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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走完女配剧情后我成了团宠[穿书] > 第038章 第38章

第038章 第38章

柳兰心避无可避。

“阿圆, 我不知道……”

她脸色苍白的嚅嗫着。

叶圆圆翻盘翻得太彻底,她一时之间也难以圆回来。只能强行卖惨,先敷衍过去再说。

但叶圆圆可不答应!她还正打算说服天道元灵, 要相信柳兰心的人品的力量呢!一看她居然开始怂了, 赶忙先稳住她:

“你先不要这么消极嘛!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啊。”

……

…………?!!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局势走向。

柳兰心也是有点如梦似幻, 继而满怀着真挚丶希冀丶感动地看向叶圆圆,以为这傻子是真的要帮她说话。

而叶圆圆一看柳兰心有点重新振作的样子, 也是乘热打铁:

“你也要相信自己嘛!

“你这次只是一时大意失手,算不得什么。只要你继续孜孜不倦丶持之以恒搞事情, 我迟早是要被你干掉的啊!”

她比划一个鼓劲打气的手势,图穷匕见地说出自己的意图:

“你一定不要放弃, 要加大力度!”

柳兰心脸色那叫一个精彩之极!

她实在不知道现在该演什么反应了, 甚至整个人都缓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低下头,掩盖自己已经略微扭曲的神色。

“哈哈哈哈哈哈!”天剑宗师兄实在忍耐不住放声大笑!

其馀人看这柳兰心被戏耍成这样子,或心有戚戚, 或一脸佩服。

总之, 就现在这局面,但凡换个脸皮薄一点的,这时候就该羞愤交加丶掩面而逃, 而且以后看到叶圆圆都得缩头绕着走了。

柳兰心自然也明白这种人心向背的变化。

她木然地放弃了在脑海里追索丶复盘自己之前说过的谎言, 还有哪些可能会被拆穿……反正今日之后,她再描补也没几个人信的。

而之前, 她几乎已经布好, 只等叶圆圆入瓮的杀局, 也被这一枚太阴元胎,一举挫败。

这一刻, 柳兰心心中浮起一缕心如死灰的明悟:

叶决会回来。

而她会输,然后会死。

……

……不。

绝不。

柳兰心猛地扣紧左手掌心!

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可能放弃!反正,死人,就不会再来和她相争丶对质。

什么圆不上的谎言丶被揭穿的品行,只要叶圆圆一死,万事可解!

在周围目光的嗤笑鄙夷中,柳兰心低头,感受丶铭记着这一刻的耻辱!

【叶圆圆,我今日借你吉言!你这一次必然要被我碎尸万段丶不得超生!】

她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捏碎胸口衣襟。

而平日里和她情感最深厚的小师弟,到底不忍见她如此狼狈,略带愤然地看向言语相逼的叶圆圆: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日之事,就算柳师姐行事稍有差错,叶元君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刻薄!”

叶圆圆顿时长舒一气,连连点头:“对对对!要的就是你们这种不以为耻丶倒打一耙的奋斗精神!”

人群实在忍不住哄笑起来。

而小师弟难堪到再憋不出来一个字!

柳兰心在这耻辱的哄笑中,终于重新稳住心神:

季元成不是还要了结几段宿日因果,才能心无挂碍地渡劫吗?那就让他了结不成!

她闭闭眼,略有定计之馀,回到当下。调整好情绪,小声啜泣着,拉拉小师弟衣摆。挪步,用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影,挡在小师弟身前,承受住所有的嘲笑讥讽。

然后一边低头,瓮声瓮气地低低发誓,只说自己确实去找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得到太阴元胎。心底却冷冷地想:叶圆圆,等你死后,我今天的受挫,都会是你巧施诡计。

“……若是我早些知道,也早就将元胎交给纪师姐了。”

柳兰心还在试图将话头,往叶圆圆私藏太阴元胎丶不肯交出来上面带。

而叶圆圆看着她终于开始恢复战斗力的样子,老怀堪慰:

看!

她这情绪饱满丶斗志昂扬的,一看就正在憋个大的呢!

她终于信心十足地,说出对天道元灵的忽悠话术:

所以,我们要相信柳兰心!

她一定可以把走偏的剧情再正回来的!

