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辰逸着急的赶到府里,立刻喊来太医给人医治。
太医急赶慢赶的过来,立刻给人处理了伤处,熬煮了吊气的药物,擦擦额头的汗,“殿下,皇子妃的伤可不能再复发了,本来皇子妃的身子就很亏损,要是再复发,这伤可就好不了了。”
“本殿下知道了。”
南荣辰逸的目光始终放在人的脸上,见做了处理,又给做了针灸,却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禁立刻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为什么本殿下的皇妃还没有醒来的意思?!”
太医被吓得发抖,急忙给人探了一下脉搏,虚汗直流,“这,这臣也不知道,按道理是该醒来了。”
南荣辰逸一脚就把人踹翻了,请来其他的太医来诊治。
的确是之前的太医年岁有些大了,也不是专门诊治心疾方面的,等太医院又赶来一个,才把人的病症给诊出来。严肃着一张脸。
“回殿下的话,皇子妃之所以一直不醒,只因为她还有心疾。最是受不了刺激和激动的情绪。这才导致一直没办法苏醒。”
南荣辰逸的脸色越来越深。
“那你看要如何医治?”
这太医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也颤巍巍的说明,“心疾是没办法立刻治好的,治疗最好的方式,也是好好的休养。不要再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一定要保持好心情……”
说了一大通。
总之人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就是不能再这样一直刺激下去,一定要保持心态平稳。
如今还是心疾的初期,还能缓解,要是一直不重视……那可就真的是药石无医了。
听得南荣辰逸的拳头都攥紧了。周围的人都发抖的跪倒了一片。
可最终,他没有做什么,请人送太医离开,也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守在人的床榻前面。
“南寻。”
他低声的开口,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把人找回来,可不是想看到她这样缠绵床榻的样子,想到她为自己受伤,自己还掐了她,心里的愧疚和懊悔就更深重了。
为此也惩罚过自己,但只要看见傅南寻苍白虚弱的样子,就觉得他死一万次也不足够。
心里痛、怜惜,去抓住了她的手,轻声的给予承诺,“南寻,你快醒过来吧,只要你能好好的醒过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想办法为她摘下。
深深的看着人仿佛安睡着的面容,南荣辰逸的心里的后悔愈发深重。
没有注意到,傅南寻的眼睫微微颤动,恰巧在这段时间有了神智,听到了这句话。
缓缓的睁开眼,看见面前的南荣辰逸憔悴了许多的样子,心里的感受十分的复杂,很艰难的动了一下嘴唇,叫了他一声。
“南寻!”
南荣辰逸听到,高兴。也激动的要去叫人来照顾,只是被她给轻轻的拽住了衣袍。
傅南寻的声音很沙哑,眼神却带着一丝光亮的看着他,信了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很艰难的从干渴的嗓子里挤出话来。
“你说真的吗?你真的、什么都愿意答应我?”
南荣辰逸愣了一下,坚定,回到她的身边又紧紧的握住人的手,“对,只要你能好好的,能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一次两次的失去,已经叫他没有什么所求的,哪怕傅南寻要任性的去教书,还是其他什么,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没有想到,傅南寻要的,远远比这要多得多。
心里的渴望和期待充满着她的心。
接着,开口道,“辰逸,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带着一种力量,“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要了,你带着我,我们归隐山林,从此做一对神仙眷侣,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
以前看那些电视剧的时候,没有办法体会到这种想要远离一切的感受。
但如今,体验到太多太多,她终于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也只有离开这些权贵、争斗,才能真正的过上安稳平静的小日子。
只要能自给自足,她就别无所求了。
然而,本来握着自己的大手,却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缓缓的放开了。
“南寻,你知道我守住现在的一切,有多难吗?”
如果他只是一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少爷,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但是此刻的他,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已,背后,还有很多支撑的力量。离开,放弃一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在这个位置上,不止是他自己,也护不住傅南寻。
她的想法是真的太天真了。
而南荣辰逸也绝对不会白白的放弃手上的一切,不管是在之前的世代,还是在如今,有权有势才是说话的底气,天照国皇帝前来东济,就是最好的说明。
要是他真的放弃了一切……
最后连韩瑾黎都是争不过的。
不光光是舍弃不了如今的地位,同时,也有许多现实的考虑。
在听到那句问话,感受到抽离的手的时候,傅南寻眼里的光亮就黯淡了。
早就应该想到的。她和江山,自然是江山更加的重要。
不忍再看她仿佛被抽走灵魂的样子,南荣辰逸狠心要离开,也坚信自己的选择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
如果连他们自己的安危都护不住,还谈什么神仙眷侣、天长地久?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这段时间好好养身子。”
除却这句,别的,什么也给不了。
摘星星都比放弃皇位要简单的多。
傅南寻像是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的靠在床榻上。
等南荣辰逸走了,一抹心酸的泪从脸上划下,最后的一抹期待都熄灭了,她彻底的死了心,对人再不抱任何的盼望。
他是可以‘留住’自己,但能留住的,也只有一具躯壳而已,而且,还是叫作‘乔雪薇’的躯壳。
想到乔雪薇嫉妒至死的模样,傅南寻其实也为自己可悲。
说的是对自己深情以往,可其实,他爱的,或许从来都只是他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