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号人学生将车子塞得满满当当的。
偏偏大家坐得十分端正，眼神呆滞，像极了一车的僵尸。
车子往山内继续驶去，好一会儿后，车子停下。
目的地到了。
前面是一处隐在山林间的庄园。
十分幽静。
硕大的地盘，竟然没多少人声。
甚至连鸟鸣虫叫都没有。
气氛沉寂到极点。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让虫豸都不愿意在此栖息？
曲彦控制着众人往一处足够容纳下所有人的院子中集合。
然后进去请了一个年轻人出来。
沈渊目光抖动。
这个就是万老板？
疑似裂魂魔的存在？
在看到万瞳的第一眼，沈渊确认了他的身份。
万瞳长得再像人，在沈渊眼中都一目了然。
六十多岁的曲彦恭敬地躬身伺候在万瞳身后。
“主人，人都在这里了。”
“嗯，汤纯素呢？还有超凡协会的人呢？没有一起抓来？”
万瞳俯视下面呆站着的人。
“已经在安排了。”曲彦含胸低头。
“尽快！这些普通人最多只能做炮灰，混淆视听，随便搜集些信息。没多大作用，顶多就在有必要的时候，推出去挡刀。”
“是！”曲彦恭敬应答。
万瞳走下台阶，落在院子上。
他对其他人没有兴趣，缓缓踱步，走到沈渊面前。
上下打量。
“这个就是秦丝丝跟前的小白脸？这衣品也太差了吧？秦丝丝就这眼光？都不会收拾收拾，怎么带得出来见人？你们确定没有认错人？”
沈渊眼角轻微跳动。
透过“眼睛”远距离看人，和亲眼看到多少有不同。
万瞳不由质疑起秦丝丝的眼光。
“没错，就是他。”
万瞳绕着沈渊转了一圈，眼光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挑剔的摇起头来。
敏感的沈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好悬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肌肉状态，不露出一丝异常。
太难了！
好想暴打他一顿！
“我怀疑你们看错了，秦丝丝好歹是能力者，未来前途无量。这个人类……也许就真是当师弟照顾。算了，真搞不懂你们人类的审美。都什么眼光！”
沈渊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幸好万瞳和曲彦都在他身后，看不到。
目标就在近前，秦丝丝她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到。
要不要出手？
……
就在沈渊面对万瞳时。
远在杏山的汤纯素接到电话，正在全速往枫树林赶去。
秦丝丝和孔以端下了高铁，顾不上其他，打车往回赶。
快速行驶在捷径上的司机，被秦丝丝拼命催着。
“师傅，麻烦你快点！性命攸关！”
司机被催得不耐烦。
“美女，不是我不想快，路上都是摄像头，你没看到吗？我已经是压着线跑了，你再催也没用。”
秦丝丝道：“你不用担心超速。”
她晃了晃一个证件。
“我们在出任务，你全速赶去，有任何的违章，我都帮你解决。”
司机叫苦连天。
他就是个普通的司机，普通的的士，又不是跑车，更不是警车，还想让他怎样？
“美女警官，我的只是的士，不是赛车，真的无能为力。要不您重新叫辆车？我的费用不用您给，好不好？”
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分分钟就惹上麻烦。
倒霉啊！
估计要亏本了。
秦丝丝连连说服司机，司机都不为所动，走到能停车的地方索性停下来，不走了。
“不好意思，车子最近没有保养，刹车好像不太灵。你们赶时间的话，重新叫一辆车吧。我得叫人来修。”
捷径四周尽是山林，让她去哪里叫车？
司机耍赖一样，打死不走，秦丝丝实在没办法。
只能结账下车。
秦丝丝目送司机呼的一下跑了，无奈道：“以端，我先过去，你尽快过来。”
说着，飞身脱离地心引力的束缚，提气跃入山林，往枫树林方向疾速飞去。
孔以端一个人站在原地，追了几步。
“丝丝！别冲动！赶紧回来。你一个人去到也没用！”
秦丝丝哪里听他的，借助山林的遮挡，拼命赶路。
……
而在庄园内，万瞳对曲彦道：“我们现在开始吧。”
“人数太多，你分批让他们进屋内，每批十个人。”
“好的！”曲彦答应。
万瞳背着手，闲庭信步地返回室内。
【第一批选谁呢？】
曲彦走到最前方。
【沈渊肯定得第一个。他才是我们最重要的目标。再选9个凑数。】
沈渊耐心很好，任由曲彦控制自己。
他率先往屋内走去。
不能再等了。
不然所有人都得变成万瞳的眼睛。
成为眼睛后，会跟余锦鲤一样，生死受到主人操纵吗？
沈渊不敢赌。
万瞳一手托着手肘，一手在光洁的下巴上摸了摸。
【唉，时代不同了。想当年，我们眼睛多强大？只要手下足够多，轻易就能掌握巨量实力。】
【现在？就算是能力者也不能肆意妄为。】
【这个沈渊是个好的棋子，让他成为一级吧。便宜他了。】
【潜伏在秦丝丝身边，对，还有收集秦丝丝她伯父，秦刚的动态。】
【深渊既然多次出现在羊城，秦丝丝知不知道深渊的真身不好说，秦刚作为分部长，不可能真的不知道。至少猜测或者基本信息得了解吧？】
【他的计算机水平很高，价值不低。耗费点魔力也值了。】
【等汤纯素来到，给安保部埋个炸弹。我就不信了，这样都炸不出深渊！】
【还有超凡协会，简直是个丰富的傀儡库，不用就可惜了。】
万瞳想得十分完美，嘴角高高翘起。
沈渊用眼角余光，将他的每一分心理活动看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
裂魂魔能精神控制，那么任性的吗？
他控制能力者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还是代价不大？
还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睛？
一级？
莫不是还有二级和三级？
曲彦和三条尾巴是第几级？
按照他们死心塌地的模样，要外面的能力者被大量控制，绝对是灾难！
不能再等了。
我可没把握一定能抵御他的一级控制。
万一中招了呢？
安全起见，该动手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