天道元灵强烈表示将信将疑!并真诚建议叶圆圆:虽然她加速剧情的想法很好,但下次还是不要再想了。

免得又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到柳兰心彻底调整好心态,准备和叶圆圆来一场当面对峙丶抵死不认,同时试着再逼出她话语漏洞……

叶圆圆早就和天道元灵斗着嘴离开了。

柳兰心恨得心都在滴血。

而叶圆圆前方,通往功德台的长阶上,那些曾经鄙夷丶俯视叶圆圆的人们,现在都主动退让到一边,让她先通过。

经历过这一场,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一件事:

叶圆圆,确实是玉秋仙府的主人。

实符不符,有待商榷。但这名,就是她的。

普通昆仑子弟,心里认为她在仗势欺人也好丶本心不坏也罢,但明面上,他们都并没有轻视她的资格。

连季元成都对她恭敬长揖,其他人也得自己掂量。

人群陆续,宛若水流般,在叶圆圆两侧分开;

当值的仆役们,在叶圆圆身前低头。

第一次,这位玉秋仙府之主,在周围人的敬重中,得到了她应有的待遇。

当然,叶圆圆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些。

也并不在乎。

她只是还在满心地试图忽悠住天道元灵,打死不承认自己刚刚就是搬石砸脚,弄巧成拙了。

纷争落幕,聚拢的人也都陆续散去。

纪若清有些犹豫。

她今日本是来兑换一些特殊灵材,想尝试为小师叔炼制一门延长天劫降临的外道秘宝,如今倒是用不上了。

但她之前懒得与他人分辨,此时再空手返回,却又坐实了众人对她来功德台,是在和楚方寒赌气的猜测,也是有些不妥。

最终她还是去功德台,随意兑换了一些常见灵材,就准备返回宗门。

但刚遁出功德台不远,她又心中一动。

想到那拖延秘宝,于外道修士颇有妙用。她倒也不妨尝试先炼制出来,待日后外出游历时,或可挂在周天大阵边缘的灵境集市上。与常去周天外域探索的散修,交换些上古昆仑遗迹相关的消息。

思及此,纪若清重新折返,打算将原定的特殊灵材兑换出来。

只是,当她重新踏上功德台,廊柱之后,一个当值的内门子弟,正恭送着什么人出来,语气谄媚奉承:

“……就一个烂空架子,还当宝贝一样端着。她自以为是什么嫡脉嫡传,妄想依附宗门的昔日荣光来自擡身价!也不想想,抛开灵武道君那点老黄历,他们那宗算个什么东西?”

此话言及了纪若清的师门,她为小师叔终于突破心结而一直挂在脸上的喜悦神色,顿时沉下。

昔日,灵武一脉,天才辈出,大能云集,本已有些上古昆仑的繁荣气象。但一场浩劫,宗门长辈为护持周天大阵,纷纷慷慨赴难,壮烈而死。为有牺牲多壮志!但时光从不同情历史的尘埃。

如今一宗嫡传,只剩她和小师叔。

纪若清平时行事,也更加倍地谨慎小心。她不会去惹事,但不代表她怕事。遇到有人当面嘲讽到脸上来时,更不可能躲开。

于是她直接上前,转过廊台石柱之间。却见讨好的对象,竟然是叶圆圆。

叶圆圆满不在乎地,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走,一边还对那个当值弟子随便应和地点点头。

纪若清神色微敛。

而恭送叶圆圆出来的内门弟子,见得到叶圆圆的认同,便更加卖力!他今日值守,不知道前面的具体情况。只听说,叶圆圆今天拿了一块太阴元胎,随意送给柳兰心!

这当值弟子顿时把她当成了傻子冤大头。此时,他更是倍加努力的贬低着,听闻曾经和叶圆圆有过过节的纪若清,试图以此讨好叶圆圆。

而当他说到“她居然还敢狗眼看人低”时,叶圆圆终于转头,停下来看看他,接了一句话:

“原来你也知道啊。”

当值子弟顿时振奋,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而纪若清神色微冷,沉静而克制地转过廊柱,当面相迎。

“要是都抛开出身宗门不提,你就是那种躲在泥缝里的小臭虫。平时只会发出‘咔咔咔’的吵吵,”结合前世经历,叶圆圆非常形象地用两只手,比划出小臭虫用两个角钳,相互撞击的动作,“唯一能稍微引起人注意的时候,大概只是你被这个世界碾碎时,发出的吧唧一声。”

叶圆圆握拳一捏,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同情和理解。

纪若清脚步已经迈出去了,但面对这突然的转变,又停住。

而和叶圆圆搭话的那当值弟子,一开始还一脸诚恳佩服丶你说啥是啥的频频点头。但点着点着,猛地意识到不对,给卡在一半。

但因着他之前为了讨好叶圆圆,利用职权,给叶圆圆和玉秋仙府多分拨了些凝光甘露的缘故。所以叶圆圆也决定要回馈他,一路都格外有耐心地,挂了只耳朵在听他说话。

此时更是对着剧情里,面对魔域入侵丶诸天沦丧,纪若清只身入魔域,献祭自己,引动天地浩然之气,封印魔塬这一节,耐心地指点他:

“而她抛开出身,也依然是和她的师门长辈们一样,是会在大厦将倾时挺身而出的人丶在上下交困时迎难奋起的人。

“就像疾风中更加悍劲的壮草,狂狼后依然屹立的柱石。”

她终将在叶决重开宇宙后,一缕幽魂,再入轮回。最终,在那重铸的一方宇宙中,与楚方寒携手,重开三千界域,成就一世道尊!

