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书砚收起了放才面对容秋晗的温润神色，淡漠道：“所以？”
“没什么所以，我也只是为了不想让秋晗为难。虽然被你猜到这一点，让我觉得有点不爽。不过彼此彼此吧，而且这也是小事。”
路野挑眉笑道，“谁能笑到最后，从来都和这些小事无关。”
檀书砚不动声色：“我倒是持相反意见，小事也很重要，因为量变会引起质变。”
路野冷冷地笑起。
房间内，江水瑶看见容秋晗回来，主动打招呼：“嗨，秋晗。”
容秋晗点头：“嗯，瑶瑶。”
江水瑶捧脸：“秋晗，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你是画家，对吧？好有趣啊，我小时候觉得画家这种自由职业很酷。秋晗你应该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吧？我就觉得自己很缺乏这种品质，虽然我很想试试看成为一个编剧，但又怕自己在没有外界管束的条件下，最后会荒废时日。”
容秋晗：“画画对于我，大概就是戏剧对于你吧。”
她还记得，江水瑶昨晚介绍自己是比较文学专业在读，主攻方向是莎士比亚戏剧研究。聊起自己的专业时，江水瑶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耀眼。
容秋晗：“在做热爱的事情时，心是高度活跃的，绝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刻意地逼自己自律。如果你像我一样喜欢画画，你大概就不缺自制力了，你能做到和我现在一样，或者能比我做得更好。”
江水瑶听罢，笑弯眼睛：“秋晗，你人可真好。我现在好像对自己多了不少信心。那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喜欢莎翁的四大悲剧，说不定你都提前博士毕业了。”
两人相视一笑，关系在此刻拉近许多。
【美女贴贴！我爱看！】
容秋晗又和江水瑶聊了一会儿天，随后拿上东西，前往阅读室。
她很喜欢阅读室的氛围，在这里画画办公的效率也更高。
华川淮选取的几个段落都是《星际之峰》里的高光片段，非常热血，场面描写也极为宏大。
容秋晗将这几个段落带回原文，再一一品读。
在阅读过程中，她感觉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只不过闪过得太快，她一下没有抓住。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容秋晗略有些纷乱的思绪被打乱，她轻轻道：“请进。”
她没有刻意抬头看对方是谁，而是继续看着笔记本上的笔记，试图从中寻找思路。
直到脚步声愈加接近，容秋晗才反应过来一丝不对劲。
——这不是檀书砚。
“你以为是谁？”
听不出感情色彩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容秋晗略有一惊，迅速抬起头，仿佛是跌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幽寒池水之中。
桃花眼本应是灿烂而朦胧的，但这双桃花眼却如此不同。
像是一朵坚硬的冰晶，折射出晦涩阴鸷的情绪。
卫旻微微退后一步，眼神中的冷厉尽数消散而去，又恢复成往日金贵寡言的总裁模样。
他那一瞬间的失态，消失得快，快得让人以为那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抱歉，”他说，“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没有联系我，自己就回来了。”
容秋晗：“我上午时就拒绝你了。”
卫旻微抿起嘴唇，片刻后，说道：“秋晗，我只是想帮忙，我想帮你节省一些时间。”
容秋晗：“但我不想麻烦你。”
“可是我不介意，”卫旻一顿，“我希望你麻烦我。”
“我不愿意。”
容秋晗回答。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许多东西缓缓地沉积下来。
在光束中飞舞的灰尘。
还有卫旻此时内心，抓不准的情绪。
就这样倏然地坠落至最底部，砸出闷闷的响声。
卫旻感觉自己的思绪慢了很多，怔然道：“但从前——”
他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容秋晗轻吐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向卫旻。
“卫旻，从前我们是情侣；但现在我们只是陌生人。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卫旻：“……那，只能算是正常的，朋友往来，你都要拒绝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如清泉一般沁凉。
“卫旻，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也如水一般，给他当头一泼。
把他浇得寒心彻骨。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容秋晗拿上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去。
卫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忽然感觉自己心里那些抓不住的情绪，又陷入了失重降落的状态之中。
从前，容秋晗似乎从来不会给他独独只留下一个背影。
因为，她几乎永远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热烈地注视着他。
——我不愿意。
这句话盘旋于他的脑海之中。
卫旻想，或许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