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保镖应声,动作迅速准备将人清出去。
柳母不可置信,摆脱保镖的控制,但是盛勒维加庄园的保镖都是欧洲人,高大魁梧,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苏意然,我是你妈,你居然要把你妈赶出去,你还有没有良心?”
苏意然冷眼看着狼狈的人,嘴角上扬,笑得漫不经心,“我的良心都被你吃了,妈妈难道不知道吗?”
她得亏感谢她是她亲妈,不然在她打她的一巴掌的时候,手就废了,在骂她第一句话的时候,嘴就肿了。
她不是柳娇娇,做不到她的装腔作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她想动手就动手,她们之间的亲情是她的护身符。
苏意然也没了心情闲逛,转身就回去了,医生也赶来了。
被打的脸除了有点红,并没有多严重,开了点药膏,擦擦就能缓解。
顾砚礼有个紧急会议,当他得知事情的经过,已经是凌晨。
房间内一片漆黑,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悄悄走了进来,床上的女人熟睡,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的脸庞,黑暗中不难看出不同寻常的左脸。
他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庞,又担心弄疼她,犹豫了一下收了手。
他起身,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抬眸间,余光瞥见放在桌上的药膏……
*
翌日清晨。
苏意然是被一阵冰凉唤醒的,凉意从脚底传来。
她睁眼,就看见坐在床尾男人,还有露在被子外头的两只小猪蹄。
困意在一瞬间飘散,苏意然从床上坐起来,对上顾砚礼的目光,呆愣了良久,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将脚收回被子里。
“你……”
苏意然将双脚藏的好好的,“顾先生有大早上吓唬人的癖好吗?”
药膏虽有用,但也是缓解,并没有快速消肿的药效。
她的脚并不胖,但是肿起来是原来的两倍,看着就很吓人。
顾砚礼手上拿着药膏,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藏着掩着,就是因为这个,为什么?”
苏意然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有……”
“没有怎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顾砚礼用干净的手掀开被子,想要将她的脚拿出来继续擦药,奈何死活都不出来。
“我自己来。”
苏意然抢过顾砚礼手上的药膏,背过身,自己擦着药。
丑,太丑了。
“我来。”
顾砚礼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夺过她手上的药膏,“如果不是问孟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更不知道,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意还死要面子?”
“你怎么知道我……”
苏意然听着顾砚礼的话,脸更加红了,“是真的很丑……冉冉也真是的,什么都说,都忘了她到底跟谁是朋友了。”
孟冉明知道她不想让顾砚礼知道她因生冻疮而脚肿的事,还偏就说了。
胳膊肘往外拐。
“你以为孟冉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多花点时间,找个医生来看看罢了。”
顾砚礼眼底的笑意渐深,“只是到时候得多一个看到这肉肉的脚了。”
“不行!”
苏意然咬唇,“你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我也舍不得。”顾砚礼一边擦着药,一边说道,“几岁开始生冻疮的?”
苏意然仔细想了想,说道,“记不太清了,应该是跟我妈来柳家之后。”
至于来柳家的第几年,她确实想不出来。
第一年,或者是第二年。
爸爸还在的时候,每年冬天都会把她包裹得暖暖和和的,也不让她碰冷水,自然没有长冻疮,后来来了柳家之后,妈妈的重心全在柳娇娇身上,整个冬天都是缺衣少食的,能不长冻疮才奇怪。
好在后来认识了孟冉。
“知道我会长冻疮的,也就冉冉和你,就连我妈妈都不知道。”
刚长冻疮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脚很痛很不舒服,跟妈妈提及,妈妈只说了她矫情,将她好一顿数落。
后来不管有任何不舒服,她都不会跟妈妈说。
身体不舒服,就不想再惹心里不痛快了。
顾砚礼抬眸看着她,看了许久,才说话,“孟瑾行也不知道?”
“……”
突如其来冒出这个名字,将苏意然说懵了,随即笑道,“不知道,所以顾先生是不是觉得很荣幸,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异性。”
说起异性,从小到大,她跟钟叔关系不错,但小孩子总归好面子,这种事情可没好意思跟他说,长大后,便不觉得有什么,就更不会说了。
“荣幸之至。”
顾砚礼仔细擦着药。
苏意然低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这样贴心照顾她。
也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如此细心。
孟冉来法国也有一段时间,早就从刚来那场枪战从回过神,趁着孟瑾行有空,早早就约她出门逛逛。
苏意然也好久没有出门,就答应了下来。
早餐过后,苏意然就回房间收拾自己,选衣服,做头发,化妆,一顿操作下来,顾砚礼眉头皱得更深了。
“夫人是要出门逛街?”
顾砚礼看着她,“确定不是背着我见其他男人?”
往前苏意然出门,他不是没见过,随便换件衣服就出门了,哪有这么多步骤。
苏意然小心将眼线画好,才漫不经心说道,“今天跟冉冉他们一块出去,当然要美美的了。”
“他们?”
顾砚礼抓住了一个关键词,“除了孟冉,还有……孟瑾行?”
他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好几个度。
苏意然点了点头,没有理他,继续化妆。
顾砚礼看着苏意然爱搭不理的模样,心里更加不痛快。
“我今天正好没事,陪你出去逛逛……”
“不用。”
顾砚礼话音还未落下,就被苏意然否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要是也在,冉冉定玩得不尽兴。”
“那凭什么孟瑾行在就行?”
顾砚礼不服气。
“他不一样。”
“……”
顾砚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