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意的,就总是会有解决的方式。虽然南荣辰逸是不愿意的,但是为了傅南寻,还是会有自己的退让。
询问了之后,知道是谁送来的点心,直接让人提到自己的面前来。
小男孩被主子亲自传唤,瑟瑟发抖,让母亲父亲知道了,母亲立刻泪流满面,责怪,“都让你不要去招惹姑娘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父亲在一旁闷着,也是心痛的,但也只能:“还不快去见主子,再迟了,小心主子怒气更大。”都已经是这个结局了,他们也是没有别的想法。要是能有幸活下来,绝对不会让他再去做这些愚蠢的事情。
“主子。”
男孩子小心翼翼在人的面前跪下,就只是还不懂事的小孩子,能为泥捏的小人高兴上好几天的那种。
南荣辰逸目光冷然,在人发抖,想哭的时候,才开口问道:“那些点心,是你送的?”
小男孩呆呆的点头。
“是,那些是奴,奴才的母亲亲手做的点心,用的都是好的鸡蛋和面粉……味道很好的。”
就还只是拎不清的孩子而已,重点都歪了,非常想要和主子分享母亲的好手艺似的。
不过显然,南荣辰逸不是一个很好的分享对象。
不耐烦的开口,“你继续给她送。”
“什,什么?”
男孩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南荣辰逸不会解答,只是自顾自吩咐:“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让人给你们送。”
直到全须全尾的回到家人身边,被母亲喜极而泣的搂着,小男孩才楞楞地体会到,“主子还是很在乎姑娘的。”
“是。”母亲把脸上泪水擦干净了,不会怠慢做糕点的方面,虽说自己是没有鸡蛋和面粉了,但是有主子的话,这方面是不需要发愁的。
妇人尽心尽力的做了糕点,比之前做给孩子吃的更要美味,还是热腾腾的。小男孩这会儿进院子就不会被人拦阻了,高高兴兴的去敲门。
“姑娘,快开门,主子让我来给你送好吃的了!”
傅南寻听到声音,本来是不敢去接近的,还想要让人离开,但小男孩开心,重复了好几遍,“快开门呀,这是主子亲自让我来送的!”
是南荣辰逸的要求?
傅南寻有些傻了,后来才体会到是人在哄自己,忍不住有些开心,连忙把门打开,让人进来说话。
“姑娘……”
原本是想问她是不是很喜欢母亲做的吃食,但一眼看到人,小男孩就忍不住哭出来。
不因为其他,是因为傅南寻和他上次见到的,变化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熟悉,真的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温柔明媚的大姐姐联络起来。
“您、您是不是生病了?”
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后面的那句话没有敢说出口,只是哭哭啼啼的,眼泪根本停不住。
“没有。就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傅南寻温声安慰,不希望看见小孩子因为自己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
“真的吗?”孩子还在哽咽。
“真的。”
傅南寻温柔的对人笑了,“你看你这样,我都要被你吓到了,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不习惯庄子里的环境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还怕人不相信。
“你看,我还有胃口吃你送的点心呢,能有什么事?”
孩子信了,眼泪逐渐停住了,又带着点期盼的,“那您快点吃吧,我娘做的点心可好吃了,我们都爱吃。”
也是因为一年到头都吃不到几次,又难得能吃到糕点这样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是难得的美味了。
傅南寻看得出今天的糕点显然更加的精致,也看得出孩子的渴望,拿了一块,又叫他一起吃。
“不了不了,我不爱吃。”
这个谎言可谓是拙劣。
但也可爱极了。
傅南寻故作苦恼,“可是我一个人吃就没有什么胃口了,你不能帮帮我吗?”
这样说,让孩子犹豫起来。
“那,那好吧。”
也不敢多吃,腼腆的用了两块,开心得牙不见眼的。
他去够桌子上的糕点,露出袖子下藏着的一些伤痕。
其实孩子恢复力还是很强的,但他这几日下了水,帮母亲洗了些被子,伤口就一直没有愈合,被水泡了还发肿,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你的胳膊……”
见傅南寻关心,孩子连忙遮掩一下,“没事的!姑娘你快点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我,我先走了!下次再给你送好吃的!”
“你别走。”
傅南寻赶忙叫住人。
孩子不敢直接跑走,“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看见人小心恭敬的样子,傅南寻心酸,遮掩,“你坐下,我给你涂点膏药,也有些东西想给你。”
孩子还是乐意与人相处的,没有再推拒,乖乖的留下了。
给小孩子的也不是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她这里摆放的其他糕点,小孩子平时哪里有机会吃这些,眼睛都亮晶晶的,不断的说好吃。
傅南寻笑着看他,让婢女拿来处理伤口的一些东西,仔细给人处理。
小孩子有些呲牙咧嘴,却也没有喊痛,太知道人家对他的都是好意。
懂事得让人更觉得心酸。
等处理好伤口,傅南寻也没叫人离开,说自己无聊,想让人陪陪自己,多说说话。
也是想让小孩畅快地享用那些平时根本吃不到的点心。
小孩子没有城府,一开始有些束手束脚,后来就变得活泼,给傅南寻说了好多的趣事,逗得人笑的不停。
南荣辰逸很早就站在外面,不是看见人说说笑笑,十分快活,或许早就要进去打扰。
眸光幽深的看着屋内两人欢声笑语,步子像是钉死了一般,久久不知道离去。
“那小狗崽真的是很可爱呢!被刘大婶子养的也十分的好,肥墩墩的!上一回……”
小孩子指手画脚,兴奋极了,让傅南寻听的也十分的有兴致,专心的盯着人,也被那憨厚可爱的样子给可爱到了。
“那你们给它们起名字了吗?”
问倒了孩子,“不是叫来福就是叫来财吧,跟我们的名字都差不多。”
他们就都是奴才,叫什么,都是凭主子的喜欢。
傅南寻噎了一下,没觉得好笑,只是无奈。
而屋外的某人,始终没有忍心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