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好处到位,任何程序都可以简略甚至取消,次日一早鲁雄便带领六个施工队足足近三百人进驻了教坊司。
这些工匠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面有菜色,可是干起活来确是手法娴熟,非常麻利,仅仅半天,就把这么一大片房子拆平了足有三分之一,让韩光耀大感小看了古人的本事。
心情一好韩光耀就吩咐包大同一定要管好工匠们的伙食,大鱼大肉可劲造,就是想喝酒也没有问题,只要不过量不限量招呼,教坊司不差钱。
韩光耀这一举动,让经常见不到荤腥的工匠们好感爆棚,干起活来那更是下了死力,进度好像坐了飞机。
定好了调子,工地上也就没韩光耀什么事了,承重柱的事既然夸了海口,韩光耀当然不会给人家画大饼,和包大同打听了一下附近砖厂的位置,韩光耀就骑上马出了城。
石灰石在宋朝并不罕见,配方韩光耀也了然于胸,不过水泥这种具有战略意义的东西,没有好处韩光耀觉得还是掌握在自已手里为好,所以整个自已的水泥厂就很有必要。
最近的砖厂也距东京足有十里,这个距离,让韩光耀这种只会走马,不会跑马的二把刀到了砖厂已经下午。
韩光耀本来想着冷不丁要买人家经营的好端端的砖厂,人家肯定不愿意,少不了费一番口舌最后拿钱砸。
可谁知道砖厂的主事听了他男爵的身份后居然纳头便拜,声称仰慕韩光耀多时,不但不要钱,还哭着喊着要并入韩光耀门下,愿意做韩光耀的家奴,为他管理水泥厂。
这一下连韩光耀都给整懵圈了,真是老子霸气侧漏,还是这爵位确实如此好用?老子街上买个馒头店家都少一文都不行,莫名其妙这个大个砖厂就成了我的产业了?
韩光耀被忽悠的晕头转向,古人重诺,在宋代主人对家奴那是有生杀大权的,既然都成了自家产业了,那信任上当然没有任何问题,韩光耀将水泥的制作方法和配方比例教给了砖厂主管,高高兴兴的就回了城。
直到许久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韩光耀和包大同提起此事,才知道哪里是霸气侧漏爵位好使。
人家看重的是他男爵的身份可以让家奴全家免除徭役赋税,有大事的时候主家还得背锅。
老子忽悠了一辈子,没想到却被砖厂这个老逼登给忽悠了,这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
回到城里,天已经半黑,韩光耀随便找了个饭馆填饱了肚子,想到教坊司拆的尘土飞扬,白日里又噪声不断,就打算回侯府住些时日。
只不过习惯了春娘和小婵的伺候,又得过几天自力更生的日子有些不适应。
眼看到了侯府,院子里却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韩光耀暗自纳闷,马蹄声这么大,那些狗听不见吗?我不是叫包大同安排教坊司的伙计每天过来喂狗了吗,该不是安排的人偷懒,把狗都饿死了吧?
等到进了侯府,眼前诡异的一幕把韩光耀吓了一跳,只见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韩光耀坐在石桌前,八条大狗整整齐齐排成一排蹲在她的身后,直勾勾的盯着女子,就连韩光耀进来都没一只回头看他一眼。
也就是半个月没有回来而已,家里该不是闹鬼了吧?
韩光耀冷汗都下来了,紧了紧手里的铜锤,壮着胆子喊道:“你是活人还是死人?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韩光耀的喊声终于让女人有了动静,只见女子转过身来,但依然没有说话,还是面无表情的静静坐在那里。
“卧槽,李沧海?”
看清了女人的面容 ,韩光耀可算松了口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李沧海。
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别人的气息,韩光耀心头大定,撸着胸口说道:“你这半晚上的阴森森坐在这里干嘛?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我这闹了女鬼了呢。”
李沧海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韩光耀,眼中满是不屑。
韩光耀眉头一挑,口花花道:“咱俩知根知底的,你这是又跟我装什么高冷呢?该不会是上次亲了你一口,尝到甜头了,又想来体会体会吧?”
这下李沧海终于有了表情,眼神也灵动了起来,只不过那满眼的古怪意味到底是几个意思?
韩光耀再忙这些日子也没放下练功,如今重力领域的能力越发精深,根本不把形单影只的李沧海放在眼里。
虽然眼前的情况透着奇怪,可韩光耀也懒得多想,轻佻的走到李沧海跟前,拿一根手指挑着李沧海的下巴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哥可是也想你了,前几天做梦都梦到你了呢。”
说着就冲着眼前的红唇吻了下去。
眼瞅着韩光耀的嘴越来越近,李沧海眼中精光一闪,忽然一个巴掌就冲韩光耀呼了过来。
李沧海可不是什么小绵羊,韩光耀虽然轻薄但也没有放松了警惕。
见状连忙把李沧海一推,闪过了打来的巴掌,把锤子往地上一丢,呵呵笑道:“装哑巴不说话,我就知道你想引我过去套路我,看样子你是又觉得自已行了是吧。”
“正好哥也新学了个绝活,正想找你试试,哥也不欺负你,哥不用兵器,来来来把你那白布头子舞起来。”
李沧海也不回答,直接就欺身而上,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用之前的丝带,而是就用那一双看起来软绵绵的肉掌。
一交上手,韩光耀就发现李沧海的掌力刚猛,威力大的惊人,掌风所过别管是石凳石桌,还是木质的兵器架,都一触即碎。
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李沧海这次也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掌法,明明看起来打像的胸膛,可是中招的却在肋下,明明看起来打像的正面,可是挨到的却是后背。
不过这般变化,要是换个人也许会手忙脚乱,无从躲闪,可是到了韩光耀这却恰恰相反,他练的就是皮糙肉厚,根本不用躲闪,只要你给我造不成难以承受的伤势,攻击路线再诡异也完全可以无视。。
要是李沧海还是之前那样以灵活和速度用丝带远距离攻击,韩光耀还会忌惮几分,可是这种硬碰硬的打法恰恰是韩光耀最擅长的,他甚至觉得这一次的李沧海要比上一次可好对付多了。
果不其然,上次李沧海还和他打了上百回合,还是韩光耀使诈才勉强赢下,可是这次仅仅六七十个回合,韩光耀甚至连重力领域都没找到机会使,就又把李沧海抱在了怀里。
韩光耀哈哈大笑:“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要是还和我打游击战我还忌你三分,可你偏偏和我打对攻,你这是迫不及待了吗?”
韩光耀一嘴就吻了下去。
这一下李沧海终于高冷不起来了,哑巴也不装了,惊呼道:“你们还不动手,等我被这登徒子轻薄吗?”
李沧海的声音软糯慵懒,又透着一丝妩媚,可这个声音虽然清脆悦耳,却冰冷异常,明显和上次李沧海的声音极为不同。
韩光耀大惊失色,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连忙一把将怀中的娇躯推了出去,惊呼道:“你不是李沧海,你是——李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