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寒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今晚我还得借你屋子一用,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木头桩子,明日一过就自在了。”
刘季望对江湖事不了解,只知道寿宴结束了,接下来的风波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燕惊寒显然要参与到这场风波之中,作为门派弟子,享受了资源,该付出的时候也不能马虎。
二人默契的没有谈论这件事,照旧天南海北的聊,说到魔教,燕惊寒有些愤愤。
“魔教妖人具是些不尊王法,作奸犯科之徒,更有甚者做的事情丧尽天良,天人共录之。”
燕惊寒没有注意到,凌风眠的不满,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即便再漂亮也不值得注意。
刘季望通过背后拳头的力气感受到了凌风眠的不满。
忘了身后这位,燕惊寒口中作恶多端的魔教不就是这些人吗。
说实话,从未见过魔教中人作恶,刘季望对传闻没什么概念。
“总之,你要记住,以后在江湖上遇到魔教中人能杀则杀。”
燕惊寒的提醒声音还没有落下,忽然投掷手中茶杯向凌风眠。
这一下不仅凌风眠没反应过来,刘季望也措手不及。
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运起万剑归宗,周身气韵流转,茶杯在刘季望耳侧停下。
这个距离只要一瞬就能击穿凌风眠心脏。
呆立当场的凌风眠此刻才反应过来,差一点就要身死,胸口不禁剧烈地起伏,杯中的茶水给粉白的裙衫染了一层色。
刘季望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燕惊寒明显是看出了凌风眠的来历,心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看自己的必杀一击被刘季望挡下,心里赞叹之余,又有些惋惜。
弱冠之年武功已是一流之列,武学更是精深,刚才挡下自己的方式闻所未闻,可惜被魔教妖女蛊惑。
“刘兄,你未曾见过魔教手段,或许觉得此女无辜,且不说她手里有几条人命,单就身份而言,也会给你带来无数麻烦。”
刘季望听的头都大了,不过是享受了半柱香的捶背,怎么就惹下这么多麻烦。
“多谢燕兄关心,正邪之分于我无碍,倘若遇到作恶之人我自当惩戒,可只因一个正邪之分就要人命,岂不是太过草率。”
缓缓放下悬空的茶杯,刘季望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总之就是不能无故杀人。
对面的燕惊寒听完刘季望的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出来。
当初自己初出茅庐也是如此的天真,行走江湖不吃几个亏,光讲道理是没用的。
一念至此,燕惊寒也不再多言,无足轻重的的小角色而已,今日就算放过她又如何。
“刘兄,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言,只是日后见到魔教涂炭生灵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即可。”
说罢又打开一个新的酒葫芦自斟自饮,期间更是对刘季望刚才使用的武学进行了交流,内力运用妙到毫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武学。
燕惊寒惊叹,几天前二人武学还互有优劣,今日再看不知不觉已经拉开了差距。
好在燕惊寒是个豁达之人,并未有轻慢攀比之心,相反,非常高兴看到刘季望武功大进,应对即将到来的正魔大战,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刘季望现在对武学的认识突飞猛进,尤其是在创出绝世剑典之后,有一种大道归一的明悟。和燕惊寒琢磨武学偶有高屋建瓴的见解。
燕惊寒虽然不是用剑的,触类旁通之下也有不少启发。
“刘兄,今日所见所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燕惊寒赞叹道,“我现在想到一门御刀之术,不久之后就能完善,再见面我们再切磋。”
燕惊寒感念对方毫不藏私,未来自己创出一门新刀法自然也不会藏私,君子之交当如是也。
凌风眠自问资质过人,今晚先是差点死于刀狂燕惊寒手下,接着被刘季望用一门神奇的武学救了下来,在之后二人的武学论道更加让自己受益。
被打击了一整晚的凌风眠默默感叹,“难道这就是天骄和一般人的差距吗,外面太危险,我要回山门。”
一场酣畅淋漓的论道结束,二人亢奋又疲惫,都需要时间去慢慢消化。
燕惊寒喝完最后一坛酒,郑重地道,“刘兄,你的武学造诣即便不是当世绝巅,也屈指可数,我有些话或许说的早了,但也要叮嘱几句。”
刘季望好奇的看向对方,认真的等对方接下来话。
“以你的武功和悟性,过不了几年就能达到江湖顶尖的位置,可接下来的几年会是江湖最混乱的时候。”
燕惊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混乱,只能略过,“正魔之间互相杀伐,正道内部也互相倾轧,魔道更是乱作一团,谁也不知道会死于何地何人之手。”
“希望你小心应对,正魔之战结束我们再喝酒论武。”
刘季望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真正的混乱的人来说,完全想象不到那一番场景。
对于燕惊寒的告诫,刘季望表现出一脸认真,显然并没有认真听进去。
刘季望自觉武功高超,又有面板傍身,天下之大又有何处不可去。
可惜世上有些事不仅仅是武功高就能高枕无忧。
燕惊寒说完之后没再啰嗦,提着酒坛子一跃而上,把酒坛子抱在怀里,靠在树上就酣睡过去。
刘季望看着凌风眠,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阵,凌风眠率先打破了尴尬,
“说好了告诉我秘籍内容,你不会要食言吧。”
“三清观的武功,我敢给你敢练吗,真以为摆在桌子上的菜就是没毒的吗。”
凌风眠显然不想听到这种答案,想想也知道,三清观怎么敢把有问题的功法散播出去,这是自绝于天下的行径。
即便是有问题,又不是自己的问题,那是魔教高层该头疼的东西,只要把功法拿回去,大小是件功劳。
“我不管,说话就要算数,我给你捶手都酸了,还差点死了,”一边说着,凌风眠茶茶的揉了揉手腕,一脸无辜的看着刘季望。
本来就不准备食言,只是好心提醒凌风眠,现在又被对方示弱魅惑。
“总纲我口述一遍,你能记住多少就看你的了,”说完又补充道,“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练,除非你决定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