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严之畔吓坏了
检查了一番后,医生含笑的看着两人道:“两位先生的宝宝是个慢性子,暂时还没动静,我看了下报告,可以再等两天,如果还没有动静,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严之畔眉头紧蹙,眼神带着些许不安的看着容与的肚子,沉声道:“现在不能让他出来吗?”再这么紧张几天,他怕孩子还没出生,他倒是先崩溃了。
医生无奈的笑了下:“孩子在肚子里多待一天,抵得过在外面长三天,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多待两天的好。”
见医生这么说,严之畔只能作罢,“那行吧。”说着,想到了什么,擡头沉声道:“这几天你们晚上都有人值班有医生的吧?”
医生点点头,“有的,您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容先生有任何不适,医护人员都会在最快的时间赶到。”
“那就好。”严之畔放下心来。
容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中的生理泪水,“好了吗?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了,”医生点头,并嘱咐道:“这两天容先生你多注意下,如果有不明液体流出或者出血情况,请及时通知医护人员。”
虽然生过孩子有经验,但容与还是没有半点儿不耐之色,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医生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回了病房,容与扯了扯衣领,有点儿热,他突发奇想:“我想吃个冰淇淋。”
严之畔一愣,随即苦笑不得,“宝贝儿,你不能吃冰淇淋。”
容与突然有些不高兴了,“我就是想吃。”
严之畔还想再劝,容与继续道:“当时怀岁岁的时候,你也不在我身边,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很多想吃的都没吃到。现在你倒是在了,可你连这点儿要求都不答应我。”容与脸上是明晃晃的不满。
他这么一说,严之畔怎么都拒绝不出口了,只能叹息道:“那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吃,如果能吃就稍微吃一点儿,如果不能吃,咱们就等生完之后再吃好不好?”说着,轻轻亲了下容与的嘴唇,“等你平安生産之后,别说冰淇淋了,你想吃我的肉我都割给你。”
容与顿了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谁要吃你的肉......”
严之畔笑了笑,这才起身去找医生去了。
等严之畔走了之后,容与无声的叹了口气,重新躺会床上,闭上眼睛之前,脑海中想到则是:看来还是得折腾你,只有折腾的你忙起来,才没空神经质。
作为严之畔的枕边人,容与怎么会察觉不到严之畔的精神是何等的紧绷。别说严之畔怕自己崩溃,他也怕严之畔先变成神经病。
片刻后,严之畔从医生出回来,听到开门声,容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严之畔无奈道:“医生说了,你可以稍微吃一点,但不能吃太多,不然凉着肠胃不好。”
“行,那快去买。”容与摆摆手,催促严之畔赶紧去。
“我给谢炎打电话了,让他去买了。”严之畔一脸无奈,轻轻揉了他的脸,嗔怪道:“你啊,越是紧张的时候,你越会给我找事。”
容与也不在意,摆手道:“不要谢炎买的,他肯定又买什么哈根达斯之类的,我不想吃那种,你去给我买吧,楼下小店应该就有,我要巧乐兹。”
严之畔哭笑不得,“宝贝儿你有点儿得寸进尺了啊,让你吃一点儿,你倒好,还挑上了。再说了,哈根达斯有什么不好的?”
容与一脸执拗,“我就要巧乐兹,你赶紧去。”
严之畔无法,只得老老实实的下楼去买。
买回来之后,容与就咬了一口,说了句太甜了,就塞给严之畔了。严之畔只得心甘情愿吃掉剩下的。
剩下的几天就在容与的折腾中度过,也正是容与的折腾,严之畔倒还真没什么时间紧张了。第三天上午照例检查完之后,医生看着报告单,轻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二人:“先生,孩子还是没有动静,但由于现在体内的条件已经不太适合孩子了,所以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剖腹産,一个则是打催産素。您看......”
