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很愉快。
虽然还在逃亡的途中，但是兴许是有朋友在身边的缘故，诸伏景光觉得比想象中要愉快一些。
实验室毕竟还有很多一般研究员，虽说平时靠着宫野志保和他自己的怪人诅咒师人设遮掩，没人敢进他专属的实验室。但宫野志保也给诸伏景光当了一年多的助手了，两人关系亲近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诸伏景光叛逃时要做的狠一点宫野志保知情的嫌疑才会小一些。
于是两人愉快的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实验室，然后把宫野志保的羽衣替身人偶留在了实验室中央，给黑衣组织的成员营造出一种灭口的错觉。
宫野志保毕竟是天才研究员，父母还是银色子弹的制造者，要不是阿库提亚施加了边缘化的魔法，这会怕不是都被拉去九九六好几年了，黑衣组织的成员自然不会让她就那样死掉。
如此一来，还能拖慢一下追击队伍的脚步。
“不过，替身人偶不是无法做出真人的反应吗？这样可能会被组织成员发现的，要不我还是自己留在实验室吧。”
宫野志保说这话倒不是因为什么牺牲精神或者同伴爱之类的，纯粹只是因为这样组织成员看到的画面更具真实性而已。区区火场，现在身为见习魔女的她完全可以保证自己无伤，毕竟学习元素魔法的第一课就是玩火。
“没事没事，我来的路上已经布置了大型幻觉魔法阵，他们不会发现的。”
无论是诸伏景光还是阿库提亚都不可能把真的宫野志保留在熊熊燃烧的实验室，哪怕知道她不会受到伤害也一样。
阿库提亚来帮忙的好处这就凸显出来了，恶魔的魔力量和魔法储备可不是寿命仅百年的人类可以比的，魔力量充足的话，即使是覆盖城市大小的魔法阵也能挥挥手做出来。
“行吧行吧，那我们快走吧。”见提议被拒绝了，宫野志保也没说什么，只是催着两个成年男性不要磨蹭，赶紧开溜。
然后三人还像反派一样披着羽衣停在不远处空中看完了黑衣组织的成员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一边哀嚎失去的研究资料一边不得不捏着鼻子闯进火场去救“宫野志保”的样子。
订正，宫野志保倒是没有嘲笑那些组织成员，她也同样惋惜那些被烧掉的研究器材。
“我的器材都超贵的好吗！也不知道这次之后组织还会不会那么爽快付钱......”
阿库提亚摸了摸鼻子，试图安慰她：“好在羽衣是不会被烧毁的，之后还能去回收。”
宫野志保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她这之后还要找机会和人偶换回去，想来这次苏格兰叛逃之后一段时间的禁闭是少不了的，那时候换回去就是个不错的时机。
阿库提亚看了眼还挂着迷之微笑的诸伏景光，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被他的变态诅咒师人设腌入味了，不过恶魔也没敢问，转而开啓另一个话题。
“景光，你要来当我的协力者吗？”
诸伏景光转头看他。
上次听到“协力者”这个词还是被科普地狱常识的时候，诸伏景光对协力者的理解还停留在被恶魔用不会爆炸的爆炸项圈骗去抓驱魂的大冤种。那时阿库提亚还信誓旦旦地说协力者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现在却问诸伏景光愿不愿意当他的协力者，诸伏景光听到这话没办法不惊讶。
他回答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
阿库提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若无其事地说起了另一件事。
“景光和零到这个组织来卧底就是为了把它连根拔起对吧？虽然原则上恶魔不能干涉太多人类世界的事，不过如果是为了协力者，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阿库提亚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不过他的潜台词诸伏景光听懂了。
“......提亚你是想帮我们扳倒黑衣组织吗？”
虽说是很好的朋友，但他们到底是独立的个体，这一点不止是诸伏景光和阿库提亚，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过，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有过度深入地干涉彼此的人生。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去卧底手上不可能不沾人命，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像还在警察学校时期一样普通的聊天，普通的相处。恶魔出手的话其实很简单就能覆灭一个没有超自然力量的犯罪组织，这一点也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但他们也不会因此就去拜托恶魔，这是他们自己决定去做的事。
所以诸伏景光犹豫了，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在此前他们已经踏足了彼此的过去，连过去的阴影一起跨越了，比起寻常的朋友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更上一层的挚友了，这样就很好。
如果再次深入的话......
