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杯酒，几乎没有度数，苏意然没有醉，只是她不出一口气，她接下来几天都会不爽的，与其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如让她们不痛快。
借顾砚礼的手，可比自己动手好多了。
再说，她是因为顾砚礼而受非议的，凭什么这是她得一个人受着？
这不是她的性格！
“要矜持，这还是阿砚你教的。”
苏意然端坐着，“我对外的形象是温柔可人，低声细语，贤妻良母，要是我动手了，她们又在背后议论我是泼妇了！”
“……”
顾砚礼看着她坐的一本正经，就忍不住想笑，“以后离王泽深远点。”
“为什么？”
苏意然扁嘴，一双眼无辜地看着顾砚礼。
“他玩不过你，别将他带坏了。”
顾砚礼瞧了一眼她，看她坐的如此正经，别扭的要紧，“你不嫌累？”
“……”苏意然扯了扯嘴角，“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可不能丢了顾先生的脸。”
顾砚礼蹙眉，如此反常，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回到家，顾砚礼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阿砚，我要抱抱。”
苏意然赖在车上，伸手让顾砚礼抱她下车，不抱她就不下车，此刻的她，脸颊通红。
醉了。
还说自己酒量不错，也就嘴最硬！
苏意然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动于衷，委屈的低声抽泣，“阿砚，你不喜欢我了吗？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挺好的，挺好的……”
“以后少喝点酒。”
顾砚礼俯身将人小心抱了出来，转身看见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贺睿躲在车后面，一双眼偷瞄着他们。
顾砚礼注意到他，皱眉，“几点了，还不睡，明天不用上学？”
贺睿怂怂的走出来，指了指苏意然，“小叔叔，婶婶怎么了，您欺负她了吗？”
“她累了。”
谁欺负谁还说不准。
顾砚礼吩咐佣人，“带阿睿下去休息，以后不许再这么晚睡觉！”
“是。”
佣人拉着贺睿回去，“阿睿小少爷，我带您回去休息。”
贺睿望着小叔叔的背影，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旁边的佣人，“小叔叔好凶，他会不会欺负我小婶婶？”
“这……”
欺负？
指的是那种方面的欺负？
“先生待夫人很好，阿睿小少爷就放心吧。”
贺睿深看了佣人许久，点头，“好吧。”
顾砚礼将人抱上楼，怀里的人嘻嘻笑个不停，“真好，真好……”
顾砚礼将人放在床上，低声询问，“好什么？”
苏意然不肯松手，双手拽着他的衣服，“阿砚真好，阿砚最最好，阿砚对我天下第一好！”
话音刚落，她抬头，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我们扯平了。”
“……”
牙印不重，不出两天就能消了。
原来还记得。
顾砚礼勾了勾唇，在她耳边低笑，“我们可扯不平。”
——
苏意然接到画廊的电话，说是有人在闹事。
她第一时间赶过去，还未走过去，就看见熙熙攘攘的在门口围观的路人。
苏意然没有进去，远远看见里面闹事的人，熟悉的面孔让她心中堵的厉害。
“我是你们老板的妈妈，让你们老板出来，赶紧的！”
柳母出现在大厅中，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瓶子，就知道她闹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手上拿着前段时间孟冉刚才法国拍过来的画作。
之所以成为镇店之宝，是因为这个的价格比其他的高上许多。
顾家和柳家的婚事在即，这也如他们的愿，还来闹事，难不成……
苏意然有了猜想，走进去，“您手上那幅画可当心些，我听说柳氏最近势头不好，要是这画出了任何问题，我可说不准以目前柳家的能力，能不能赔的起。”
柳家现在债主遍地，如果不是念在顾柳两家的关系，他们还有这种闲着没事给人砸场子的蠢事做？
柳母闻声，看了一眼进来的苏意然，“你威胁我，我可是你妈！”
“妈妈，我这叫公私分明。”苏意然不紧不慢，避开地上的碎物，走进了接待室，“妈妈要是不想被人当成笑话来议论，就继续在那里待着吧。”
柳母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外头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看，终究是面子大于一切，忿忿的进了接待室。
片刻之后，有人敲门端了咖啡进来。
是个偏陌生的面孔。
苏意然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言连禾上次说塞个人进来的，她去法国之前远远见过一面，印象不深，现在仔细一看，长得确实不错。
苏意然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妈妈，“您今天怎么来了？”
更准确来说，她想问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有家画廊，还准确说出她是这里的老板。
“苏意然，攀上顾先生后，长本事了。”
柳母环顾四周，画廊不小，布置的很有特色，“居然瞒着我们开画廊，看样子生意不错。”
苏意然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勾唇，“生意好，也进不了我们打工人的口袋，妈妈将主意打错了。”
“你唬谁！”
柳母说道，“娇娇都跟我说了，这家画廊就是你的，其他名媛太太都知道，你就瞒着我一个人，苏意然，我是你妈妈，我当你是女儿，你把我当贼防？”
柳娇娇？
苏意然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
柳娇娇知道她有家画廊，八成是上次在游轮的时候她跟那些贵太太介绍画廊的时候让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
反正她也不可能瞒一辈子。
“既然您当我是女儿，说话就不必拐弯抹角。”
苏意然直接说道，看了一眼时间，“妈妈，您要说的事，我办不到，我的时间很宝贵，请您离开。”
柳母脸色难看，“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说办不到了？苏意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您整颗心都在柳家，您又是否真正把我当女儿？”
苏意然反问，“您以为嫁进柳家，别人就能真心待您，您觉得柳娇娇把您当母亲，可事实上，她在背后如何说您，您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