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番外(回到之前)2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容与睡眼朦胧的看了严之畔一眼,含糊的问道:“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严之畔想亲容与,容与嫌弃他一身酒味儿躲开不让他亲。
严之畔也没勉强他,直起身子从衣柜里拿换洗的衣服。容与被他吵醒,靠在床头打着哈欠,随口问道:“你的领带呢?”
严之畔轻描淡写的说道:“脏了,扔了。”
容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上万块的东西,说扔就扔了?”
“脏了嘛。”严之畔拿好衣服,趁容与来不及躲,快速亲了他一口,轻轻笑了下,“洗不干净了,留着干什么,扔了眼不见心不烦。”
扔都扔了,容与也不能再说什么,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洗澡:“一身酒味儿,不洗干净不许上床睡觉。”
严之畔展颜一笑,“好。”
十多分钟后,严之畔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而容与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严之畔无声的笑了下,轻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侧身将容与抱在怀里,满足的叹了口气,这才闭眼。
但是等严之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却是躺在容与怀孕之前没有搬家的那套房子的床上,而是还是那张他跟容与都无比厌恶的床。看着那个有些破旧的床头,严之畔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这床不是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万一容与看到,会不会以为他不舍得这张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肯定要生气的。
得让谢炎赶紧扔了。这么想着,严之畔翻身下床。他醒的时候容与没在床上,那应该在厨房。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昨天喝多了酒,来的时候不知道吧。严之畔也没多想。
结果他在厨房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容与,开始拨打容与的电话,发现竟然提示号码不存在。严之畔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套房子自从容与回来之后就重新装修过一遍的,但现在竟然还是之前从没有装修过的样子!赶紧掏出手机,当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时,心里倏然一惊。这......这明明是容与刚走不到半年的时间啊!
他的心口剧烈的跳动着,急忙找出谢炎的电话拨打了过去。接通之后不等那边回话,严之畔就急声问道:“容与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谢炎明显顿了顿,片刻后用带着歉意的话道:“不好意思严总,暂时还没有找到容先生。”
严之畔的神色瞬间僵住,他真的回到了从前?
好半天,严之畔才终于回神。不管是什么原因回来的,但当务之急是找到容与。看了下日期,已经十一月底马上十二月了,而容岁是十二月中旬出生,离容与生産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
一想到这儿,严之畔的心瞬间就揪起来了。不敢耽误什么,再次拨通了谢炎的电话,让他尽快去办理手续,他要去随陌!现在的容与还没到固阳,他还在随陌!
谢炎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突发奇想去那个犄角旮旯,但谁让他是老板呢,所以一句都没有多问,将直升机的手续办理好,然后急急忙忙跟着严之畔去了随陌。
到了随陌,严之畔并不知道容与的具体位置,但是依稀听过,容与这个时候是卖菜为生,于是找人打听菜市场在哪儿。
结果那人却用宛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用带着明显口音的普通话道:“菜市场在县城啊,你到这儿来找什么菜市场?俺这儿可没有菜市场。”
严之畔紧紧抿着嘴唇,“那......卖菜的都在哪儿?”
“哦,你说的是赶集吧?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差不多三五百米吧,就有一个挺大的树林广场,那儿砌着不少青石板,卖东西的就在那儿,南头卖衣服,中间卖杂货,北头卖菜。”
严之畔道了声谢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币,递给那人后,迅速转身上了车。
那人一开始没搞明白严之畔什么意思,等他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给的谢礼,“嘿,哪儿来的二傻子?问个路就给一百块钱,也不怕被他爹打断腿.....”
