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检查一下,果然只是血压升高。
但头昏也是蛮严重的情况,还是让她留下来挂降血压的药水。
傅南寻坐在病床前面,握着傅母的手,眸子里的情绪脆弱又复杂。
傅母是个搞得清楚情况的。
此刻也没那么难受。
很理智的跟女儿说道,“你别总想着你婆婆的问题,你是嫁给辰逸,又不是嫁给她。妈也是不会怪辰逸的。”
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损害小两口之间的感情。
傅南寻的心里的确有些怨怪。
毕竟,那是南荣辰逸的亲妈。
听傅母一番话,才略微想开了一些。
南荣辰逸又何尝希望看到现在这种场面呢?
她抿抿干燥的唇,“我知道了妈。”
没有比这时候更希望见到男人的面。
南荣辰逸和南荣儒仲很快都赶来了医院。
南荣辰逸第一时间去搂自家的小妻子,连番安抚,“没事了,有我在别怕。”
傅南寻仓惶不安的心立刻就安顿下来,也轻声的道,“没关系,妈挂完水就能回家了。”
两人在一边互相安抚着。
南荣儒仲冷着脸来到施曼香的面前,责怪,“你看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
施曼香在其他方面做的都挺好。
只是在婆媳方面,还是犯了许多婆婆都会犯的错。
被丈夫在大家面前责怪,施曼香的脸色很是尴尬,也有些不太服气。
小声的,“是她自己血压高,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还陪着一起来医院了呢。
南荣儒仲拿她没办法,也不好把场面闹得太难看。最后只是道,“你跟南寻和亲家母道个歉。”
施曼香不肯,“我哪里做错了?”
傅母躺在床上,还要说算了。
南荣辰逸出来道,“妈,人本该知错就改。南寻的妈妈本来就是因为和你吵架才引起血压升高的,您哪怕一点歉意都没有吗?”
一个病房里,三个人全是站在傅母那边的。
施曼香一时觉得自己众叛亲离。
偏偏南荣儒仲还要跟着插刀。
“辰逸说得对,你也一把年纪了,也要给小辈留个好榜样。”
冷硬又严肃,好像施曼香只是一个犯错的陌生人,不是她的丈夫似的。
施曼香看着他们都偏袒傅母,谴责自己,升腾起的委屈终于也化作怨愤。
“南荣儒仲,你到底是谁的丈夫!”
就算她是真的犯错,也不该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南荣儒仲帮理不帮亲,“这不是什么关系的问题,重点是你犯了错,就该为你犯的错负责任。”
这种时候,讲道理分明是无用的。
施曼香也在气头上道,“负责任就负责任,南荣儒仲,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
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
闹离婚无疑让人笑话。
很久之前,施曼香倒是以‘离婚’的话题威胁过,不过都是南荣儒仲来把她哄好的。
只是,这么多年,两人的年龄增长,心境也都不同。
明明知道她是置气说出的话。
南荣儒仲还是一口应下,“好,离婚就离婚。”
施曼香一下子怔住了,傻傻的看着他。
见他一点也不似开玩笑,咬牙,带着伤心和愤怒的,“好,南荣儒仲,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
其实也是后悔的。
但这么多人在面前,话也是她也先提出的。
总不能丢脸的立刻服软。
不仅不能服软,还要更硬气一些,道,“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南荣辰逸始终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话出口之前,就该想到后果。
他显得冷淡,傅家的人却不能置之不顾。
傅父傅母见两人像是认真的,连忙跳出来好言劝说,“亲家公亲家母,吵架吵吵就算了,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何必要闹成这样呢!”
傅母给傅父使眼神,傅父心领神会,把南荣儒仲拉到一旁劝说去了。
傅母也让傅南寻把施曼香拉到床边来。
施曼香本挣扎一下,可后来还是不情不愿来了。
本心里,还是希望有人能把她说服的。
傅母就劝她低低头,脾气不要太硬了。
婚姻里,本来就没有输赢二字,两人互相各退一步就好了。
又不是年轻的时候,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何必要闹成一场笑话呢?
话是听进去了。
可心里高昂着头颅的小人,就是不愿意低头。
南荣儒仲那边也是一样。
他是要面子的人。
施曼香一而再的让他没脸。
还要当众提出离婚,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他让傅父不用再说,“既然是她愿意的,那我就满足她。”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更年期快要到了。
他是越来越无法忍受了。
就算不急着离婚,也是暂且没法和她好好坐下说话的。
一通劝说下来。
两个人谁也不肯低头。
傅家人很无奈。
就连傅南寻也是忍不住劝了婆婆几句的,不过还是无济于事。
闹了一通,南荣儒仲和施曼香就各自离开了。
南荣辰逸留下,准备陪着他们挂完水,送他们回家。
傅南寻有点不安。
本心里,还是不希望他的家庭破碎的。
“辰逸,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吗?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闹得那么严重。”
南荣辰逸很淡定。
毕竟他已经是个成年人,父母离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影响。
更何况,他也觉得,“他们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和话语负责任了,如果真的想要离婚,我们是没办法阻止的。”
也认为,“他们或许只是闹闹,不会真的到那种程度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再和他们说说的。”
不过如果说不通,他也就真没办法。
傅南寻叹了口气。
挂完水,她就陪着傅母就回家。
虽说是没出什么大事,但傅母也疲累得很,回到家就歇息下了。
傅南寻一是不放心,二是不想回去面对吵架的公婆。
决定在自家待上几天。
南荣辰逸没有说什么,离开傅家前,搂住人在她的额头上啄吻。
“我走了。”他说,声音沙哑,“等没事了,我回来接你。”
两人似乎一刻也不能分离。
傅南寻乖乖的点头,温存一阵,终于还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