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装神弄鬼,这世界上如果有个等级排位的话,那么郭槐绝对是传奇王者,属于最顶尖的那一类。
装的多了见的广了,所以郭槐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少有的无神论者。
可是短短一段路程,却让郭槐的信念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一路走来,就不说前面这貌似牛头的东西离地飘行无法解释,仅仅是随处可见的碧绿鬼火和四周凝而不散的烟雾他郭槐也万万弄不出来。
更何况脑海中还始终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和嚎叫,烟雾时不时聚成人形作势欲扑,如果不是鬼怪,这一切该作何解释?
心思澎湃的郭槐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恍恍惚惚的被拖到了一个大殿门前,只见鬼火碧光映照下,牌匾上赫然写着判官殿三个大字。
“进去!”
正愕然间就觉脖颈一紧,踉踉跄跄的被尺高的门槛绊进了殿内。
…………
大殿内烟雾缭绕,求饶和惨叫声不绝于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影影绰绰中几个受刑的身影在绿光中忽隐忽现,让你明明知道他在受什么折磨,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郭槐本就瘦弱,连惊带吓,被绊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正在挣扎,忽然一声厉喝仿佛一柄重锤砸到了郭槐心头,震的他两耳嗡嗡作响。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郭槐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人高居堂上对他怒目而视。
此人脸色湛蓝,狮鼻阔口,两条墨龙般的眉毛斜插入鬓,满脸的虬髯仿佛钢针,尤其是额头三个巨大鼓包更显不是常人。
桌案两旁,四个身材高大青面獠牙的鬼差,个个对他虎视眈眈。
郭槐这时候胆战心惊,对这里是地府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可身上的事关重大,只能尤自抱着侥幸心理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恐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吗,包拯在哪里,速速叫他出来见我!”
郭槐到底也见识过大场面,虽然心里害怕,但毕竟没有丧失理智,照他想来如果这里是假的包拯必然不敢对他动刑,若是真的一句话也不过受点皮肉之苦,不会危及生命,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郭槐算盘打的不错,包拯也的确是不敢对他动刑,但问题堂上坐的是韩光耀,他可不会按着郭槐的剧本出牌。
“放肆!在本座面前还敢咆哮公堂,来呀!给我把他拉下去锯了!”
就见两个鬼差不知从哪里就扛出一条门板般宽的大锯,上面还挂着丝丝碎肉和淋漓的鲜血,就朝郭槐走了过来。
郭槐哪里会想到一句话就要锯了自已,虽然自已现在不知算是生还是死,但瞅那大锯尺寸,被那玩意锯了绝对不得好死。
郭槐此时亡魂大冒,肝胆俱裂,裤子都尿湿了,已经对这里是地府深信不疑,扯着嗓子喊道:“小人郭槐,初次到此不识规矩,冒犯了大神,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神饶命呀!”
韩光耀也是为了吓唬郭槐,怎么可能真的锯了他,就坡下驴道:“念你是初犯暂饶过你这次,本座问你你可知罪?”
郭槐跪在地上,浑身犹如筛糠,他干的坏事实在太多,不知韩光耀到底问的哪一件,本着少一件是一件的想法,壮着胆子问道:“不知小人何罪之有请大神明示!”
韩光冷哼一声道:“你伙同刘氏狸猫换太子,毒杀陈琳逼死寇珠,妄图窃取神器,一桩桩一件件本座生死簿记的清清楚楚,你莫非还想抵赖?”
不得不说,这郭槐虽然是个阉人,但真还有点枭雄潜质,这般境遇下竟然眼珠子乱转,还真被他想出了说辞。
郭槐道:“大神,您这里虽然是阴曹地府,但您既然为判官,想必断案也得遵照律法,所谓民不举官不究,不说您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确有其事,但没有苦主死无对证您也不能定我的罪吧?”
韩光耀看电视上夜审郭槐,一吓唬就全招了,哪会想到现实里竟然如此难缠,搞的他也是脑细胞飞速运转,cpu都快干冒烟了,多亏他思虑周全,准备了几套方案,要不然还真搞不好被这郭槐整下不来台。
就见韩光耀一拍桌子,厉声道:“真是好胆,到了本座这还敢狡辩,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那是你没见过仙家手段。”
话毕就看韩光耀怪叫一声,起身站在堂桌前就张牙舞爪了起来,大堂里别管是装鬼的还是心里有鬼的都被惊了个目瞪口呆,搞不清韩光耀这是要耍什么神通。
“凝魂聚魄,给我现!”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就听震耳欲聋般的一声大吼,韩光耀五指箕张,冲着大堂中的烟雾猛的就是一抓!
…………
另一边,大堂阴暗处,巫行云兴奋的推了推靠坐在立柱上假寐的李秋水,急吼吼的说道:“秋水,秋水别睡了,赶紧把稿子拿出来,马上该咱们了。”
李秋水刚才有点睡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抱怨道:“刚才折腾完这么快就又该咱们了?”
巫行云满眼都是小星星,什么大师兄早就忘得九霄云外了:“你还别说,韩蛮子还真有几把刷子,这太监说什么他还真都料到了,这家伙坑人都坑的这么帅,怪不得师妹会看上他。”
李秋水冷笑道:“沧海看上他,好像你没看上他似的,他这么胡闹你还耗费真气由着他胡来,什么时候你巫行云这么善解人意了?”
巫行云白了李秋水一眼,话里有话的说道:“你家两姐妹姊妹情深,同进同退,我势单力孤,现在不给他留点好印象,以后受你们欺负连帮忙的都没有那多凄凉。”
李秋水俏脸一红,正要争辩,巫行云忙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念稿子,该咱们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