不知道被人称为二傻子的严之畔正急忙顺着指路人指的那个方向而去,他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到容与。
不到五分钟,车子就在一片热闹的集市前停了下来。严之畔只能开门下车。
集市位置不算好,临近村边儿,大冬天里的风一阵接一阵,冷的刺骨。前两天刚下过大雪,地上除了残存的雪,就是泥泞的路,走不了两步,鞋子就沉的厉害。因为鞋底沾的都是厚厚的泥巴 。背着麻袋的人群和拥挤的车辆,看起来乱糟糟的。
但严之畔压根儿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心都在颤抖,恨不得赶紧飞到容与的跟前。谢炎几人在严之畔身后费力的跟着,好不容易走到卖菜的位置,严之畔开始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卖家。
快要过年了,买菜的人很多,卖菜的也多,严之畔不敢有丝毫马虎,生认怕错或者错过。
终于,他在集市边缘的位置上看到一个人。
那人摊位小小的,只有一个麻袋大小,麻袋上面放着的是处理干净的白菜。而他则捧着个硕大的肚子蜷坐在小马扎上。他身上穿着一件很是破旧但非常宽大的黑色棉服,头上带着帽子,还裹着围巾,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若是细看,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浓重的疲惫。
他的一只手,还轻轻握拳,锤着自己的腰。边锤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鸡蛋,也顾不得已经冰凉,随意敲开,拉下围巾吃了起来,但他刚吃两口,就有人过来问价。
他只得放下鸡蛋,起身回应。两人谈了几句价格,买家撑开麻袋,在摊位上挑拣了起来,很快就装好半麻袋,递给容与,容与就要接过来上称。
原本僵硬在原地的严之畔看到这儿,心猛地提了起来,赶紧上前,一把接过麻袋。容与没想到严之畔竟然突然出现在这里,顿时惊住。严之畔深呼了一口气,压下颤抖的心,看了买家一眼,低声问容与:“多少钱一斤?”
之前他曾在固阳帮容与卖过一段时间的菜,所以他也是会用电子秤的。容与傻乎乎的说了个数字,严之畔麻利的称好,把足有十几二十斤重的麻袋递给买家,买家付了钱,转身离开。
严之畔紧紧揽住容与的腰,给谢炎丢下一句:“留下看摊。”就走了。
而谢炎只能一脸苦相的呆在原地。他几乎抓狂,我不会卖菜啊!
但严之畔才不管他,这会儿他哪有精力再去搭理别人 。
好半晌,怔楞的容与才在严之畔怀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捂住肚子就想从严之畔的怀中退出来。他这一动作惹的严之畔怒火旺盛,却一点儿都不舍得对容与发脾气,只能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大个肚子还敢去提那么重的东西,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不用你管......”容与下意识反驳。
严之畔更加气急,“不用我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
容与头皮瞬间一麻,以为严之畔是来抢孩子的,顿时就急了,捂着肚子就想走,“不......不是你的!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种!是,......是我跟别人的......”
严之畔却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力道紧的让容与想逃都逃不掉,他的声音沙哑至极,轻轻在容与耳边响起:“宝贝儿......你真的吓死我了......”
容与顿时一愣,“你.......你说什么?”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竟然从严之畔的语气中听到了害怕。
“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开始找你,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你怎么那么狠?你就那么恨我?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我......”严之畔的语气带着恐惧,难过,和颓唐。
“我是蠢货,我是笨蛋,但你也是蠢货!”严之畔转而咬牙切齿道:“你肚子里不是有孩子吗?你有这么大的资本,找我要钱啊!你去威胁我啊!但凡你这么做了,哪里用吃这么大的苦?还至于在这儿卖白菜?”
“我!”容与下意识想反驳,但是张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语气小了下来:“我为什么要找你要钱,这是我的孩子,我自己养活的起,......”万一他真找严之畔要钱了,严之畔跟他抢孩子怎么办?
严之畔自然知道他心里的顾虑,但还是止不住的心疼。虽然松开了抱着容与的手,但还是霸道的揽着他的腰:“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回h市!”
“我不回去......”容与下意识的反驳。
严之畔深深呼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你马上要生了,这儿连个医院都没有,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就算不为孩子,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考虑,你也不能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