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的头发不是简单的白发,而是有的黑,有的白,有的灰。白色和灰色的头发干枯、卷曲,像是老人的头发一般,黑色的头发则与常人无异,柔顺光泽。
不止是头发,斯拉格霍恩拨开发根,检查着多罗西的头皮。有些地方呈现出健康的白色,也有些地方是古怪的灰色或粉色。
“这….到底是什么病。”塞西莉娅惊讶地说。
“告诉她吧,教授。她是我的朋友。”多罗西低声说。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还没有确切的名字。”斯拉格霍恩语气沉重地说,“我个人给它命名为:时空错乱症。”
时空错乱?塞西莉娅立刻想起了多罗西的父亲,一个使用时间转换器探案的傲罗。
“多罗西的父亲,卢米恩·沙克尔是个优秀的傲罗,最优秀的。他通过了层层认证和考核,获得魔法部的许可,能使用时间转换器探案。他是一个醉心于工作的人,拿到时空转换器后,他侦破了数不清的案子,其中包括不少时间久远、几乎被人放弃的悬案。这导致他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次数可能比有史以来任何人都要多。这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负担。”
“时间这个概念在他身上开始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身体上各个部位开始呈现出不同年龄层的特征。有些地方的皮肤像婴儿一样娇嫩,有些地方却和老人一样枯槁。最开始还只是在皮肤,后来他的内脏也开始呈现出这种趋势。不得不找到我,为他炼制各种魔药缓解这种症状。”斯拉格霍恩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落寞。一张胖脸整个耷拉下来。显然,卢米恩是他的一位好朋友。
“患上这种病的时候,卢米恩还很年轻。他本来打算终身不娶,把一生奉献给傲罗事业。但一位女子深爱着他,坚持和卢米恩结了婚。她就是多罗西的妈妈,虽然她是麻瓜,但她一位伟大的女性。”
“几年后,多罗西出生了。但她身上也出现和她爸爸一样的症状。幸运的是,只集中在头皮部位,其他地方目前都还没有发现。我用各种魔药为她缓解症状,直到11岁,她的病情都没有蔓延。如果幸运的话,她可以就这样度过一生。”斯拉格霍恩摸了摸多罗西的头,把帽子给她重新戴好。
“我来霍格沃茨任教,原因就是为了替卢米恩照看她。毕竟斯拉格霍恩家有的是钱,根本不缺当教师这点工资。不过我很快就发现,当老师还挺好玩的,就这么一直教学生也不坏。”斯拉格霍恩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
塞西莉娅惊讶地张大嘴。从没想过多罗西的病背后居然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因为这个病,多罗西从小就几乎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什么同龄朋友。看到她来霍格沃茨交了朋友,卢米恩一定会很高兴的。”斯拉格霍恩高兴地举起杯子,一口干了杯中剩余的红酒。
难怪多罗西不认识雉鸡,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过野外。也难怪她性格那么内向。塞西莉娅心中涌起些许苦涩。
“我会好好照顾多罗西的,教授。”塞西莉娅说。
“好孩子…好孩子….”斯拉格霍恩有些微醺,胖脸红红的,嘴角挂着笑容,“还有那个克洛伊·奥利凡德,也是你们的朋友吧?多罗西交朋友的眼光真不错,随她爸,哈哈。”
“教授,你和多罗西的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塞西莉娅忍不住问。
“嘿,打魁地奇认识的呗!”斯拉格霍恩大笑,“别看我这样,当年我可是斯莱特林队的一枝花啊。我和卢米恩都是击球手。虽然不在同一个学院,但是我们积累了深厚的友谊。想不到十几年后,霍格沃茨居然取消了魁地奇,唉。”
塞西莉娅灵机一动,连忙再问道:“教授,那你知道菲尼亚斯校长也曾经加入过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吗?”
“什么?那家伙还打过魁地奇?不可能,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魁地奇了。”斯拉格霍恩瞪大眼睛,“我上学的时候,菲尼亚斯还不是校长,但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当时他好几次都想取消斯莱特林球队呢!他觉得打魁地奇是浪费时间,不如把训练和比赛的时间拿去学习。”
塞西莉娅有点失望。斯拉格霍恩没必要对这种陈年往事撒谎,看来他真不知道这件事。
三个人就着酒又聊了一会,主要是塞西莉娅和斯拉格霍恩在聊,她努力装作自然地想从斯拉格霍恩口中套出点线索。而多罗西则默默地喝着黄油啤酒。
又喝了些红酒,斯拉格霍恩已经醉了。说话变得模模糊糊的,塞西莉娅依稀听见他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不过,菲尼亚斯每次提出要取消球队的时候。意见最大的都是葛蕾姆老师。唉,真怀念那时候啊。”
葛蕾姆?塞西莉娅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会是画像上的独眼女人吗?
一杯黄油啤酒喝完,塞西莉娅和多罗西向斯拉格霍恩告辞,便离开了办公室,向拉文克劳塔楼走去。
“我是结束,也是开始。人人都爱我,但人人都恨我的继任者。我是谁?”门环提问。
“嗯…..星期天。”
门开了。塞西莉娅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门环的问题风格,越来越熟练了。她和多罗西一起走进休息室。
克洛伊还在公共休息室翻着那本年鉴。塞西莉娅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跟她说了自己的发现。
“葛蕾姆?我见过这个名字。”克洛伊振奋地在年鉴上翻了几页。
1875年的教职工名单上,赫然有一个名字叫“葛蕾姆·冈特”。职位是飞行课老师。旁边还贴着照片,不过受限于当时的拍照技术,拍得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强看出和独眼女巫有几分相似。在不知道名字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认出她就是画像上的独眼女巫。
“怎么是冈特家的。”克洛伊皱了皱眉头。冈特家族是纯血论者当中最狂热的一批,比布莱克家还极端。为了保证血统纯正,他们甚至不惜近亲通婚。导致有些后代疯疯癫癫的。
“让我看看,斯莱特林出身,不奇怪。擅长使用飞天扫帚,废话,不擅长飞天扫帚怎么教飞行课。同时兼任霍格沃茨魁地奇比赛裁判….全是废话。没有哪一句提到沃尔帕吉斯骑士团。”克洛伊失望地说。
“等等,这里写她被开除了,看看原因。”塞西莉娅翻了一页。
第二页上写着葛蕾姆被开除的原因:“领导、煽动学生进行危险的活动。”
“领导和煽动?”
塞西莉娅越来越觉得这个沃尔帕吉斯骑士团很像邓布利多军了。
“当时的校长是谁?”
克洛伊翻了几页,指着另一张模糊的老照片上的老太太说:“是她,尤普拉西娅·摩尔。”
塞西莉娅仔细阅读了一下这位女校长的生平,上面显示这位校长很受爱戴,做出过许多贡献,和菲尼亚斯截然相反。
“如果这位校长很受爱戴的话。沃尔帕吉斯骑士团是要反对谁呢?”多罗西疑惑地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想再去找那个独眼女巫画像聊聊。”克洛伊说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现在吧….离熄灯只有一个小时了。”多罗西说道。
“一个小时足够了。我们走!”克洛伊合起年鉴,像个发号施令的大将军一样伸出一根手指。
她们回到宿舍,放好了年鉴和多罗西的药。随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