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塞西莉娅实在没有勇气再一次翻开那本厚得吓人的《霍格沃茨黑湖之谜》,只好再一次托付给克洛伊。克洛伊是第一次读,倒是读得津津有味。塞西莉娅和多罗西则坐在她身边写着作业。
“为什么我没上课也要做作业?”塞西莉娅无奈地探头看着多罗西的变形术论文,思考着该怎么换个说法把同样的句子写上去。
“那课上了跟没上一样,韦斯莱教授只是让我们看书自习。她年纪太大,同时教两门课把她拖垮了,她最近上课时都有气无力的。”克洛伊答。
塞西莉娅想象着一头红发白了一半,满脸愁容的玛蒂尔达教授,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和变形术教室之间来回奔波。顿时理解了不少。
霍格沃茨的学生虽然不多,每个年级也才四个班,:但老师却更少。有教授职称的老师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个,教那么多学生压力还是很大的。
“为什么不找个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呢?”多罗西问。
“哪有那么好找哦。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最难招了,一般都是让退役傲罗担任。但是傲罗们会对付黑巫师,可不一定会教课。好不容易遇到邓布利多这么个又会对付黑魔法,又会上课的。想短时间内找到替代品?很难的啦。”克洛伊说道。
关于找个新老师这个问题,她们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转眼又到了周四的黑魔法防御术课。
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走进教室的不是一脸疲惫的玛蒂尔达·韦斯莱,而是一个浑身包裹在宽大长袍中,脸被兜帽遮住的男人。胸前的圆形金属装置闪闪发亮。
“大家好,我叫卢米恩·沙克尔。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直到你们的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为止。”
卢米恩用审视的目光扫视台下的所有人。忽然伸手指向塞西莉娅,说道:“你,站起来。别左顾右盼,就是你。”
塞西莉娅疑惑地站起来,不知道卢米恩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全校唯一一个,能使用完整的守护神咒的一年级学生,并且第一次使用就击退了四只摄魂怪。这是很多成年巫师都做不到的。让我们为她鼓掌!为此,拉文克劳加二十分我想并不过分。”卢米恩沙哑地大喊。
啊?塞西莉娅懵逼地看着卢米恩,又看了看周围鼓掌的人群。
“请坐,没什么别的,就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下你。塞西莉娅·普尔。”卢米恩继续说道,对她点点头。
“厉害啊你。”塞西莉娅坐下后,克洛伊用手肘戳了戳塞西莉娅,“要是换另一个人我早就气死了,还好是你。”
你要是真不生气就不会戳得那么大力了,塞西莉娅心想。
“这就是….我以前没有朋友的原因….塞西莉娅我对不起你….”多罗西都快哭出来了。
小插曲结束后,卢米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
“我们不按什么狗屁教学计划来,我只教有用的东西!眼下对你们来说最有用的是什么,我问你们?”卢米恩大喊。
“守护神咒!”几个声音立刻回答。
“对,这个很有用。但是上一个老师已经教过了,我也不教别人教过的东西。”卢米恩继续大喊,“还有人想发言吗!”
克洛伊举手了。
“你来回答!”
“如何对付黑巫师!”克洛伊字正腔圆地说。
“很好,非常好!拉文克劳加五分。”卢米恩点点头,“我在职的这段时间,我会教你们黑巫师是如何散播恐怖、隐藏自己、虐待麻瓜、对抗傲罗的。只有足够了解他们,才能知道如何对付他们!我也不知道会教你们多久,讲到哪算哪。说真的,我要讲的这些东西你花钱都买不到。”
“那么,具体到这节课….”卢米恩拿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刷写下几个大字。
易容术
“易容术!是黑巫师们最爱的伎俩。易容术不是某一种具体的魔咒,而是多种能改变人类模样的魔药、魔咒或魔法道具的统称。”
“我再问一个问题,最有效的易容手段是什么?”卢米恩问。
很多人举起手,克洛伊便没有举手。
卢米恩随便点了一个人,那个学生站起来回答道:“是复方汤剂,教授。”
“我不是教授,只是个代课的,叫我沙克尔先生!”卢米恩沙哑地说,“不过你答对了,复方汤剂。这最有效、最完美的易容方式…..起码在它的药效范围内,你可以完美地变成另一个人。但是复方汤剂的缺点太多啦。我要是一个需要常年东躲西藏的黑巫师,我绝不用复方汤剂。为什么?再点一个人回答!”