严之畔一时呆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容与深呼了口气,紧紧握住严之畔的手,决定道:“打催産素吧。”
医生点点头,“顺産对大人和孩子都要更好一些,恢复的也能更彻底一些。既然您决定了,那我就开单了。”
医生的话将严之畔原本决定剖腹産的话堵了回去。他知道容与身上有很多老毛病,都是之前生岁岁时留下的,一直都无法根治,如果生这个孩子时选择顺産,那是不是可以在月子期间将他那些老毛病都养回来?
严之畔不知道,但只要有机会,他都愿意试试。
所以他并没有反对容与的话。
莫约十多分钟后,就有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小车走了过啦,车上放着注射器和药。几分钟后,容与的手上就被打上了针。
容与一开始还若无其事的在跟严之畔聊天,结果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隐约感觉到肚子有些疼了。已经生过一个孩子的他自然非常清楚这种疼代表着什么,不过为了不让严之畔紧张,他就装作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只是后面却越来越疼了。就算容与不说,看着他的脸色,严之畔也猜到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哑声问道:“宝贝儿,是不是很疼?”
容与深呼了口气,勉强笑了下,低声道:“还好,就一点儿,不说特别疼。”
严之畔没说话,紧紧握着容与的手。
几分钟之后,护士走了过来,轻轻按了按容与的肚子,细声询问了一番后,建议道:“最好是起来走走,稍微活动一下,有助于生産。”
严之畔紧紧蹙着眉,有些不高兴:“他疼,你没看见吗?怎么走?”
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但是生産确实都是这样的,熬过去就好了。”
“什么叫熬过去......”严之畔顿时更不高兴了,正要继续说,被容与拉了下,容与不好意思的朝护士笑了下,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他不是冲你,就是太担心我了,脾气一时控制不住,你别生气。”
护士好脾气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都理解的,作为家属着急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还是建议稍微起来运动一下,这样胎位能更好的往下走,生産的时候就会更顺利。”
容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护士这才转身离开。
容与白了严之畔一眼,无奈道:“你别无缘无故对人家发火,人家又没干嘛,招你惹你了,得挨你一顿骂?”
严之畔紧紧抿着嘴唇,“我没骂她,我就跟她讲道理,她作为医护人员,不该说什么‘熬过去’,如果全都要病人自己熬过去,那要医生干嘛的?”
容与无语:“那不一样,如果我是生病了,他们确实不该说‘熬过去’,但我这不是生病,就像刚才护士说的,这是一道关,谁都要过,无法幸免。”
严之畔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只是......看你难受我心疼......”
容与无声的叹了口气,“那你以后就对我再好点儿就好了。”
“好......”严之畔哑声回应。
“好了,扶我起来吧。听医生的话,活动活动。”说着,容与抓着严之畔的胳膊,严之畔扶着将容与扶下床,一只手举着药瓶,一只手牢牢的半抱着容与,一点一点的往外走。
容与半趴在严之畔的身上,只觉得愈发剧烈的疼痛从腰腹处传来,这熟悉又陌生的疼痛再次让他响起了生容岁时的场景。
不过与那时的窘迫危险不同,现在的他非常的安全。
容与闭了闭眼,半攀着严之畔站好,咬了咬牙,低声道:“走吧。”
说着,擡起沉重的腿,轻轻往前走了一步,严之畔紧紧揽着他,不让他有一点儿摔倒的可能。
半个小时后,痛意更加剧烈,容与身上已经开始出冷汗了,腰腹的疼痛让他几乎迈不开腿。他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严之畔的身上。
看着容与这么痛苦,严之畔浑身都是抖他,他的嘴唇比容与还白,“宝贝儿......咱不走了,医生呢......让医生剖......”
容与剧烈的喘着粗气,闭着眼睛强忍剧痛,“再......再坚持一下......我还能......还能坚持......”
严之畔的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他清楚的看见容与眉眼间是何等的痛苦,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几乎让他发疯, 他颤抖着问:“可以生了吗?可以了吧?快......快......”
容与摇摇头,声音都虚弱了下来:“还没那么快......还没那么快......再等等......再等等......”
但严之畔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他大喊着:“医生!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