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的抹开眼泪跑出门,看到路夫人神色痛苦,浑身僵着。
路溪顾不上伤心难过,赶紧吩咐嬷嬷把她放平,一边给路夫人做紧急措施,一边跟她说:“娘,放轻松。溪儿回来了。溪儿没事,你放轻松点……”
“大夫呢?还不快叫大夫过来。”路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懂医的他看着路夫人的情况也意识到很不好。
老嬷嬷哭着回答,“让人去叫了。”
路老爷抓着夫人的手,说着一堆只有路夫人才听懂的情话。
路溪心思都在路夫人的身上。在她的紧急拯救下,路夫人的身体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下来。
路溪心下微松,看着路夫人露出一抹笑容来,“娘,你会没事的。”
慢慢恢复的路夫人的目光贪婪落在女儿身上,确定是女儿后,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此时大夫也到了。
大夫检查完毕,撸着胡子下结论:“路夫人有中风的迹象。”
“中风?”路老爷一脸着急,“大夫,你说怎么治我们就怎么做。麻烦你尽心些。”
大夫撸着胡子,笑道:“路老爷不用担心,路夫人经过急救,人没事。只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别再受刺激便可。”
“好了?”路老爷和路谦忽地看向路溪。
路谦问路溪,“溪儿,母亲是不是?”
路溪点头,“是。哥,刚刚母亲的情况和我上次出门遇见的病人情况一样,那个大夫就那样做的。我就照着那个大夫的治疗方法做了,没想到真的有用。”
路溪听到大夫说路夫人没事,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
路谦和路老爷并没有怀疑什么。
路家不约束原主的活动,只要是安全的情况下,原主是可以外出的。路溪说的话他们并不觉奇怪。
路夫人被抬回屋里休息。
挥退所有奴仆,屋里只剩下一家人。
路夫人没事,路溪又回来了。
路谦想知道妹子这一天一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看向路溪,说道:“现在这里只有父亲和哥嫂,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们的人一直找不到你?”
“你别害怕,哥哥没别的意思,就事希望你受了委屈跟哥哥说。哥哥替你做主。”
路溪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掠过,最后定格在父亲的身上。她一脸认真的开口,“爹,哥,我要退亲。”
路谦蹙眉:“你想退婚,可以。不过你得给哥一个充足的理由。”
帮路溪退婚这件事不难,但理由要充足。
路溪什么都没有说,举起手臂撩起衣袖,一节白皙的手腕出现。
路老爷刚要呵斥女儿,却见那白皙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脸色猛地一沉。
古代都后守宫砂作为验身的证明,路溪的手臂什么上没有。这证明路溪已经不纯洁了。
“谁做的?”姚氏知道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多重要。看到小姑子手臂上没有守宫砂,顿时愤怒不已。
问完,又觉得失言。
他们发觉自己之前想的太好了。
路溪一个弱女子失踪一天一夜,运气怎么可能会那么好。
路溪没有说是上官祁做的,担心家人会去找上官祁算账。
他们就是一路人甲,斗不过主角,还会自损八百。
不过上官祁对自己做了什么,她都如实说了。最后还补到:“哥,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我跟上官祁的婚事退了吧。我都这样了,就是一辈子不嫁人,做个老姑子也不想嫁人去让人羞辱。”
“……”路谦现在很愤怒。
不仅羞辱他的妹子还把她卖进勾栏院,这是要毁了他妹子的一生,还把他们路家的面子往地上踩啊!
“溪儿你放心,哥会替你做主的。”路谦怒气冲冲的离开。
路溪:“???”
“哥?你……”背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帮她做主啊?
“嫂子你去喊我哥,别做冲动的事。”路溪对嫂子姚氏说。
姚氏拉着路溪的手,“委屈妹妹了。你放心,你哥一定能找到伤害你的人,把他碎尸万断给你一个交待。”
“不是,嫂子,我没有……”委屈。
她的委屈她会自己找回来。
姚氏不给路溪说话的机会,跟路老爷说一声,然后拉着她离开。
路溪:“……”
一路蒙圈的被带离。
她总觉得家人的注意力偏了。
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偏到哪里去了。
路家人口简单,路老爷在上的长辈已经去世,路老爷子只有路夫人一个女人,夫妻恩爱。名下有路谦大儿子,女儿路溪,小儿子路礼。
路谦只有姚氏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儿路瑶。家里的奴仆也都是忠心耿耿,路溪失踪的事被瞒得紧,外界并不知道她失踪又回来的事。
另一边,上官祁在采芳阁没有找到路溪,派人偷偷去路家打听。
得知路溪不见时路家悄悄找人,后面忽然不找了。
再往深了查,路家不再找人的原因是路夫人被路溪失踪的事打击到中风。现在忙着给路夫人找大夫治病。管不上路溪失踪的事。
但上官祁怀疑路溪已经回到路家。那只是一个对外的借口。
路家人心口一致,手底下的人查不到事实,上官祁决定自己去找答案。
他对路溪没有多少感情,只是疑惑她是怎么悄无声息的从采芳阁逃回家的。
夜深人静,适合做贼时。
上官祁夜探路府,直奔路溪的房间。
路溪要是回来了,肯定在她的院子里住着。
要是人在,她回来了。
要是没在,他查到的消息是真的。
可她要是没有回来,那会去哪里?
黑夜中,上官祁落在屋檐上的瞬间,路溪便醒了。
这几日她在等哥哥跟上官家提出退亲的事。等退完亲,她就带着母亲离开京城回母亲的生长之地——江南。
可她左等右等,路谦一直不行动,都快烦死了。
这下好了,等来上官祁这个狗男人。
屋檐上,一身黑色的上官祁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在偷窥,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屋内的人发现。
路溪本意是想躲,但一想这里是自己的家,要躲也是屋檐上的躲自己,她何必躲。
于是她装睡,假装没发现屋檐上的上官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