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韩仲梦很难受,也非常的不解。
“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
“仲梦。”
顾淳对她非常非常好,也愿意尽力给她一切能给的,但是一码归一码,属于东济的,不是他能随意赠与的。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做了糊涂的事,那是会让他后悔余生的。
“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但要是给你边防图,牵扯的,可不是一条两条性命。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无辜的人受害吗?”
人都是自私的。
遇到这样选择的关头,选择自己的利益和幸福实属正常。
韩仲梦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想不到那么多的,就只想要和顾淳相守相伴而已。此刻被灌输沉重的讯息,整个人都显得复杂。
含泪,“那我们就只能这样过下去吗?皇兄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心狠和筹谋已经很能体会到了。
如果不能把边防图交出去,后续的情况是难以预料的,兴许,连顾淳的计谋都要被戳穿,他自己也要经受惩罚,性命不保。
顾淳很沉默,捏紧了拳头,还没有想出一个章程的时候,手被韩仲梦给握住了,柔软的小手就是他心内最脆弱的软肋。
韩仲梦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很糊涂。
不过现在的她就很明白,如果在南容辰逸的手上,他们是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只有韩瑾黎那里,还能信任一番。
毕竟,那是她的皇兄。也曾经允诺过,只要能把边防图交上去,她和顾淳,就都能活的下来。
很想要把人给说服,“你已经做了难以被饶恕的事情,将来就是死路一条,不止你性命难保,连我也是一样,你就忍心这样吗?”
不止是为天照做事,也是真的想要让他们以后能够好好的。
韩仲梦继续不遗余力的,“顾淳,你也别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其实我们就只是把边防图交上去而已,谁说天照就一定会获得胜利呢?我们先想办法逃走,至于之后的……”
“不可能的。你知道边防图代表什么吗?”
顾淳的神色愈发沉重了,心里的决定也更加的坚定。
他们每年驻守修筑边防,就是抵御外敌,阻挡侵犯,要是这些布置都被敌方知晓,一旦打开一个缺口,之后的,就是覆水难收。
这些图还不都是一个城关,是许多城关。
要是交到韩瑾黎的手里,就是亲自把刀剑对着他们自己的弟兄和将士!
即使知道韩仲梦没有什么坏心眼,就只是想和自己相守相度,然而,顾淳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下属,却是不能为了眼前的享受,就糊涂的断送自家的国运。
心悦是真的心悦。
可是原则的问题,也是一分一毫都不能相让。
“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让你毫发无损。”
韩仲梦的心里感动,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听见人已经报了死志的话。
“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而为,将来就算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会波及到你的。”
“顾淳……”
韩仲梦一时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
顾淳的眼神多了丝坚定和决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笃定的给予一个态度。
“无论如何,边防图,我都是不可能给你的。”
就算他们的关系匪浅,就算顾淳对人满是怜惜疼爱,但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妥协的。
韩仲梦久久沉默,哽咽,无话可说。
在要和顾淳袒露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愿去做偷取的事情,一旦偷了,对人就是‘背叛’。
虽然也很怕被惩罚,被杀戮,可更不想的,还是离开顾淳。哪怕前路艰辛可怕,也只想和人一道走下去。
两个这边闹得有些僵硬。
另一边,傅南寻因为团子最近会叫人,心情又变得很是雀跃。
其实那么大点的孩子,也只是咿呀几声,但听着调子像“娘”,叫做母亲的,欢欣满足,抱着小孩子都不愿意撒手了。
乳娘刚刚给团子喂过奶,按道理是想睡了,但他就偏睁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人。把傅南寻的心都给看化了,也很是手足无措。
“团子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尿布该换了?”
照顾人的妇人笑了,“尿布是刚换的,我看小少爷就只是多想陪陪娘亲呢。”
“是吗?”
傅南寻从来没养过孩子,因为之前在调养,也没有很亲力亲为的照顾,显得像是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一样,“那我该做什么?”
妇人仍然带着笑脸,“夫人您就多抱抱他,带着他多转转吧。小孩子一会儿就会困了,等困了抱回来让他睡就行。”
傅南寻还是很爱惜和孩子共处的时间的,因为这个年纪的,不是吃就是睡,醒来的时间少的很,就算醒了,也鲜少闹腾,当真是懂事的很。
今日阳光正好,傅南寻就抱着孩子,到院子里溜达溜达。
“团子,你看这是什么,是花花,香不香?”
“这是小鸟呢,很好看吧,小鸟小鸟,我们是小团子,你好哇。”
小团子虽然还不会说话,但被傅南寻有趣的语气和有些夸张的态度逗笑,不住的拍着小肉掌,十分的给人捧场。
傅南寻看见小团子笑的灿烂的样子,心情也变得很是灿烂。
恰好又在花台边上看见了一只颜色鲜艳的甲虫,并不可怕,还显得有点可爱,傅南寻蹲下去,又指给团子看,兴致勃勃的,“小团子,这是小虫虫。小、虫、虫。”
团子含糊的发出相似的音节,意义不明,傅南寻立刻,“团子真聪明呢!”满满的都是骄傲,即便眼前的孩子牙没长呢,却还是认为他是能开口说话了,有尾巴的话,此刻都要翘起来了。
是自己生的,无论什么样就都是最好的,最值得疼爱的。是天下母亲的‘通病’。
母子俩个在这里温馨着,傅南寻不断地教着人说话,识别一些小玩意,转身的时候,差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太子给吓得崴脚。
太子扶了她一下。
傅南寻站稳,后退一步,不太自然的,“殿下怎么在这?”
虽然还待在太子府,但已经很有意识的各种保持距离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