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邓布利多教授…..请先进来坐吧。”塞西莉娅领着邓布利多进屋,这才发现桌上吃完饭的碗碟还没收拾。
塞西莉娅正要去把碗碟端走,邓布利多却从西装内袋里抽出魔杖,指向那一堆碗碟。没见他念什么咒语,那些餐具居然瞬间变得光洁如新,随后自动从桌上飞起来,飞进了厨房的碗柜中。
塞西莉娅小小地吃了一惊,她惊讶的原因不是邓布利多释放的家用法术,而是因为他的魔杖。
此时的邓布利多还没有击败格林德沃,也没有获得那根著名的接骨木魔杖。他使用的是一根和他的手指同样修长的普通魔杖,杖型朴素,木头的色调很沉稳,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虽然不知道塞西莉娅惊讶的原因,但是看到她吃惊的表情,邓布利多似乎很满意。他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轻松地往破旧的沙发上一坐,开口说道:“这就是魔法,塞西莉娅。我们这些具有魔法天赋的人被称为巫师,而你也是一名巫师。只要经过系统性的学习,你就可以掌握高深的魔法,不仅可以让你的日常生活更加方便,还可以让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说罢,邓布利多有意无意地看向卧室的方向,威廉正躲在里面。
“爸爸,出来吧。不是房东。”塞西莉娅有些尴尬地对着卧室轻唤一声。威廉挠着头从卧室中走了出来。看到一身华丽西装的邓布利多十分吃惊。
“你好,普尔先生。”邓布利多对着威廉微笑点头,威廉也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位是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刚才收到的那封录取通知书就来自他任教的学校。”塞西莉娅对父亲介绍道。
“原来是教授….你以后会教塞西莉娅吗。”威廉吃了一惊,对邓布利多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会,我主要教导黑魔法防御术。由于教导变形术的韦斯莱教授兼任副校长,有时候忙得抽不开身,也会让我代课。”邓布利多笑着解释。
“什么防御?”威廉完全没有理解邓布利多的话。
“黑魔法防御术。旨在教导学生如何正确应对黑暗生物和黑巫师的威胁。”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下该如何向一个麻瓜解释黑魔法防御术的作用,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比如狼人,比如吸血鬼,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黑暗生物。每一个巫师都必须学习如何正确应对他们,否则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伤害。”
威廉的表情变了几变。塞西莉娅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揣测着他的心理。
他虽然曾和一个女巫相恋,但显然对魔法世界了解的并不算多。听邓布利多一说,让他以为魔法世界似乎遍地都是危险。一想到女儿要去那样的地方上学,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
邓布利多显然也看穿了威廉的情绪,开口安慰道:“别担心,普尔先生。这个世界确实有很多危险,但我可以保证霍格沃茨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学生的安全永远是我们这些教师的首要任务。”
“好吧,我希望你们这些巫师能保护好我的女儿。”威廉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明白无论他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塞西莉娅的入学。
“不,普尔先生。你还没有问过你女儿的意见。去不去霍格沃茨就读应该由她本人决定。你觉得呢,塞西莉娅?”邓布利多看向塞西莉娅。
这个问题不用过多考虑。塞西莉娅的本心没有因为录取通知书的到来而改变,她要让自己和父亲过上更好的日子。在这个时代,以一个女子之身,这个梦想通过正常手段很难实现。但是如果她能学会魔法,就有能力让父亲躲开即将到来的一战。也有能力改善一家人的生活。
“我愿意去霍格沃茨。”塞西莉娅点点头。
“很好,塞西莉娅。”邓布利多愉悦地说,从怀里掏出两张羊皮纸,“现在距离正式开学还早。但我想,我们可以先去购置开学后会用到的课本和学习用品。今天有点晚了,不如明天?你说呢,塞西莉娅。”
“教授,我很高兴你们愿意录取塞西莉娅,但是我们没有什么钱….”威廉的耳朵尖泛起不正常的红色。这个男人并不习惯向外人袒露家中窘迫的经济情况,尽管这座狭小的公寓早已把家中的情况暴露无遗。
“没关系,普尔先生。霍格沃茨对家庭情况特殊的孩子有一项补贴基金。你的孩子需要过得节俭一些….但足够她在霍格沃茨读完七年。”
邓布利多再次伸手摸向西装内袋——仿佛他那件西装里装了一个仓库似的——从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制钱袋。递给了塞西莉娅。
塞西莉娅打开钱袋,里面是一堆金加隆,还混入了几枚银西可的铜纳特,有零有整的,不知道额度是怎么定下来的。她拿出一枚金加隆递给威廉。
“我知道,这是巫师的钱。我用不了的,你拿着吧。”威廉摆摆手,没有接塞西莉娅递过来的加隆。
“那么,我明天会再来打扰的。好好休息,塞西莉娅。”邓布利多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走出了房门。留下了面面相觑的父女二人。
“那就是巫师….跟你妈妈一样。”威廉喃喃地说。
自从这句话之后,两人没有再交谈过。今天似乎透支了威廉想说的所有的话,他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
晚上,塞西莉娅没有像以往一样早早上床睡觉。另一张床上,威廉已经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她却横竖睡不着,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靠在窗边,借着月光,掏出了魔杖。
她不相信母亲留下的魔杖和她没有任何共鸣,借着月光,她反复挥舞魔杖。像是在指挥一支不存在的交响乐团。
慢慢的,她仿佛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轻微的低语声,这声音太轻,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听到。然而这轻飘飘的声音却令她无比振奋。哪怕只是一段虚无缥缈的声音,也可以证明这根魔杖不是烧火棍,而是一根货真价实具有魔法能力的魔杖。
她继续挥舞魔杖,很快就发现低语声的节奏和她挥舞魔杖的节奏是相同的。而且音量越来越大,虽然仍然细若耳语,但已经依稀能听出那是一个柔和的女声,似乎在低吟着什么悠扬的歌曲。
塞西莉娅努力分辨那声音唱的是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单词都不认识。那声音唱的根本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
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力记下了那一段旋律和歌词的读音,一遍一遍地烙印在脑海里。直到这具十一岁的身体实在是困的受不了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收起魔杖,爬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