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你说你好好的灯会不逛,非拉着我们跑这来干嘛?这下心里不舒服了吧?”
屋顶上,巫行云幸灾乐祸的说道。
李沧海捧着脸坐在屋脊上淡淡的说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说他是这里的主官,大过节的被人逗弄也正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巫行云翻了个白眼,扭头对身旁的李秋水说道:“你妹妹背着牛头不认账,你这做姐姐的也不管管吗?”
李秋水轻哼一声,依然保持着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懒得搭理巫行云。
碰了个钉子,巫行云又把矛头对准了李沧海,嬉笑着说道:“你说你喜欢人家就跟人家说呗,这么偷偷的躲在屋顶上偷窥人家,真给我们逍遥派丢人。”
李沧海气急,呛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把他的生死符都解了,你该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巫行云被噎了一下也不解释,讪讪的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今晚咱们可就要回天南了,你再不给他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万一你以后再想找他,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你可别后悔。”
……
院子里,教坊司的姑娘们已经表演了一轮,就连胆小的小婵都蹦蹦跳跳的在台上演了一个采蘑菇。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引得一大群纷纷姑娘起哄,非要让韩光耀也上台表演个节目。
前世韩光耀但凡去k歌,只要麦克风进了他手里,别人就别想着再碰。
如今听了半晚上歌舞,嗓子快淡出鸟来了,要不是端着教坊使的逼格,早就冲上台献唱去了。
有了这个台阶,正是挠到了痒处,一个飞身迫不及待就跳上了舞台的中间。
看着台下上百的姑娘一个个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已,韩光耀的得意之情难以言表,感觉都快要原地飞升了。
哈哈大笑的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在樊楼给一个好朋友写过一首词,你们有人知道是什么词吗?”
古时候的表演哪里会和观众有什么互动,韩光耀这一把演唱会的套路搬上去,教坊司的姑娘们瞬间就沸腾了,争先恐后的喊着:“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韩光耀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首词是一首咏月词,今天正好应景,我前些日子刚好给这首词谱了个曲,今天我就唱给大家,愿大家以后出了教坊司都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韩光耀的话,让姑娘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神中生出了无限遐想,出教坊司是她们这些犯官家眷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韩光耀却给了她们希望,有些甚至低声抽泣了起来。
韩光耀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扫兴,而恰恰是为了给这些姑娘希望,见目的达到,韩光耀直接开嗓唱了起来。
韩光耀唱的是王菲版的《明月几时有》,这首歌素以旋律优美著称,而歌词里蕴含的思念和不舍的感情正是应了李沧海此时的心境。
歌声乍起,李沧海再也坐不住了,喃喃说道:“送给我的词,怎么能没有我!”
双肩一晃,李沧海顾不得李秋水和巫行云的诧异,直接就从房顶向韩光耀飞去。
李沧海虽然是呢喃,可是却灌注了真气,满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回头望去,就见一个白衣女子,衣襟飘飘的飞在天上,映着身后的圆月,真的就宛如那月宫的仙子。
今夜的李沧海并没有戴面纱,正所谓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这般景象让院子里近二百人全都痴了。
此时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可是韩光耀的歌声却没有停。
登上舞台的李沧海默契的并没有说话,直接就在身边给他伴起了舞。
世人皆知樊楼林小小琴艺天下无双,可是只有逍遥派的人才知道,李沧海真正拿手的是跳舞。
当年段誉在琅环玉洞仅仅是看到李沧海起舞的石像就被迷的茶不思饭不想,可想而知真人就在眼前是个什么景象。
饶是教坊司攻的就是歌舞编排,可也让台上云袖翻飞的李沧海镇的目瞪口呆。
却不想这还没有完!
逍遥三姐妹从小比到大,单论美色谁也不服谁,此情此景怎么可能让李沧海专美于前。
就听又是两声轻笑,同样美的不似人间所出一红一白的两道靓影也飘上了舞台。
一个吹响玉箫,一个轻抚瑶琴,一时间琴箫合鸣余音绕梁,众人仿佛身处仙境置身天外。
当韩光耀终于以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结束了演唱,李沧海的身影也缓缓停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有你这一首明月几时有,东京城哪里还有人敢咏月,我想听诗词,所以就来了。”
“你明天是要走了吗?”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看着女孩宛若秋水的双瞳,韩光耀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两手轻轻抚上李沧海纤细柔软的腰肢,狠狠吻在了她那娇艳欲滴的唇上。
良久过后,李沧海轻轻喘息着推开韩光耀,幽幽的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会不会想我。”
韩光耀微微一笑,附在李沧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李沧海眼中的水色更重了,主动抱住了韩光耀,两人再度吻在了一起。
……
翌日,天还没有完全亮,韩光耀就来到了客房,想要送一送李沧海,可是客房里已经杳无芳踪。
看着手中食盒里满满的零食水果,韩光耀摇头苦笑道:“你就那么害怕分别吗?”
……
远处山坡上,一身白衣的李沧海静静的看着远方沐浴在晨雾中的东京城沉默不语。
巫行云调笑道:“怎么了,舍不得走吗?要是昨晚没亲够你可以回去继续亲,亲够了再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李沧海脸色微红,依旧痴痴的看着远方的城池。
李秋水皱眉道:“好了别开玩笑了,你还是让沧海想想回去怎么和师兄交代吧,十几年的感情说丢就丢,以师兄的脾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巫行云嗤笑道:“他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就他那木头脑袋,顶多也就来找韩小子比试比试诗词,那首明月几时有就能把他轰成渣渣。”
李沧海道:“我又没答应过师兄什么,凭什么给他交代,大不了也就是被禁足罢了,我就不相信给师傅尽完孝,他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
一旁的巫行云拍着手,一脸八卦的探过脑袋笑嘻嘻的说道:“沧海说的对,师兄那里你不用怕,有师姐给你撑着,但是你得告诉我昨晚韩小子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叫你那么动情?”
站在一边的李秋水闻言也好奇了起来,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李沧海神色娇羞,却是满脸幸福,昂着下巴说道:“他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说他会等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