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轻轻抱着已经熟睡的小蛮,思绪飘忽不定,直到深夜的寂静中,他才渐渐沉入梦乡。
天刚破晓,吴明只打了个盹,尚未睁开惺忪的睡眼,便感觉到左手似乎陷入了柔软的棉花之中。
他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随即猛然惊醒。原来,在睡梦中,他的手不慎滑落到了小蛮的胸部。
吴明急忙而又略带不舍地将手移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庆幸小蛮依旧沉浸在梦乡中。他没有察觉到,小蛮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明亮,小环终于像刚从睡梦中苏醒一般,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众人按昨天的计划早早的来到来到了王宫大门处,递上提前准备好的假拜帖进入王宫,由于人数限制,吴明只带了小蛮和西门吹雪进入。
此刻,王宫中,一个凶悍的蛮族青年正看着平静地看着高居王座的中年蛮位,道:“父王,何必呢!蛮族大一统乃是大势所趋,草原极北出现的灰潮想必你也知道,北方王庭派出的人仙老祖也陨落在黑潮之中!北方王庭已经同意向中央王庭臣服,灰潮之下,蛮人亡族灭种就在眼前,只有统一才是我们蛮族人的出路!等我继承蛮王之后我会主动臣服于中央王庭的。”
原来,这个蛮族青年正是南蛮王廷的二王子,忽泽,小蛮同父异母的哥哥。
蛮族中年则是小蛮的父王,阿里烈。
阿里烈怒气冲冲地反驳道:“祖宗留下的基业,怎能轻易拱手让人?即使蛮族要统一,为何不能由我们南方王庭来完成这一伟业?”
忽泽平静道:“没有机会的!中央王廷一直势大,只是由于四方蛮王庭的制约,才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平衡。更何况,北方王庭人仙老祖身陨,灰潮慢慢侵蚀北方草原,此刻北方王廷已经臣服于中央王庭,以后再也没有北方王庭了!”
阿里烈强硬道:“即使没有北方王庭,集合我东,南,西三方王庭,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忽泽摇摇头:“如果没有蛮族圣殿,的确是这样。但是蛮族圣殿的大祭司曾到到中央王庭和当代中央蛮王详谈了两天两夜,最终宣布圣殿以后为中央王庭护国圣教,听从中央蛮王的王令!”
阿里烈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他猛地站起身,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蛮族圣殿历来保持中立,已经有万年未曾介入草原上的纷争,这次怎会突然选择向中央蛮位俯首称臣!”
阿里烈的惊讶并非无的放矢,蛮族圣殿是所有蛮族人心中的武道圣地。圣殿中高手如云,圣殿骑士团的威名更是响彻整个大草原。然而,传承了数万年的蛮族圣殿,从未干涉过蛮族内部的权力斗争。
据传,第一代圣殿大祭司曾制定了三条不可违背的铁律。其中首要的一条是:除非是关乎蛮族生死存亡的紧急时刻,否则不得介入蛮族的内部纷争。而第二条铁律才是必须致力于增强蛮族的武力,以提升整个族群的实力。
历代圣殿大祭司在继任时,都会在长生天面前立下血誓,承诺将恪守这三大铁律,以确保蛮族的和谐与繁荣。
阿里烈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线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质问道:“难道黑潮又有了新的变化?几年前不是五大王庭共同派出了调查队吗!虽然黑潮令人恐惧,但其扩张速度极为缓慢。就算它蔓延到中央王庭,也需要数百年的时间。”
忽泽的语气变得沉重:“确实如此,圣殿大祭司根据最新的观测数据重新评估了灰潮的扩张速度,发现它并不是恒定不变的,而是在不断加速。三十年内,北方王庭将被灰潮所吞噬;五十年内,中央王庭也将不复存在;即便是我们南方王庭,最多六十年,也将难逃被灰潮吞没的命运。”
阿里烈的拳头渐渐松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力:“难怪圣殿会亲自介入,他们这是准备协助中央王庭迅速统一蛮族,以便向南方的大玄王朝发起挑战!”
忽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继续说道:“确实,这是我们蛮族唯一的生存之道!灰潮的力量无法抗衡,迄今为止,所有进入过其中的人无一生还。我们唯一的选择是向更南方迁移,否则,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
“更何况,现在的中央蛮王铁木尔,不仅雄才大略,更是一位罕见的英明领袖。我坚信,只有他才有能力引领我们蛮族渡过难关!”
阿里烈此刻虽然明白了一切,但是还是难以接受,他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已的第二子,道:“你想臣服中央王庭我不会管你,即使你想当蛮王,只要你能力足够,我也会将王位想让于你。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杀害了你的大哥!”
忽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但大王子是公认的王位继承人,他若不死,我便无法名正言顺地继承王位。”
阿里烈听到这番话,怒火中烧:“逼迫自已的父王退位,杀害自已的兄长,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忽泽眼神一凛,声音坚定:“自古以来,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转向一旁的老者,语气恭敬而坚定:“祭司大人,继承仪式即将开始,届时还请您协助控制住我的父王。”
老者是蛮族圣殿的四祭司,拥有人仙中级的修为。
正是他亲自拜访了南蛮王庭的宗室,使得南蛮王庭的人仙老祖最终妥协,默许二王子继承王位,并命令王室大军撤离蛮王都。
二王子与老者离去后,蛮王阿里烈再次无力地瘫坐在王座上,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哀。
他想到了自已深爱的王妃,此刻仍被囚禁;他最疼爱的儿子惨遭杀害;而他最宠爱的女儿小蛮,如今也不知流落何方。这一切,让他感到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