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吴建设还未反应过来,站在旁边的罗秀娟已经跳脚了。她满脸震惊,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惊慌。
她平日里总是嫌弃张泽浩家境贫寒,可吴家也不过是稍有富足而已,吴洋不过是个普通职员,靠着吴建设和秦氏中药材的合作勉强过得体面。
家里的存款并不多,再加上她为了炫耀购买的那些高昂奢侈品,如今一下子赔偿五百万,简直就是给这个家庭投下了一颗毁灭性的炸弹。
秦总再次看了看秦烈,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抽着烟,心中越发紧张。
他不确定秦烈的态度,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五百万,已经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上,不再追究了。三少,你觉得怎么样?”
秦烈听见自己的名字,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圈,目光从吴建设、秦总之间来回扫视,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眼前的纷争与他毫无关系。
秦总盯着秦烈的脸,心跳得如鼓点般急促,额头上竟冒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气氛一片紧张之时,罗秀娟忽然变得清醒了一点,指着秦总的鼻子怒骂道:“原来你就是要让建设给你背黑锅!真是不要脸,你们这样做,迟早会遭到报应!”
吴建设站在一旁,听着妻子的怒斥,没有像平时那样阻止,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决然。
他也加入了质问:“当初是你秦总找到我,说张总那边取消交易,让我去找法尔顿先生配合你设计签下合同,整个事情我根本就不清楚,现在你却把责任全推给我?秦总,做人还有没有点底线!”
秦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挂着冷笑,丝毫没有慌张的迹象。他轻蔑地说道:“这么大的交易,我会主动找你?三少,当时张总这件事,吴建设可是主动揽下的,并且还立了军令状,说成功之后就让我允许他进入秦氏中药材公司,这是当时的录音。”话音刚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递到秦烈面前。
秦烈接过录音笔,却没有急着播放,而是将它随意地把玩在手里,仿佛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看了吴建设一眼,然后淡淡说道:“有录音啊。”
吴建设的脸色瞬间铁青,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证据激得怒火中烧。“秦三少,我冤枉啊!我从来没有立过什么军令状,录音一定是伪造的!”
秦总不屑地冷笑一声,脸上露出凶光,威胁的语气愈发明显:“吴建设,我劝你识相点,别把事情闹大了。赔钱是小事,真要进局子,那可就不是五百万的事了!”
吴洋终于从母亲背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嘟囔了一句:“你们这是威胁。”
虽然声音不大,但周围寂静无声,这句话还是被秦总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威胁?就你们这点本事,还不值得我威胁。这是事实,若你们不赔偿,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罗秀娟气急,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骂道:“你们这就是抢劫!老天啊,这到底是要逼死人啊!”
她情绪激动,本打算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大闹,但瞥见自己穿的昂贵礼服是租的,怕弄脏了不好交代,便改变主意,捂着脸大声哭喊,声泪俱下。
薛夫人见状,眉头皱得越发紧,满脸厌恶,冷冷吐出一句:“真是泼妇行径,没教养。”
罗秀娟听到这话,哪里忍得住,立刻回怼:“你的教养就是当强盗?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拉人来背锅。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合作!”
这一番话虽然泼辣,但极为切中要害,顿时让秦烈眉头微皱,秦总的脸色也变得僵硬。
吴建设眼睛一亮,借着这个机会挺直了腰板,环视四周,开始大声说道:“秦总,今天你为了推卸责任可以无中生有,难保以后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公司!秦三少,这样的人你还敢用吗?”
秦总脸色一变,怒不可遏,猛地一脚踹向吴建设:“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必须给个交代!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烈看着眼前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录音笔随手扔回给秦总,懒洋洋地说道:“你们的争吵与我无关,我只要结果。至于谁来承担这损失,无所谓。”
说完,秦烈挥了挥手,转身吩咐身边的助理:“走吧,车准备好了没?”
他毫不留恋地朝着停车场走去,准备离开这片混乱的场地。而吴建设眼见秦烈要走,心中猛然一沉,知道若是不能当面澄清,赔偿的五百万肯定要自己扛下来。
他连忙冲上前一步,急切地喊道:“三少,您听我说!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请您一定要查清楚!”
