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礼松开她,将人搂在怀里,冷眸瞥过进来的男人,“盛先生也看到了,我夫人很好。”
盛家禾深看着垂眸的苏意然,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意然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顾砚礼,“你这次过分了。”
顾砚礼将她的反应收之眼底,“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跟那个姓盛的私自见面,上次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了,这次也因为你,没有跟他多计较,结果呢,你还跟我生气?意意,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可我跟他什么都没做,就是普通朋友偶然碰个面,聊上两句,仅此而已。”
苏意然看着他,“这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
顾砚礼拒绝得果断,没留半分商量的余地。
“……”
无理取闹!
苏意然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态度强硬,岂是她一句话能改变的。
从前不觉得顾砚礼怎么样,反而觉得他这个人还挺好,是外界传的玄乎了,这几次才发现他这个人强势,当真是说一不二,不容许有任何事出乎他的掌控。
婚礼准备开始,顾老夫人已经派人过来请。
“怎么样,不舒服就休息?”
顾砚礼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恢复之前的轻缓,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
这就是顾砚礼厉害之处。
不管如何,苏意然只觉得现在的顾砚礼话里带刀,浑身不自在。
她缩了缩脖子,“我没事,先去换身衣服。”
她绕过顾砚礼,从另一边下了床,拿过旁边新准备的礼服,进了隔壁的衣帽间换衣服。
顾砚礼原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紧抿,拳头紧握。
婚礼进行时,顾砚礼挽着苏意然的出现,成为了整场宴会的焦点,包括在角落的盛家禾。
不知道为何,面对一众人凑过来交谈,苏意然第一眼就注意到站在角落最不起眼的盛家禾,他的一双眸落在她身上。
而她,却不敢多看,生怕又惹到顾砚礼。
她还是头一次在顾砚礼如此小心翼翼。
顾砚礼带着苏意然坐在前排,男人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握得苏意然掌心发汗。
“很紧张?”
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吓得苏意然一激灵,脸色不由自主的发白。
“顾砚礼,你今天吃错药了?”
苏意然深吸了一口气,不悦的瞥了一眼他,“你是要把我抓骨折吗?”
顾砚礼也不恼,反而轻笑出声,松开手,“我还以为意意还生气,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哄好。”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吗?
不难看出,这是顾砚礼能做出来的事。
“我没你这么小气。”
苏意然淡声一道,收回目光。
婚礼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临近仪式开始前,顾承景在外头玩的女人突然找了上门,闹了一通后,又传出今天的新娘突然晕倒。
孤岛上有毒虫蚁的众多,即便此刻天寒地冻,但不免有漏网的出没,正好盯上了柳娇娇。
也有人传,有毒虫蚁是刚才闹事的女人带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破坏这场婚礼。
事实如何,不是苏意然该关心的。
这点小事,没有影响其他客人,他们的关注点在顾砚礼。
苏意然趁着顾砚礼与他人交谈之际,跑去看了一眼柳娇娇的情况。
医生已经处理过伤口,擦了药,吃了药,此刻人已经醒了,因为那个搅局的女人跟顾承景闹脾气。
苏意然没有进去,转身就要离开,一巴掌横空出世,狠狠落在她的脸上。
她被打懵了,耳朵嗡嗡作响。
柳父出现在她面前,皱眉,“意然,别怪柳叔叔下手重,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检点!”
苏意然抬眸,对上柳父的目光,吸了一口气,“我怎么不检点了?”
柳父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顾先生对你不好,就是你咎由自取,你也是不长脑子,明知道顾先生的脾气,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白天那个男人是谁?”
白天?
苏意然想起来了。
“那是我的事,跟您无关,我跟您并无血缘关系,我即便不检点,也跟您无关,但敬您是长辈,这一巴掌不跟您一般见识,希望您以后在动手前想清楚后果。”
苏意然冷着脸,转身离开了。
“意意……”
拐角处,她再次遇见了盛家禾。
她收回视线,直走,权当没见到他。
人都是好面子的,特别是在小时候的玩伴面前,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任何的不堪。
可就偏偏全让盛家禾看到了。
苏意然躲在角落里喝酒,越喝越烦躁。
婚礼仪式因为变故,改到了第二天才举办。
顾砚礼从宴会上脱身,已经是凌晨,他回到房间,房间内乌漆麻黑的,透过月光,隐约看见床上的身影。
他悄声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苏意然并没有睡着。
听着关门声,她一双眼慢慢睁开,看着透着微亮的浴室方向。
说实话,自从她挨了一巴掌后,她是恨顾砚礼的。
他一不高兴,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她的错。
她不高尚,甚至还卑鄙,她承认,当初攀上他,就是看中他的权势,柳家顾忌顾砚礼,不敢对她如何。
觉得顾砚礼好的时候,他是真的好,但是现在,她恨不得将那一巴掌还给他。
听着里头水声停下来,苏意然收回视线,侧了个方向,假装睡着。
没过多久,身后的床凹陷,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腰身,她被迫的翻了个身。
一如既往的被顾砚礼控在怀里。
苏意然不爽。
习惯了躺在顾砚礼怀里入睡,这种习惯,是最要命的,也是最致命的。
第二天的婚礼正常进行。
回到京都后,苏意然整天往画廊那边跑,平时一个星期见个一两回已是稀奇,现在几乎天天都能见到。
孟冉调侃她,“跟你家顾先生闹脾气了?”
“胡说什么。”
苏意然对上她的目光。
孟冉反问,“不是闹脾气,你怎么天天往这边跑?”
“我热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不行吗?”
苏意然说道,“有闲工夫管我的事,你跟那位男画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