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恨愈发烈了,只是,没有再表现出来。
知道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见韩仲梦沉默下来,韩瑾黎又温和的道,“梦儿,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大半,接下来,你一定要进攻得再猛烈些,把那顾淳牢牢的捏在手心里,叫他帮助我们完成目的。”
顿了顿,语气深沉下来,“要不然,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因为没有带着成功回去,他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韩仲梦也不会得到好的对待。
还不如就死在外面。
韩仲梦能够体会到他的话,微微发抖,心思也有些坚定下来,“我明白。”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她付出的这一些,不继续下去,就只是一场空。
以为他们的对话足够隐秘,实则,被藏在门外的顾淳听了个清楚明白,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似乎早就有预料到这样的阴谋。
天照和东济,就总是不能相容的。
只是他们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竟然连自己的公主都舍得送出去。
他收敛了心思,抬手敲门,“韩太子,公主。”
屋内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立马闭嘴,装作方才什么都没有说的样子。
顾淳好似也什么都没有察觉,很自然的把他们今日的午膳送上。介绍菜式,“这家客栈的厨子也擅长你们天照的菜式,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如果喜欢的话,倒是都可以让这厨子来做。”
人很恭敬,也笑呵呵的,似乎毫无察觉。
韩瑾黎和韩仲梦心里稍安,接着,她就开始显得很不自在起来。
顾淳是她人生的第一个男人,心里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厌恶的,初经人事,难免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坦然。
而顾淳虽然对这对兄妹有警惕,也揣测到那晚的事情不简单。但毕竟是自己……神情很是难以言说。
韩仲梦用了午膳,到客栈楼下坐坐,却是没有发觉到顾淳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快活,明明之前还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她故意表示要出门,也依然没有看见顾淳。
“你们家头呢?”
忍不住,韩仲梦就去问了东济的一个侍从。
东济侍从低眉顺目,“公主,顾管事好像有什么事出去了,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了。”
韩仲梦直接不耐的甩手,根本摸不透顾淳这个人的想法。
原本还以为是个很好拿捏的,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自己成了这个笑话。
“顾淳——”
她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个名字,这种无力又愤恼的感受叫她十分的不高兴。
顾淳其实就是故意要躲着人。
就算说了要负责,但是要负责,他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不是不知道公主曾经是二殿下的皇子妃,配二殿下这样的身份是很合适的,要换做是他……
可谓是十分的苦恼了。
一苦恼起来,就想着要躲着人。
但这样一直躲着,显然也不是个办法,总是要出现的,韩仲梦就在那等着人,一看到他,就立刻出声‘刁难’。
“顾管事。”
她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昨晚给你送的茶水好喝不好喝?”
顾淳硬着头皮站在人的面前,不确定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答什么好像都不行,只很恭顺的,“多谢公主殿下相赠,小人感激不尽。”
“就只是口头上说说?”
韩仲梦打定主意要折腾。
顾淳只能询问,“那公主想要如何?”
明面上不能说的太清楚,但韩仲梦有的是‘欺负’他的主意,先让人各种跑腿,又给自己做好多的苦力,比如亲自清洁她的马,修理马车,甚至还要他给自己洗衣裳之类。
让其他东济的侍从都看不下眼了。
可顾淳就是显得毫无怨言,做事还都做得认真。
就这样接连几日。
韩仲梦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对他,是真的有几分满意的。
只不过,再满意,他们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太子和南荣辰逸既然要联手,自然是要多加策划,每日下朝后,就是他们坐到一起谋划的时刻。
大臣们看到这一幕,也都没有多想,从上次就知道这哥俩的感情不错,也都挺乐见其成的,特别是皇帝,就喜欢看到兄友弟恭的一幕。
然而,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像明面上那样和睦。
南荣辰逸看人就十分的不爽,要不是因为之前的答应,对人又有几分试探,压根就不会选择和人有什么联盟。
虽然是做太子的,但是除了这个位份以外,他能有哪里配得上这个太子之位?
南荣辰逸原本不想这一方面,对人还是很感激很有尊敬的,但一旦牵扯到傅南寻的放面,曾经的恩情,也都化作了不轨。
觉得太子就是有心要接触傅南寻,对人有放不开的心思。
而太子其实对人是真的欣赏,哪怕是真的有好感,因为是别人的妻子,不会做过分的举动。
也是心里有坦荡,才在两个人就韩瑾黎的事情上讨论的时候,无意的询问到了傅南寻。
“她之前不也和韩瑾黎多有接触,不知道有没有被盯上?如今在府中是不是还好?”
其实是不含什么色彩的关心,但在此刻南荣辰逸的心里,难免就是踩到了炸弹。
冷笑一声,怼道:“太子就这样关心你的弟媳吗?”
太子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太子能是什么意思?”
被人尖酸刻薄这样一说,太子愣住,也无奈的解释,“你切莫多想,我对她就是出于知己的欣赏,我还从没见过这样聪慧有才华的女子,想要多多结交罢了,实在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南寻的确算是个奇女子。
和平远侯聊得来,和太子也是一样。
只不过在眼里有刺的人看来,怎么样都是不对劲的。
“知己什么的就不必了,红颜知己蓝颜知己,你以为当真就没有龌龊苟且?”
南荣辰逸仍然没有放过。
“既然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妻室,从今以后,就请保持界限,我不是个大肚量的人,也没您这么大气。”
宣示了自己的主权,毫不掩饰他的霸道和独有,起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