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礼是真的生气了。
医生给苏意然检查了伤处,骨头没有损伤,就是一些皮外伤,上了药之后,就离开了。
苏意然一直没有看到顾砚礼,晚餐也是佣人端上来的。
她心里闷得慌。
吃了晚餐之后,拖着受伤的脚缓缓离开房间,走下楼。
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酒味。
她顺着味道走过去,看见客厅中一个人喝着酒的顾砚礼。
“你下来做什么!”
顾砚礼看见出现在面前的苏意然,冷声厉呵,“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你脚还要不要了,是不是要我拿条锁链拴着你才听话?”
“阿砚……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苏意然被他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她缓缓朝他走过去。
“我让你别动!”
顾砚礼压着嗓音,但还是透着冷意,他走过去将人抱到沙发上,“早知道你不会老实,就不应该纵着你。”
“阿砚……”
苏意然抓着顾砚礼不放手,“对不起阿砚,我错了,是我忘记了时间。”
顾砚礼皱眉,“苏意然,我说的是这件事吗?”
“我,我……”
苏意然解释,“我不让保镖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当时我确实觉得我没有什么事,阿砚,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
顾砚礼抽开手,却被苏意然再次抓了回来,“阿砚,你可以凶我,但是不要不理我,可以吗?”
“……”
顾砚礼对上她的目光,叹了一口气,俯身将人抱了起来,“上去睡觉。”
“我就知道阿砚不会不管我的。”
苏意然双手主动搂上他的脖子。
“松手。”
顾砚礼垂眸,“手不痛了?放手。”
“哦。”
苏意然听话的放开手,仰头一直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顾砚礼将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刚松开他的一瞬间,苏意然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衣服。
男人侧眸,看着她。
“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要不理我了?”
苏意然轻声道,“我一个人会害怕的,你不要走嘛,好不好?”
“去洗澡。”
顾砚礼耐着心解释,“松手。”
“我也还没有洗澡。”
“……”
“阿砚,我不洗澡会不舒服,不舒服就睡不着,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
顾砚礼深看着她,沉默良久,才说道,“等我先洗好。”
“好。”
苏意然怯怯的松开手,望着对方的背影,“你要说到做到,可不能骗我。”
“放心,我不是你。”
“……”
什么叫他不是她。
说的好像她就是个谎话连篇的人。
胡说八道。
她也是很老实的。
苏意然这一跤摔得虽没有伤及骨头,但还是挺严重的,从房间下来都成问题,更别说亲自给王妍希送饭去。
她还是吩咐厨房做了菜,然后让人给王妍希送去医院。
王妍希得知她受了伤,打电话来关心,“还真得说我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别说了,我最近特倒霉。”
苏意然叹了一口气,旁边的披萨突然将她刚削好的苹果叼了跑了出去。
“我的苹果,披萨,你跑哪去!”
苏意然大喊一声,“我还有事,以后再说,挂了。”
她没心思管王妍希说了什么,直接挂了电话,起身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披萨跑得不快,像是跟她在玩,跑跑停停,转头看看她,看着她要追上来了,又跑了起来。
跟狗溜人一样。
“披萨,还我苹果!”
苏意然苦着脸,“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非得打断你的腿,让你叼走我刚刚削好的苹果!”
“我的苹果啊!”
桌上那么多水果,偏就选中了她的?
苏意然吃力的走着,拐进花园,又拐了出来,彻底将人跟丢了。
“披萨,你在哪里?”
苏意然无力的呐喊,心累身累的找了个亭子坐下。
一个苹果而已,爱吃就吃吧,她已经不在乎了。
苏意然坐了一会,才发现这边她很少过来,唯一的一次就是刚来盛勒维加庄园的时候,好奇到处逛了逛,偏巧逛到这里来。
如果她今天腿脚好,定要好好逛逛这边。
她起身,准备离开。
披萨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突然咬住她的衣服,“汪汪汪”的叫着。
“做什么,披萨?”
苏意然皱眉看着它,“你的苹果,哦不,我的苹果呢?”
“汪汪汪!”
披萨一个劲的摇着尾巴,试图拽着苏意然走。
“搞什么披萨,我脚疼。”
苏意然想要推开它,奈何对方如何都不松口,她无奈的跟着她走。
来到一栋小建筑面前。
门口有保镖值守,看见出现的苏意然,恭敬道,“夫人好。”
苏意然微微颔首,看着前方紧闭的门。
这边的保镖明显比其他地方多。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披萨,将披萨抱紧怀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
“啊——”
她话到嘴边,突然隐隐约约听见里头的哀嚎声,她面色一顿,下意识的望向前方。
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怀里的披萨从她怀里挣扎着跳了出来,直接从那扇紧闭的门蹭着挤进去。
“披萨,你要去哪!”
苏意然皱眉,想要拦住它,奈何已经来不及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门,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而入,门率先一步被打开。
苏意然的手悬在半空,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顾砚礼。
四目相对,苏意然愣住。
“汪汪汪!”
披萨出现在两人中间,朝苏意然大叫,咬着她的衣服,拽着她走过去,尾巴摇得厉害,在他们的身边跳来跳去。
“阿砚。”
苏意然看着面前的男人,“是披萨让我来的,它抢了我削好皮的苹果。”
昨夜洗好澡之后,顾砚礼一直没跟苏意然说过话,这大清早早早就不见踪影,明显是还在生气。
她抓着顾砚礼的袖子,“披萨看我行动不便,它欺负我!”
披萨震惊的歪头。
“汪汪汪!”
苏意然用脚轻轻推了推在跟前晃悠的披萨,看向顾砚礼,吸了吸鼻子,委屈道,“真的,追了它这么久,脚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