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若是免费做饭给我吃的话,我是愿意接受的。因为你做饭很好吃。”
萧钰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来,“原来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
路溪沉默了。
她已经不适合给任何人承诺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陡然沉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路溪缓缓开口,“你既然知道那一世世的事,那你应该清楚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路溪身上发生的那些事萧钰卿从神秘人那里得知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你何必一直记着那些事,仇恨着那些人就不要自己的未来了。路溪,你还有更美好的未来。”
“不,我过不去。”
那些都是印在她血液里,骨子里的肮脏,她丢不掉。
没有真正亲身经历过的人,一句过去了就过去了多简单,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就过去了。可是对于亲身体验过的那种绝望,无助,惶恐的她来说,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那种感觉永远伴随着她。
“路溪。”萧钰卿看见路溪的异样,上前紧紧抱住她,说道:“受惩罚的应该是那些罪魁祸首,你不是。你不需要因为那些罪魁祸首而惩罚自己。你很好。相信我,你很好。我陪你一起看那些坏人一起下地狱好不好?我陪你一起。”
“……”
路溪没有回应,萧钰卿却能感觉大她身子微微的发抖。
心疼了又疼。
不知过去多久,路溪恢复过来,轻轻推开萧钰卿,笑容真诚的跟他道谢,“谢谢你。”
说实话,萧钰卿并不想要路溪的道谢。
这代表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他靠不近她。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
毕竟今天他又能抱能牵的,她没有反感他这个人。
这点,萧钰卿不会提醒路溪。
担心提醒了,她又会缩回自己的龟壳里去。
避免气氛再尴尬,萧钰卿故意道:“我做饭,那这洗碗的活儿是不是得你来干?”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路溪被他提醒,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推开萧钰卿,“我去洗碗。”
萧钰卿不过是说说,哪能让她洗碗。
不过还是看着她收拾碗筷,走进厨房后,他也跟着进去。
从她手上抢过碗,笑道,“你收碗累了吧?我来洗吧。”
路溪:“……”
收个碗哪里会累。
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最后碗还是萧钰卿洗的。路溪在一旁擦干再放进消毒柜里。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厨房收拾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那么尴尬了。
在路溪提出要回家时,萧钰卿率先来口,“你什么时候去学校报到?是住校还是回家?”
路家的情况,安排个专车来回接送路溪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他相信路溪并不想回那个家。更不想来来回回的麻烦。
果然,路溪回道,“能进去住就进。不能的话暂时住校。”
“我在学校附近有房子,要是你的房子没搞好的话,要不要搬去我那儿住?”
“嗯?你不忙吗?”路溪疑惑萧钰卿在学校附近有房子不说,看样子他还不忙。
萧钰卿觉得路溪这个问题好搞笑,难得提醒她自己的年纪,“我才比你大一岁。就是忙也是在忙学习的事啊!”
路溪:“……”
她忘了萧钰卿的年纪了。
别说萧钰卿的年纪她忘了,就是自己的真正年龄都忘了。
“你比我大一届?是我学长?”路溪问。
萧钰卿微微颔首,不死心的问她,“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我可以保护你上下学。”
只要住在一起了,还愁没时间培养感情嘛。
萧钰卿的算盘打的很好,奈何路溪不上钩,“到时候再看吧。”
“今晚很感谢你的宴请。改天回请你。我先走了。再见。”
不等萧钰卿什么反应,脚踩大地,风风火火的离开。就似怕晚一步萧钰卿吃人似的。
萧钰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沮丧。
想想他们现在的状况,已经前进了很大一步了。不能太着急。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回到家,迎接路溪的是覃香芹,路金川,覃慕贞三人的审问。
“你怎么突然丢下贞贞跑了?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路家多尴尬?”覃香芹第一个开口责怪路溪。
覃慕贞没有说话,不过她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路溪,很显然的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她做错了。不该把她丢下自己跑掉。
路溪看向路金川,他也是一脸责怪的看着她,一副不应该把覃慕贞丢在路家的表情。
“溪溪你应该知道贞贞在路家并不是多受欢迎。你这样把她丢下,她很尴尬。”
一个个都觉得她做错的样子让路溪觉得恶心。
覃香芹是真心的宠爱覃慕贞,她一个撒娇或者扮可怜比她大哭大闹都来得有用。
路金川责怪她,是因为覃慕贞是他的情人?
她怠慢了他的情人,所以来兴师问罪?
路溪面色不变,无辜反问,“咦?小姨在路家不受欢迎?小姨不是说她在路家最受欢迎的吗?因为她无父无母,大家都可怜她,所以对她很好。我也觉得管家伯伯和佣人对她挺好的。怎么突然尴尬了?”
路金川:“……”
覃香芹:“……”
之前为了不让覃慕贞的朋友看清她,借用了路家的车子送覃慕贞去学校,后面被老爷子骂了一顿。那之后,覃慕贞本来在路家蛮好的眼缘,没了。佣人对她不过是表面的恭敬。
原来的路溪并不知,觉得她这个真正的亲孙女都不如一个外来者,心很凉。
不过,重来一次,老爷子并不像她认为的那样对她漠不关心。
所以,她想了很多。
仔细想来,似乎每次都只有覃慕贞一个人的戏份,说着路家怎么怎么对她好,路金川,覃香芹怎么对她好,反观路家路老爷子那里一点表态都没有。
覃慕贞是覃香芹的妹妹,对她好,可以理解。
路金川对覃慕贞好,以前觉得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但知道真相后,路溪觉得,并不是那样。
眼见气氛安静,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路溪得到教训,覃慕贞不甘心,可怜巴巴的看向路金川,委屈的叫了一声,“姐夫。”
不过是一个称呼,路金川瞬间觉得自己任督二脉都打通了,整个人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