他们之间,何止云泥之别?

“而你作为一只虫子,看不到她的高明,这也是不能怪你的嘛。”

当值弟子此刻非常迟钝地反应过来:

叶圆圆回他的第一句话,完整地讲,应该是“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啊”。

而她后面的长篇大论,都是在向他详细解释,为什么比起纪若清来,他就是那种只会看低别人的狗。

啊,不。

在叶圆圆的解释里,他连狗都算不上,只能算一只臭虫啊……

但明白了又怎么样呢?面对一个随手能掏出太阴元胎的叶圆圆,他能得罪得起吗?

当值弟子只能假装听不懂地,继续挂着艰难地假笑,整张脸抻得都发抽了。

叶圆圆瞧着他精神头不太好,有点灰心的样子。寻思着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收了收,又继续宽慰他:

“但你完全不用这么自卑的。

“本来,躲起来的虫子,看不懂劲草和宿命的搏击丶嘲笑挺直腰击向霜雪的青松,都是正常的啊。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就像也不会有人和夏虫与冰的嘛!”

叶圆圆的激励,当然没能让这个当值弟子振作起来。

他愈发面如土色。

但倒也不是被叶圆圆过于直白的“点醒”而感到自卑。而是从他这个角度,他已然看到了立在那里丶静听良久的纪若清。

而叶圆圆最后,还在纠正他说法里的一个小错误:

“当然,你说别人端着架子丶依附门派的荣光什么的,还是不对的啦。”

她一边说,一边才提步转身:

“她才没有‘依附’宗门荣光呢。”

当她终于转过身,也终于看到了纪若清。

但叶圆圆也没有移开视线,而是再自然不过地对着纪若清,扬起一个打招呼地微笑,继续说完:

“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个宗门的荣光啊。”

叶圆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看着剧情。所以她语气笃定得,仿佛在陈述什么万世公认的事实。

而纪若清试图维护宗门荣威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因为在叶圆圆眼中丶在她的话语中,被盛赞的,并不是她的宗门。

而是她。

而上一次,有人看到她,而不是她背后的宗门,又是什么时候呢?

似乎从来没有过。

纪若清隐约想起,在她踏入昆仑山门那一刻,灵武一脉,正煊赫诸天万界时。她就是宗门上下公认的天才,背负师长期许,前人荣光在身。

到昆仑一场浩劫,师门倾覆,传承断绝。她就是在所有人等待中,或会去继灵武绝学丶振昔日光耀,或陨落半路,修为化土,与灵武一脉辉煌往昔,一起化灰。

从一开始到现在,在师长和旁人眼中,她就是宗门,宗门也就是她。

世事如此,人若飙尘。

唯有脚下这条,她与宗门同休共戚的道路,她一直在砥砺前行。不曾偏离,不曾停步。

直到此刻,在叶圆圆甘泉般清亮的眼中。

她仿佛是第一次,停驻下来,认真看着自己。

有一些舒缓的东西,流过身躯。

扫去了一些她不曾察觉的惶然,又唤醒了一些已经远去的忧愁。

但纪若清不想流露什么,于是她撑着略沙的声音,弯起一个微笑,对叶圆圆轻声说:

“这些年……从我入宗门到现在,从没有人,对我这样说过。”

“那你应该时常对自己说才对。”叶圆圆并不以为意。

根据她看到的剧情,叶圆圆私心里认为,纪若清就是所有天命之子里,最称职的一个了。所以——

“你应该充分的理解到自己的优秀,时刻不忘为自己骄傲。

“在没有人为你叫好的时候,也要为自己叫好;

“要是没有人鼓励你,也不要忘了鼓励自己才对嘛!”

说着,叶圆圆昂起头,将刚从一颗功德台换来的凝光甘露,抛进嘴里,含糊地说:

“就像我这样。”

“像你这样,理直气壮地把玉秋仙府的家底都给‘自我鼓励’掉吗?”