诸伏景光恐惧着平衡被打破之后连朋友也做不成的未来。
恶魔没有看他，仍然看着燃烧的实验室的方向，很快接话：“虽然也有那个原因，但那个只是顺带的啦。主要是这么大范围的魔法阵，被其他恶魔看到然后暴露是我的魔力的可能性并不小，我也需要一个在萨提洛斯那边的幌子嘛。”
“怎么样，景光愿意帮我吗？”
说谎。
他提出这个提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个差点伤害到他朋友的组织消失，萨提洛斯什么的才是借口。恶魔只是想要守护这份在亲情之后又好不容易得到的友情。但他也明白这种行为或许会让对方感到不快，于是说谎了。
有目的地说谎这种又麻烦又有很多细节的事阿库提亚还是第一次做，在此之前，他一直是随口搪塞或者闭口不言，即使被对方拆穿了也无所谓。但面前的不是敌人，不是盲目崇拜他的下属，也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所以不会多嘴的中间派，所以不能那样做。
但好在，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麻烦事，事情还是顺利进展了。
诸伏景光听见他的话，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一呆，沉默半晌才颤抖着手指了指实验室的方向，说：“......被发现的概率很大？”
“嗯。”
“那你为什么要用啊！”
“......这不是用的时候忘记了嘛。”
很离谱，但是放在阿库提亚身上好像又没有那么离谱。
诸伏景光想起他和几个警校同期刚认识阿库提亚的时候，还背着当事人讨论过“虽说恶魔和巫师是同一个人，但恶魔好像比巫师要沉稳一些”的事，现在看来，这结论完全是放p。
阿库提亚他只是因为当了太久社畜，导致这种靠谱的气息盖住了原本的奇葩形象吧！这两个人明明半斤八两！
诸伏景光按住额角不断跳动的青筋，扯了一个这段时间已经完全熟练的扭曲笑容，回答说：“好啊，就让我来当你的协力者吧。然后，晚点我们好好‘切磋’一下。”
【二阶堂亚久：你看景光他已经那么生气了，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他心里有我们。】
【阿库提亚·d·卡洛斯：确实。】
商量好正事，阿库提亚冲诸伏景光点了一下头，说：“那我们先来给黑衣组织一点小小的魔法震撼吧。”
“说起这件事，”诸伏景光迅速摆脱想胖揍同期的念头，一脸严肃地说：“我好像知道组织的目的了。”
“嗯？详细说说。”
然后诸伏景光就简单讲了一下他在宫野志保的帮助下翻看那些研究记录，结果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用来揽财的研究以外，有几个项目虽然没怎么拿出成果，但还是每年都会分到大把研究资金的事。
“这样的项目有三个，但只有一个是已经分析出全貌的。”
诸伏景光伸出一根手指，说：“因为zero在情报组那边也接触了相关的任务，组织好像长期在吸收有才能的研究员，我和志保才能确定这件事。组织在寻找将活人变成数据生命的方法，也就是，将人的意识在数据世界重现。”
他想了想那些被他和宫野志保翻了个遍的资料，补充道：“不过好像还没有显着的成果。”
“唔丶那还有两个呢？”宫野志保的主攻方向是生物科学，阿库提亚觉得她跟诸伏景光一起研究这份记录的时候肯定挺抓狂，不过他还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问。
“一个是志保的父母留下的银色子弹，不过当时的记录几乎都已经被销毁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再现的人。这个研究之后大概会被分给志保吧，不过在此之前，她已经从我们得到的那点资料中推测出完美形态的银色子弹会是什么效果了。”
“什么效果？”
“她说可以让人返老还童。”
“？这听起来可来可不是科学范畴的吧？”
阿库提亚打出一个问号，虽说魔法范畴的话这点并不算难，但要科学的让人返老还童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说是完美的成品了，听说最初的那版银色子弹只是实现了劣化版的功效，而且还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别打岔，然后是最后一个项目，也是我们所知最少的项目。这个是从其他研究员口中得知的，实验目的和过程一概不知，参加过那个实验的研究员几乎都对此闭口不谈。但就结果来说，实验体变成了身体强健，有无限精力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