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驾着一路小跑的马,回到了女宾那边属于自己的小凉亭。
男宾这边。
“嗨,我就知道我妹子没事!”
遥遥在男宾那边张望的苏畅武,一拍大腿,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来了。
“苏小妹吉人天相。”
“可即便是公主赏赐,这么招摇的显于人前,只怕会引来旁人嫉妒和非议。”
“苏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日后有机会,还是要对苏小妹多多劝诫才是。”
顾裴衣蹙着眉头,将拳握于身前,语重心长的对苏畅武说道。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等这次马会结束,我找小妹好好谈话就是。”
“她今日,确实是有些引人注目。”
苏畅武沉吟一声,看着周围人交互接耳的场面,觉得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一会儿,长公主派内监向诸人传话。
“赵梅儿品行不端,嫉妒好友,下毒于马驹谋害,事发后更是诬陷同胞姊妹。”
“此等恶行,令人发指,本宫罚其入苦役寺,终身不得出。”
“赵家教子无方,取消今日所有赵家子弟马赛资格。”
“此事已水落石出,马会继续开展。”
内监宣布完长公主的旨意,便回去了。
女宾这边立刻叽叽喳喳起来。
“这苏清欢居然是清白的。”
“那赵梅儿真的是她下的手,看不出啊,我还当她是个老实的,竟也不简单。”
“赵家向来家风严谨,竟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家门不兴。”
“可怜那赵思容,方才定是被庶女攀咬牵连,如今,连赛马资格都没了。”
“难说啊,世家哪个不是表面谦逊有礼,宅子里的事,只怕也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
“看来这赵家,也不是传闻中那般治家有方啊,也不过如此嘛。”
“这赵家今日可是丢了大脸了,我娘常常说赵家子女怎样怎样好,借着话训我,今日以后,我可有话跟她辩了。”
众人的风声开始转向,看向赵家母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回避。
本在这里安慰赵思容的几个官家小姐,一看势头不对,借故迅速离开。
“她竟然真的没事,还得了荣姐姐的爱马。”
尹蝉霜目瞪口呆的望着不远处的摸着马匹的苏清欢,一时看向赵氏母女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怀疑。
“唉,看来这苏家确实得圣心,就连公主都奈何不得,我那庶女连带我赵家,今日要背此黑锅了。”
没想到长公主这么不给面子,赵秀珠连忙装出一副心痛的模样。
她明明已经搬了安贵妃的救兵,安贵妃答应会帮她料理了苏清欢这小孽种,怎反倒让她张狂起来。
“娘亲慎言,苏家势大逼人,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法子,怎么帮梅儿减轻一些罪名罢。”
赵思容拍着赵绣珠的背,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可怜你庶妹,见那苏清欢冷僻,非要热着心肠去和人交友,如今却被人一头脏水泼头上,唉,都是我这当主母的过错。”
“早知今日,我就看她再严些,绝不让她与苏清欢来往。”
赵绣珠拿着帕子掩着泪,捶胸顿足抽泣道。
“原是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荣姐姐也真是,居然就这么妥协了。”
见此,尹蝉霜眼底的怀疑散去,开口骂起来苏清欢。
“这苏清欢,真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爹爹在王上面前得了脸,就如此欺人。”
“如此有恃无恐,就算她爹有几分能耐,我看,这苏家迟早要栽到她手里。”
向来与赵思容交好的尹蝉霜柳眉一竖,替二人打抱不平道。
“蝉霜妹妹,你可小声些,我庶妹就是前车之鉴,这苏清欢惹不起,咱们日后躲她远点就是了。”
赵思容软声道。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
“她苏清欢一会儿给我小心些,别作到了我面前,我可不是没权没势的梅儿,到时候,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表姐,你也得跟我一样,同仇敌忾。”
尹蝉霜嫉恶如仇的骂道。
“好好好,表姐都听你的。”
一旁的吴若幽,一双秀目,暗瞥着赵思容和赵秀珠,正思忖着,被尹蝉霜一打乱,瞬间扰了思路,只得应和几句。
凉亭外。
掌茶的宫女立在柱子后,伏首恭敬的捧着茶,静默的与嘈杂的人群仿佛是两个世界。
宫女乌黑的发鬓边,露着白生生的耳朵,直对着亭中的贵人们,暗自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