重阳在功德台,处理完一些相关的仙府内务,才从后面追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顿时滔滔不绝的抱怨起来:

什么天天换凝光甘露都不够她吃的,送晚一点点还要被她用眼睛瞪丶什么她随意就把重要的仙宫禁谱,不负责任地交给他这种小角色……反正重阳代管玉秋仙府遇到的一切委屈,都在他抱怨范围之内。

天道元灵也立刻跟进地,对叶圆圆过于充分的自我肯定,提出了强烈异议。

但叶圆圆对他们表示:不听不听。

继而:

“喏!”

叶圆圆拿出小袋子里最后一颗凝光甘露。将自己准备给自己的零食奖励,也分给纪若清一颗,作为一种自我肯定的方式的良好示范。

见纪若清不动,她还用诱哄的声音补充道:

“吃嘛!甜的。”

纪若清缓缓伸手去接。

不知道为什么,恍惚中,她想起了当日初入宗门,师尊来收徒。

而她虽然自幼修行,顺利通过了昆仑法会,但其实也只是一个心性不成熟的半大小孩。

她紧张丶忐忑丶恐惧地站在七星高台之上。师尊却径直向她走过来,考校两句后,一边赞许点头,一边摸摸她的额头,说:

“道心澄明,堪为可造之材。”

穿过时空,师尊的手,仿佛和眼前这只手,重合在一起。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越过时光浩渺,如今她独身孤立,支撑门派。艰难险阻,步步行来,无人鼓励,无人肯定。有的只是一步更比一步难。

这漫漫仙途,无穷困厄。

每次她历经磨难丶越过难关后,师尊应该要给她的丶表扬她的饴糖,历经重重时光,终于吃到了她嘴里。

果然……

是甜的。

而叶圆圆抖抖空口袋,确认里面一颗甘露也没有了。

一小袋,在她走出来的这点功夫里,就吃完了。

她把空袋子扔给重阳,示意填上是他的责任。

重阳抱怨着要不了两天,玉秋仙府分到的凝光甘露,都要被她吃光了。

“此事简单。”

纪若清看了一会儿,终于莞尔。

这东西,她的宗门也不缺。

纪若清直接拿出功德玉简,将本宗一整年的凝光甘露配给,都分给了重阳。

重阳自然连连道谢。

“叶元君以太阴元胎相赠,这就当是我在稍稍补偿吧。”

说着,纪若清自己都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离谱,又摇头:

“要是被人知道,我用凝光甘露,来还太阴元胎的人情,怕是所有人都要说我是骗子你是傻子吧。”

她略带打趣地对叶圆圆说。

而重阳因为叶圆圆的行事,也基本把纪若清和叶圆圆之间的不和传言,全当成了柳兰心在搞鬼。进而把纪若清也当成了自己人了。

他立刻在后背偷偷指着叶圆圆,用嘴型向纪若清告状加抱怨:

抛丶洒丶家丶底!

而叶圆圆却只是满不在乎,对纪若清摇头晃脑道:

“干嘛理他们呢。

“反正嘛,我看他们多傻子,”叶圆圆也悄悄背着人,示意地指指身后的重阳,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摇头直哼哼道,“料傻子看我亦如是吧。”

……原来她知道,只是并不在乎。纪若清想。

看着斗着嘴的两人渐渐远去,纪若清也转身,走向公德台。

而之前讨好叶圆圆的那个当值的弟子,慌忙的避到廊柱侧面,不敢稍动。

真就像翻开石头丶陡然见到光的虫豸一般,快速爬到阴影里。

而纪若清一个多馀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还不配。

纪若清慢慢拾阶而行,心中细细体会着,那被唤醒的一些模糊悸动。

当初,她的师门是那样的同心同德丶其乐融融:

玄诚道君和蔼随和,讲道时总要打趣他们这些晚辈;

师尊陶情适性,总爱在各种场合,炫耀他收了她这个好徒弟,日后必定坐享其成;

同门相交,谦和坦荡。谈玄论道,妙趣横生……

宗门是她需要背负的重担,更是她深入骨髓的羁绊。是她一开始出发的起点,也是她终将完成的使命。

一而二,二而一。

纪若清的道心,脱去了层层重茧,只是她并没有察觉。

她只是怅然地想着,这些长辈丶师尊丶同门俱在的美好往昔,她其实一直都记得。却又没有真的,一直都记得。

而再一想……

在那场昆仑浩劫中,楚方寒和她一样,宗门巨创,跌落谷底。

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摆脱沉沦,修为一直停滞。

而楚方寒却早已走出阴霾,得证大道。

人各有法缘。

纪若清从来不羡慕楚方寒能很快就扫清本心阴霾,重新坚定道路。

如今却忽然有些羡慕他了。

因为在那段他们共同经历的丶最黑暗的时光里,他拥有了叶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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