罗秀娟也跟着大声哭喊:“真是要逼死人了,赚了钱不干人事,还有没有天理了!”
秦烈听到身后这嘈杂的喊声,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没有转身,而是冷冷地甩下一句:“天理?在这里,只有结果,没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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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建设一家闹得不可开交时,宋菲儿和周老也已经走出了会场的侧门。两人站在一旁,目光淡淡地扫过眼前的混乱景象,显然对这一场闹剧早有察觉。
原本他们并不打算介入,但吴建设终究是张泽浩的小姨父,宋菲儿心里犹豫了一瞬,还是停下了脚步。
作为大家族的子女,宋菲儿对这种商场上的明争暗斗再熟悉不过了。尽管宋家内部家庭和睦,但类似的权谋和利益纠葛在她周围早已是司空见惯。她心中明白,吴建设这场风波背后的弯弯绕绕,可能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复杂。
虽然张泽浩跟他小姨父一家的关系并不融洽,但宋菲儿一向就事论事,认为有些话还是可以提一句。于是,她走上前,冷声叫住已经准备上车的秦烈:“秦烈,这件事,你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吧!”
宋菲儿的声音在喧闹中格外清晰,立刻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秦烈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转而心中多了几分好奇。她居然为这种小事开口?
而罗秀娟在听到宋菲儿的声音后,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飞快地跑了过来,想要拉住宋菲儿的手。然而宋菲儿却机敏地避开了,罗秀娟虽然碰了个空,但并未介意,泪眼婆娑地控诉道:“你是泽浩的朋友,求求你帮帮我们!只要你帮了我,我保证泽浩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宋菲儿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立刻拉开了与罗秀娟的距离,语气冰冷:“阿姨,您若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我和张泽浩的关系,和您想象的可不一样。”
罗秀娟却根本不在乎宋菲儿的冷淡态度,反而像是完全误解了她的话,继续用一种自以为很懂的语气说道:“小姨都明白!只要你这次帮我,我一定劝泽浩好好对你,绝不再阻拦你们的事!”
她这一副自作聪明的模样,简直让宋菲儿气得发抖。心中的怒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宋菲儿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发作的冲动。
她已经开始后悔刚才开口介入了这样的闹剧,不想再被纠缠下去。于是,她冷冷地看了秦烈一眼,说道:“其实,查不查已经无所谓了,有些人,或许也该吃点教训。”
宋菲儿的话让罗秀娟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她的脸瞬间涨红,随即扯开嗓子大骂道:“你说什么?你这贱人,信不信我让张泽浩明天就甩了你!今天你不帮我,没完!”
宋菲儿懒得再与罗秀娟纠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转身便走向周老,淡淡点头致意后,径自离开了。
罗秀娟气得直跺脚,冲着宋菲儿的背影大喊:“你给我站住!你敢不帮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让张泽浩甩了你!”
“贱人,你给我回来!”
吴洋终于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拉住了母亲,烦躁地低声说道:“妈,够了,别再说了。”
罗秀娟气得火冒三丈,看着吴洋眼里隐隐的厌弃,心中怒火更盛,一巴掌重重拍在吴洋身上,吼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爸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还敢拦着我?到底有没有良心!”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更加瞠目结舌,刚刚秦总的纠缠还未解决,吴建设一家却又自顾自地吵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秦烈站在一旁,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宋菲儿离去的背影。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宋菲儿和张泽浩?这位宋家大小姐居然为一个看似穷酸的男人开口,看来其中还有点意思。
脑海中浮现起那个在会场外不小心撞了他的男人的身影,秦烈越发觉得有趣。宋菲儿什么时候开始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秦总见秦烈还在沉思,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他连忙抬手擦去,试探着问道:“三少,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秦烈不再多言,淡淡地扫了秦总一眼,语气冷漠:“赔偿就按你说的来,三天内凑齐五百万。”
秦总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欣喜。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太久,秦烈接下来的话让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过,花城秦氏中药材原料的掌控权即日起收回,你被开除了。”
秦烈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而秦总却如遭雷击,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震惊、恐慌、绝望同时涌上心头,但秦烈已经不再理会他,转身挥手,带着助手直接钻进车里,消失在夜色中。
秦总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也不等众人反应,秦烈招呼着助手,直接就开车消失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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