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很快过去。
洛阳城内,大半官员,齐齐跪倒了一片。跪在最前面的,是王家偏系一脉,身后则是一大群,为其来打帮忙的京都官员。此刻,男子的头磕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停低头认错,所有官员一句话不敢说,但脸色却是没有丝毫惧意。自古法不责众,他们如今这么多官员涉猎其中,一个个有恃无恐。朱真凝,现在,整个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抱住朱友裕的胳膊便不松手,双眼之中,还隐隐约约有泪珠滑落。“殿下,犬子无知,冲撞了公主,老夫愿意将其送入牢房,以受其罪,还请殿下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饶过犬子一命吧!”朱友裕没有关跪在地上的王家偏系家主,而是面前,众百官,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道:“古之法不责众,今日洛阳数百官员,牵案其中,本王应效仿上古,免去其罪”说到这,朱友裕停顿了一下。而跪在地面的百官,则交头接耳起来。“本官就说嘛,即便我等袒护王家,但牵制如此之大,殿下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看来,王将军在,殿下根本不敢杀我们,我看王家之事,也应当会不了了之。”“自古以来,法不责众,即便殿下想惩罚我们,也得看看有多少人。”都,委屈的松开了他的手,一脸茫然的看向他。朱友裕见到百官神情,微微一笑,随后继续说道:“但调戏当朝公主,如同谋反,百官包庇,视为从罪,如此本王便不能不杀你们了。”“来人”朱友裕大喊了一声,一群装备精良的洛阳重甲,很快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到此种场景,先前一脸轻松的百官,顿时露出一抹慌张出来,“殿下,我等只是包庇王叶,并没有谋反啊!”“是啊,殿下,即便我等有罪,也罪不至死啊!”百官慌了,刚才的笑脸,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没有了。他们所谓的法不责众,在朱友裕这里行不通。百官没有,瞬间可以找出来一千个想当官的人,这个位置,可不是茅坑,谁都嫌弃,它是金饭碗。“将这百人,全部给本王诛九族,一个不要放过,你们就当给那些,还想结党营私,沆瀣一气,相互包庇之官员,一个警告吧!”百人全部被拉了下去,有的甚至只是一名,七品闲官,没想到也和王家有勾结。大小官员此刻,一个个面色煞白,身体忍不住颤抖,在听闻还要灭九族时,有的直接吓晕了过去。谁都没想到,朱友裕会这样狠。百名官员说杀就杀,还直接来了个灭九族。此刻,跪在地上的王彦章偏系一脉,也彻底吓傻了过去。原本想着,低头认个错,朱友裕看在王彦章的面子上,会放过他们王家,只要进了牢房,他在使点关系就被放出来了。没想到,眼前男人,竟然直接斩了百官,而这百官直接跟他们王家有关系。“完了”此刻偏系王家家主,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看着还一个劲擦眼泪的逆子王叶,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王告诉你,王彦章的大将军,是本王给的,本王给的,他才是大将军,本王不给,他什么都不是,本王想让谁是大将军,谁就是大将军。”……数日后,王彦章单膝背负荆条,立于皇宫大门,身边是数百颗王家偏系一脉人头。那些没被朱友裕查的,被查到的,都在这里。他身上已经流满了血迹,当他在幽州城内,听闻洛阳消息时,直接吓晕了过去。朱友裕连斩百官,唯独没有斩他们王家偏系,这说明,朱友裕还想给他一次机会。于是立马千里迢迢,前往洛阳,斩了涉案,或者以前涉案没有被抓住把柄的王家子弟,全部斩了人头,送于宫门外,负荆请罪。而且朱友裕的那一句话,也让他和王家主脉,对于偏系的仇恨到达了顶点,当天宣布断绝所有偏系关系。此刻,紫玉殿内,朱真凝经过半月的恢复,终于回到了正常。不过自从恢复正常以后,她对于朱友裕的依赖越来越浓烈,而得知是旱魃亲自斩了所有欺负她的百官和其他打手时,对旱魃的好感也在直线上升。旱魃现在可以进她闺房,这很说明问题。对于朱真凝的宠爱,旱魃那也是直接将她当公主宠,虽然她本来就是公主。只要朱真凝想要的,旱魃几乎都会帮她办到。“殿下,王将军,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是否请他进宫?”外面亲卫,突然来报道。朱友裕没有搭话,而是看向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的朱真凝道:“凝儿,你觉得要不要原谅你的王叔叔。”“凝儿不知道,你问旱魃”朱真凝,直接不管,将事情丢给旱魃。旱魃尴尬笑了笑,对于朱友裕他心里是非常敬重的,这跟权势,武功无关。“大舅哥,你说吧,反正我和真凝都不懂这些。”“旱魃,不许叫我真凝,要叫凝儿”朱真凝白了看起来有些老实的旱魃一眼,她在旱魃身上虽然看不到朱友裕身上的那种,很霸气,风度翩翩的气息。但旱魃给她的感觉,却是和朱友裕一样,有安全感。朱友裕是她大哥,有安全感很正常,对于一个外人能产生安全感,就很说明问题了。“好的,凝儿”旱魃呵呵一笑。显得非常开心。见二人关系如此之好,朱友裕松了口气,对二人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紫玉殿。虽然王家有错,但跟王彦章关系不大,说到底还是借助他大将军的威名,在外扯虎皮,拉大旗,笼络了上百官员。要是不给王彦章治罪,那将来还不得让别的将领学习。回到寝宫以后,朱友裕并没有见他,而是写了一道降职的圣旨传给了跪于宫门外的王彦章。“本王,信将军之忠勇,承朝内舆论外之压力,给予将军三十万大军,掌大梁之权柄。奈何将军,位高权重之后,不约束族人,使其肆意妄为,京民之民,不敢上其告,诉其苦也。更之甚者,当众,欺辱真宁公主,其罪已然当诛,乃口出狂言,毁皇家之尊严,系百官为爪牙,此乃将军威名之功也。自此,百官虽除,恶风任在,愿将军,约束其下,不可重蹈覆辙,今日起,撤去大将军衔,改封为二品骠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