯着眼睛笑：“做不到吗，江老师，你对自己的臂力这么没有信心呀？”
“可以。”
江觉深呼一口气，说道。
就算在水里，有水的浮力，一直托着人的腰也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情。
但是这一点，他倒是不害怕，并且非常有自信。
他没有自信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隐晦地低头用视线扫过没入水下的、身上的某处，心里有点无奈地一笑：但愿自己的精神意志力能更强一下吧。
幸好自己今天选的是假两件的宽松泳裤，不然等下上岸了，可就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出丑了。
江觉伸出手，托起容秋晗的腰侧。
浮力微微分担一部分的压力，但是那身体重量还是大部分落在他的手上。
隔着泳衣的衣料，他手掌微微嵌入对方腰肉里，指缝之间的部分微微凸起，流淌出漂亮的线条。
“那我要开始动咯？”
“嗯。”
随着容秋晗作出上半身的挺身动作，江觉感觉落在手掌中的部分更多了，他抵住对方给予向下的力道，维持着稳定的托举姿势。
脚也以十分完美的标准姿势，划开水域，带起一朵朵浪花，落在他的手臂上。
“哇唔，好累啊，”容秋晗懒懒地说，“是不是我的发力方式不对，还是你托得不到位呢？”
江觉听了这话，心想如果是其他人说的，他都要气笑了。
或许压根没有气笑这一步，直接黑着脸松开手，让对方狠狠呛几口水才知道什么叫好好说话，他费了那么大力气，连一句好都讨不到。
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容秋晗。
江觉一点气不起来，甚至居然还有几分诡异地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如果他做的再好一点，对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
饶是聪明如江觉，都花了好几秒的功夫反应过来，什么累到了，一听就是容秋晗随口说的瞎话。
容秋晗才不管江觉怎么想呢，反正她这次就是要做个只管自己开心的高傲女王。
“看来江觉老师教导的水平不行呢，”容秋晗轻轻摇头，“我又想到一个教学方法，江觉老师要不要再试试看？”
“什么？”
“你游给我看。等我看多了，说不定自然就会了。”
“……好。”
“哇哦，真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呢。”容秋晗说着，利落地走上岸，骤然失去浮力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
十分闲适地在长椅上躺下，“那么就开始吧！”
江觉在心里嗤笑一声，坐得那么远，神色还那么悠闲，连认真学习的样子都不愿意装一装。
但他依然认真地摆出了游泳的准备姿势，在脑中又过了一遍蝶泳的动作。
容秋晗打了一声响指，江觉就立刻往前游去。
她托着腮，随意地看过去。
江觉的长发在水中如黑藻般向后飘去，显得有一种诡谲的美感，就像是古罗马神话里，能魅惑人心的塞壬海妖。
确实很漂亮。
但是再漂亮，也不值得她盯上那么久。
容秋晗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犹豫。
江觉直到游完这一程，才发现岸上的人已经离开了。
就在他一心想着如何将蝶泳姿势展现得更加完美时。
……啧。
真没良心。
-
容秋晗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再将头发吹干，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往回走。
走出几步后，她才像是反应过来，转身向后看。
与坐在墙边的某叶姓雪纳瑞对上视线。
容秋晗：“……你怎么在这里？”
叶渡：“……哼。”
气音从鼻腔里轻轻哼出，别扭地把头转过去。
容秋晗歪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叶渡沉不住气了，就要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你、你——”
叶渡简直像舌头烫嘴，都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来来回回好久，组织不出一条完整的语句。
容秋晗看着叶渡，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心里给他定了雪纳瑞狗狗塑的缘故，他这一头银色的头发，今天看上去格外有些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