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教坊司的围幔外已经成了东京百姓的打卡地。
有看热闹的,有蹲美女的,更有猜测里面教坊司在干什么的。
在教坊司的正门方向围拢了大片人群,见面隐约传来吵闹声,外面的吃瓜群众也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最里面,只见展昭带着几个衙役站在门前,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几个穿着红色官袍的官员给他说着什么。
八大猩猩虎视眈眈的盯着地面上七八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他们或躺或趴,要不是偶尔还有微弱的呻吟声传来,真让人还以为是几具尸体。
“出来了,出来了!”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骚动起来,韩光耀带着五鼠从布幔里走了出来。
一个三缕长须体态微胖的官员怒声道:“韩蛮子,你私设公堂残害百姓,不是还欺我们无人不让我们救治吗,现在开封府来人了,你倒是再狂一个试试。”
韩光耀并不认识这官员是那个衙门的,不过看他身着红袍,明显是比自已官大。
不过韩光耀丝毫不以为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残害百姓?我看这百姓里是有你家亲戚吧?”
就你这鸟样还想和老子玩道德绑架,老子来的地方玩道德绑架玩的把自已都给绑住了,你算是哪根葱。
官员被整了个大红脸,围观的群众不嫌事大的传出了一片哄笑之声。
展昭偷瞄一眼,见韩光耀没有拿他那要命的锤子,心中松了口气,抱拳道:“韩大人不要误会,展昭奉命过来只是想…………”
展昭可不想为这些官员背锅,又招惹上韩光耀这个煞星,可他想划清界限韩光耀不让呀。
开玩笑,大金丸子的事韩光耀正想往开封府甩呢,不借这个机会过去探探包拯的意思,光明正大过去,东京城人多嘴杂的保不齐就会联想到他的身上,哪有被抓过去隐蔽。
就见韩光耀打断展昭的话,一把将展昭拉到身边小声问道:“展兄,我今天这个情况要是被抓到开封府会是个怎么个判法?”
抓你?老子有那本事抓你吗?
展昭以为韩光耀又在给他挖坑,连忙低声解释道:“韩兄说笑了,你正常处理下属,并没有违反大宋律法,这事又不归开封府管,我干嘛要抓你。”
不抓老子怎么过去,韩光耀手上微微用了点力:“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问你我这事开封府一般怎么处理的?”
展昭吃痛,心说你这韩蛮子今天又是抽哪门子疯,不抓你都不行,你是欺负老子没够咋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展昭只能忍痛回道:“你正常处理下属又没犯法,何况手段温和也没出人命,顶多就算个民间纠纷,你又有爵位在身,抓去了也就是打几板子了事。”
展昭也是被韩光耀坑怕了,求生欲极强,地上的人怕是拿钩子挂起来都挂不直溜,他也能说成是手段温和,也是没谁了。
打板子对韩光耀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心中顿时大定,义正言辞的说道:“民事纠纷该罚也得罚,不能因为咱俩有交情就徇私枉法,老子一向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你今天必须得把老子抓回去。”
你个灾星老子躲你都来不及,和你有鬼的交情,韩光耀前半句话把展昭郁闷的够呛。
可是后半句却让展昭顿时眼前一亮,脸上的笑容憋都快憋不住了。
韩光耀如今可是凶名在外,在东京城能吓唬小朋友的存在,要是把他抓回去那不是摆明了要叫老子高调装逼吗?
这种机会可是机不再有,失不再来,千载难逢呀,该着老子人前显圣。
“喂!你们两个有什么不能当着大家面说,难不成开封府也欺软怕硬,和韩蛮子暗通曲款吗?”
韩光耀和展昭窃窃私语,可有人不耐烦了,一个瘦如竹竿的官员站出来嚷嚷道。
展昭可是御赐的四品带刀侍卫,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对这个红袍官员一点也不虚。
冷笑道:“你是何人?我开封府向来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启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听到展昭问起了他的身份,干瘦官员下巴高高昂起,指了指地上的人,不可一世的说道:“本官中书门下给事中张远山,有没有胡说八道就要看你开封府怎么个章程了。”
那意思很明显,展昭要是抓了韩光耀倒也罢了,要是不敢抓,那就是私底下和韩光耀有猫腻。
也不怪这人面对开封府还敢如此大胆,中书门下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中*央*办*公厅,给事中虽然只是正五品官,可是却负有审核诏令,监督官员职责,权力大的吓人。
有韩光耀给的底气,展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周围寻摸了几眼,一跃跳上了教坊司门口的石狮子。
向四周抱了个拳,展昭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开封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相信不用我多说,今日之事虽是教坊司正常惩治下属,没出人命伤势也较轻。”
“但是把人丢到街上示众,还不许人家家属救治就有点恶劣了。”
“包大人常说小恶不惩必成大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韩光耀虽然霸气蛮横,但我开封府展昭也绝不会姑息。”
“来呀,给我把这蛮子锁了,带回府衙听包大人发落!”
展昭人长得帅气,话又说的大气凛然,这一下可真让他把逼装了个溜圆,引得四周吃瓜群众一片叫好。
等到人都走了,吃瓜群众才忽然醒过闷来,八个人都成这逼样了还叫小恶,还叫伤势较轻?
这是明里头抓人,暗地里开脱,私下没猫腻,鬼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