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给的丹丸,独角兽嚼糖豆子一般,几下就吞进了腹中,然而,它却始终不愿收下那株药草。
盛情难却之下,简云只好将药草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迎着初升的朝阳,他轻轻地关上小屋的门,与独角兽一同沿着湖泊,朝着霍格沃兹的方向缓缓前行,天地间稀薄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在他的经脉中运转。
“就送到这里吧,外面的世界对你们而言充满了危险。”简云停下脚步,转身轻柔地抚摸着独角兽那光滑如丝的鬃毛,叮嘱道,“这几年,你和你的族人都要远离外面那个城堡。”
尽管伏地魔极有可能已经逃到了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但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独角兽甩动着它那长长的尾巴,在简云的注视下,依依不舍地消失在了禁林的深处。
回到城堡,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简云轻车熟路的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番茄鸡蛋面。
等会儿还得把日记本给里德尔拓印一份,简云也不多耽搁,匆匆吃完早饭就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就发现斯内普坐在他的位置上,娴熟的沏了杯热茶。
“哟,一大早的,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简云顺手把门掩上。
“你昨晚上去哪儿了?脸色这么差。”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那深邃的眼眸宛如深潭一般,仔细地打量着简云,目光从他那没有多少血色的脸上轻轻扫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狐疑。
“去见了一个老朋友,就是没休息好。”简云半躺在沙发上,斯内普在他舒服的特别定制的椅子上丝毫没有要让座的意思。
“大早上喝茶不好……”简云瞪了一眼,斯内普那沏茶的动作比他还熟练。
“药熬好了。”一想到那锅熬制了差不多四个月的药,斯内普的心就一阵阵的发紧。
“终于好了?”简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事不宜迟,赶紧带我去。”
斯内普却还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你不用去休息一会儿?要想把那些药液放进那个灯里应该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你先把伤养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想邓布利多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简云顿在原地,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斯内普,休养了一晚上,他的伤其实已经痊愈了个七八成,这位魔药大师感知力这么强的吗?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虽然简云掩饰的很好,甚至从外表看一切都正常,但斯内普就是感觉出来了简云体内的亏空。
如果让简云这时候和他打一架,斯内普是有百分之九十的胜算。
“那行,既然如此,你先从我椅子上起来。”简云双手往办公桌上一撑,开始撵人,睡了一晚上的木板床,现在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你这椅子还挺不错,给我也买一个。”斯内普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长袍,把位置还给简云,临出门之前还薅了一包茶叶走。
中午,斯内普就送来了几瓶魔药,盯着简云把药喝完。
简云被这几瓶魔药苦的直翻白眼,用控诉的眼神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的眼神不自然的闪躲了几下,简云明白了,看样子是平时给那些学生们熬制魔药加佐料的习惯一时间没改过来。
简云休养了好几天,最终还是邓布利多知道消息后按耐不住先来找了简云。
最终,斯内普端着药,简云提着灯,一起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里。
墙上,历届校长们的画像对简云的出现已经有了免疫力。
但每次简云一来,他们还是会忍不住讨论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能解开伏地魔的诅咒。
“很不可思议 对吧?老伙计。”
“一个这么年轻的教授居然打破了伏地魔的诅咒。”
“我们这位年轻教授似乎并不愿意告诉我们这里面的原因。”
“有可能邓布利多也不知道呢。”
“好了好了,各位校长先生们,你们且先稍安勿躁,我们现在有要事得处理。”简云轻轻挥了挥手,一道透明的结界便瞬间设下,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有效地阻拦住了那些画像们投射过来的充满好奇的眼神,让原本叽叽喳喳的校长办公室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几瓶装着刚刚熬制好的魔药瓶的盖子,一股浓郁而清新的香气顿时传入鼻中,那股独特的味道简云有好久没闻到过了,让简云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他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现在就开始吗?”邓布利多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简云,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麻烦。”只见简云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般,手指翻飞,不一会儿,那几瓶魔药便化作了蚕丝般粗细均匀的丝线。
接着他又小心地引导着这些纤细的丝线缓缓地浸入养魂灯里,每一步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这个看似简单的流程足足持续了漫长的两个小时之久,在这期间,时间仿佛变得格外缓慢。
终于,当最后一缕药液完美地融入养魂灯之中时,简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依旧紧张的注视下,简云缓缓转过身来,朝着他们温和地笑了笑:“放轻松,两位,这次真的非常成功,我有十足的把握,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她就能重新出现在霍格沃兹城堡了。”
他双手掐诀,养魂灯空间里的场景就缓缓浮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浅绿色的药液缓慢的将那一道微弱的,勉强看得出来人形的光团包裹住,一点一点的修补残破的灵魂。
邓布利多闻言,犹如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猛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沧桑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释然的表情。
紧接着,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压抑和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