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生意楚洛比谁都精明,连苏颜这个财迷都要甘拜下风。
无商不奸说的就是楚洛。
“你......”
宋明月本来就嘴拙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反驳楚洛,气鼓鼓的一甩衣袖。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回报我?”
楚洛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
“一码事归一码,你救我不假,我会找机会报答你。但生意归生意,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咱们只是表姐弟?我看就这么定了,除非你找别人写,否则我就是要收这个价。”
宋明月气得肺差点炸了。
敢情她的救命之恩还比不过几个臭银子?
转头一想,前世楚洛确实用别的东西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看来在楚洛眼里银子比性命还重要?
突然有点心塞是怎么一回事?
“七成多了点,要不分你四成?你不过就出了一个地方,四成已经不少了!”
宋明月虽不差钱但也不是傻子。
楚洛这明显就是趁火打劫,她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四成?表姐,你当打发叫花子?”楚洛“咻”一声合上扇子,脸色一沉收起之前一贯的笑脸。“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本王是这么好糊弄?”
苏颜:得,连我都不用直接用了本王,看来是完全不顾表姐弟的情义?
“要不你们一人退一步,五成?”
苏颜出来打圆场,宋明月挽着她的胳膊。
“还是皇嫂讲理,五成看在皇嫂的面子上我能勉强接受。”
楚洛翻了一个白眼,嘴角一抽。
“既然勉强可以不接受。皇嫂这一人退一步可真是心偏到京郊去了!七成退一步不是六成?皇嫂这是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苏颜:......
她读书少也知道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什么新人、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楚洛、宋明月有一腿?
“王爷,大家都是亲戚。再说明月不也帮你挡了太后的催婚?不过就是让一点书的利润比起催婚实在不值一提。”
宋明月赶紧点头,傲娇的把下巴一抬。
“还是皇嫂明事理,我帮你可没算银子,你这么斤斤计较还算个男人?”
楚洛冷哼一声。“你帮我?咱们不是互相帮忙?别说得好像就我一个人得利似的。不过既然皇嫂开口我就给她一个面子,五成就五成。”
“一言为定,等等!还是白纸黑字写下来比较妥当,免得被你这个奸商坑了!”
宋明月算是看清楚楚洛的本性,找来纸笔立好契约签上名字这才放心。
三人这边说着生意,另一头寿康宫太后面对着药膳叹了一口气。
“这药膳是皇上让太医特意给哀家调理身子用的,刀剑无眼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太后放心,现在是平南王监国,不管皇上发生什么事肯定第一个知道。”
“说是这么说,但哀家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希望是哀家想多了!”
太后忧心忡忡的端起碗,吃完药膳还是没有开怀。
“田嬷嬷,你说哀家对皇上是不是真的像后母?”
田嬷嬷是太后的心腹,也是她从宫外带进来从小就伺候她的丫鬟,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太后不过是为了皇上好,相信皇上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楚璃和太后之间的隔阂她这个心腹最清楚不过,都是先帝造下的孽,可怜楚璃承受这样的恶果。
这一两年随着先帝的离世,太后的心结才稍微开解一些,对楚璃偶尔也会有几分愧疚。
太后与先帝那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田嬷嬷是这个宫里除了太后最清楚的人。
当年太后本有未婚夫,两人青梅竹马就等着年纪到了风光大嫁。
谁知在上元节的灯会,先帝无意间见到还是闺阁中的太后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太后不愿,当时的镇国公也就是太后的亲爹却不敢得罪先皇,于是在家里办了一场宴席邀请先帝参加。
镇国公让人在太后的酒水里下药,先帝则以醉酒的借口强上了太后。
就算如此太后也坚决不进宫,未婚夫知道来龙去脉竟然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气死。
爱郎丧命更加深了太后对先皇的怨恨,本打断三尺白绫了却残生,可惜天意弄人被下人发现救下后诊脉得出怀有身孕。
镇国公跪在太后面前请求她入宫,太后绝望之下才入宫。
先皇对太后确实如珠如宝,楚璃一生下来就立为太子。反观太后对先皇一直很冷淡,田嬷嬷这个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先皇对太后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不管先皇做什么太后始终没将先皇放在心上。太后的心里一直只有她的未婚夫,对未婚夫的死耿耿于怀。
楚洛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
那日是太后未婚夫的忌日,太后伤感多喝了几杯结果将先皇当成未婚夫,两人一夜欢好有了楚洛。
生楚洛的时候太后险些难产,却在弥留之际看到未婚夫,对方让她爱惜自己还说希望她能好好疼爱孩子。
太后听后竟然转危为安生下楚洛,也把毕生的母爱全给了楚洛。在她眼中楚洛就是她未婚夫托付给她照顾的孩子,就算拼上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先皇临终前只想见太后,先皇在弥留之际和太后说了什么也只有太后知道。
田嬷嬷只知道先皇去世后,太后对楚璃的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在外人眼里,太后还是一个偏心小儿子的母亲,至少在苏颜的眼中是这样。
“皇上身边有那么多将领跟随肯定不会有事。”田嬷嬷端了一杯水给太后漱口。
“皇后嫁给皇上也有一些日子,看身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不行。等皇上回来哀家得让他选秀,皇家子嗣可是关乎国运。”
太后说完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刚想放下胸口突然一阵绞痛,眼皮和手不受控制的抖动。
“嘭”一不小心没拿好,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于此同时外面跑来一位宫女,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