克洛伊高高地举起手。
“又是你,能不能换个人?你们拉文克劳不是自称最聪明吗,怎么,聪明劲都被她一个人吃了?”卢米恩不耐烦地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没有别人举手。复方汤剂是一种非常高级的魔药,一年级学生再好学,能知道它的效果都不错了,具体细节当然都是一概不知的。塞西莉娅倒是隐约知道答案,但她没心思出这个风头。
多罗西小心翼翼地举起手。
“那个戴帽子的女孩!”卢米恩说道。
“因为….复方汤剂要用到非洲树蛇的蛇蜕,这种药材很罕见….所以不太可能用复方汤剂进行长时间的易容….先生。”多罗西结结巴巴地说。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好学生,加五分!”卢米恩潇洒地说。
“他刚刚说了‘好女儿’对吧。”克洛伊小声说。
“无所谓吧,毕竟他们都姓沙克尔,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的。”塞西莉娅小声回答。
多罗西则害羞地低着头,沉默不语,脸红到了耳朵尖。
“复方汤剂要用到的药材太珍贵了。这是问题之一,另一个问题是,要用复方汤剂伪装成一个人,你就必须有这个人身体的某一部分、而且必须是鲜活的!这意味着你要把你伪装的对象关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隔三差五拔点头发。还不能杀了他。这就让暴露的风险大大提高了。还有第三个问题!为了防止药效过期,伪装者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再喝一口复方汤剂,如果有人留心观察,很容易被看出破绽….”卢米恩说道。
卢米恩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黑巫师们五花八门的伪装方式。活泼得和那天在医务室里审问塞西莉娅的那个傲罗简直不像一个人。
“我曾经见过一个黑巫师,他划开一头牛的肚子,自己钻了进去。用魔力操控那头牛的行动,看起来和活着的牛没有区别。你们猜他最后怎么暴露的?哈,你们肯定猜不到,他变的那头牛不会拉屎,被养牛的巫师发现了。细节决定成败啊,孩子们。如果你决定藏在一头牛体内,记得多准备一点牛粪。”
“也有些黑巫师钟情于用传统的变形术来变化自己的容貌。但是对着镜子使用变形术时,一定要记得你看到的是左右颠倒的!曾经有个愚蠢的黑巫师想冒充当时的魔法部长,但他把本该在胸口左边的痣点在了右边…..最后被魔法部长的秘书发现啦。因为那个秘书和部长有一腿….哦抱歉,你们才一年级,这个案例不能讲,跳过。”
每当学生们被他讲的案例逗得哈哈大笑时,卢米恩又总是故作严肃地大吼:“喂喂喂,这件事很严肃!”于是学生们又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但这些案例却都鲜活地记在了每一位学生心里。
“之前谁说傲罗都不会教课来着。”塞西莉娅小声说。
“喂,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吗。”克洛伊翻了个白眼,“何况卢米恩在傲罗当中也是最优秀的,会讲课有什么稀奇?”
多罗西脸更红了,脑袋低得像是要亲吻桌面。
“….我还见过一个黑巫师,干脆把自己毁容,撒谎说他是在实验咒语时出了岔子,把脸炸伤了。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烂掉了,那是魔法伤害,药物根本治疗不了。脸毁了之后,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的身份了。证据不足,即使我抓到了他,也没法把他送进阿兹卡班…..”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卢米恩的话。
“哎呀,是不是下课了?那是你们的下课铃声吗。狡猾的黑巫师,他们为了让自己不被抓,什么招都使得出来,是不是?希望你们有学到点东西,下课吧,我不会布置什么劳什子作业的。”
学生们欢呼地离开课桌,只有克洛伊高高举起了手。
“干嘛?又是你,小姐,已经下课了,你要发表什么高论啊?”卢米恩不满地说。
“沙克尔先生,那最后你是怎么证明这个黑巫师的身份的呢?”克洛伊尖锐地问道。
卢米恩下意识地握住挂在胸口的时间转换器。
“我看到了。”他收起了所有活泼的神态,目光锐利地说,一瞬间又变成了医务室里的那个顶级傲罗。
“那个黑巫师盘算着怎么炸伤自己的脸才能看起来更自然的时候,我正在旁边看着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