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然知道照顾砚礼的能力,找到她分分钟的事。
顾砚礼要想知道她的行踪,不必做其他,只要查一下王妍希休息的酒店就好了。
“……”
王妍希欲哭无泪,“我怎么感觉被你带进沟里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苏意然起身,摸了摸王妍希的脑袋,“好了,大明星,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我先下去逛逛,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苏意然去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酒店。
凌晨的巴黎,人流相对少一些。
苏意然饿了,但她终归是高估了这边,在周边逛了一圈,愣是什么都没找到。
无奈之下,她找到一家便利店,去找点吃的。
“嗯——”
苏意然刚准备推门进去,就被面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推门出来,将她狠狠撞了一下。
玻璃门重重敲在她的额头。
“你……”
苏意然揉着脑袋,抬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
“什么人,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苏意然不悦的闷了一声,刚准备进便利店,脑海中闪过刚才隐约看见鸭舌帽低头的一双眼。
很熟悉。
钟叔?!
苏意然顿时反应过来,抬头再次望向刚才男人离开的方向,黑暗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
那是钟叔吧?
那双眼,像极了他。
可是这里是法国巴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段时间,柳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她第一时间就跟钟叔联系了,奈何都没联系上。
以前也有过这种事情,她就没多想。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她?
他来这里做什么?
与此同时,鲜有人烟的街道悄无声息的停了两辆豪车。
身着特制服饰的保镖从车上走了下来。
“夫人,我送您回庄园休息。”
一道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中文传来,将苏意然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意然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保镖,是盛勒维加庄园的人。
顾砚礼动作真快,才过去多久,就让人来堵她了。
“帮我找个人。”
苏意然心里有疑惑,在这种地方,是顾砚礼的地盘,动用他的势力兴许好许多。
她同保镖说了刚才的情景,并叮嘱,“别把人吓着了,当心点。”
“好的,夫人。”
为首的保镖吩咐底下人立即着手去办。
车上。
保镖接到一通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将手机递给苏意然,“夫人,是先生。”
苏意然看着面前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号码,怕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她不情不愿的接过电话,一瞬间软了声音,“早上好呀,阿砚——”
京都现在应该是早上八九点左右。
“你觉得我好吗?”
顾砚礼冷着声音,“苏意然,你现在学会跟我玩心眼了?前两天还说的好好的,结果现在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还关机,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把你怎样?”
苏意然小声嘀咕,“没关机。”
“哦……那就是把我拉黑了。”
男人的声音很淡,话里带着笑声,是冷笑。
苏意然听着,心里一咯噔,“没,没拉黑,……就只是单纯信号不好而已,就没接到你的电话,况且不管我跑到哪里,也跑不过阿砚的法眼,你说过不是啊。”
她就出来瞎逛的功夫,就被人逮着了。
“你别仗着我在不法国,拿你没办法,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个点的法国巴黎,你也敢一个人瞎跑出去,你心可真大!”
“我这不是饿了吗?”
苏意然啃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三明治。
她从前觉得三明治不好吃,现在饿了,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刚下航班回酒店,就一直在倒时差,她是被饿醒的。
顾砚礼默了一会,才说道,“这几天老实待在家里,等我过去再陪你出去逛逛……听见没有?”
“……听见了。”
苏意然小声嘀咕。
紧接着顾砚礼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苏意然也是上句不接下句的搭着话。
“让人备了饭菜,吃了早点休息,别熬夜!”
他无奈,没再说什么。
回到庄园,佣人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全是她喜欢吃的菜。
苏意然拍了一张照片,给王妍希发过去。
对方秒回。
【被抓回去了?】
“……”
苏意然扯了扯嘴角,反扣着手机,没有回她。
……
翌日清晨。
苏意然用了早餐,保镖第一时间跟她汇报了昨天让他们调查的事。
“夫人,我们查过周围所有监控,但是……对不起夫人,我们把人跟丢了。”
那条道路本就没什么路灯,他穿得又是黑色的衣服,这样找,确实不容易。
“不过我们查到他在便利店的消费记录,请夫人再给一些时间。”
“好。”
苏意然点头。
如果那个人不是钟叔还好说,如果真的是钟叔,他为什么回来法国,为什么之前跟她撞上之后,并没有跟她相认。
是没有认出她吗?
苏意然陪着披萨玩了一上午。
才两三个月不见,披萨长大了许多了,从之前的小狗狗,变成了大狗狗。
下午的时候,苏意然接到了钟叔的电话。
约她出去见个面。
条件是只能她一个人来。
苏意然思考了许久,答应了。
她虽不知道钟叔卖的什么关子,但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溜出盛勒维加庄园。
苏意然来到约定的法餐厅。
她报了名字,侍者将她带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
钟叔早早就来了,一改寻常的朴素,传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苏意然很少见他如此。
钟叔有些局促,“我穿这身……是不好看吗?”
“没,很好看。”
苏意然笑看着他。
“好看就行,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是得正式一点。”
钟叔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说道,“小时候你许愿,要吃一次正宗的法餐,之前没有机会,现在补上。”
这话苏意然确实说过。
她生日许愿的时候说的,不止是法餐,还有世界各地,凡是她说的上的名,她都说了一遍。
小时候玩笑话而已,钟叔现在不提起来,她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