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张小易吧。”在听了张晓琳说了这么多话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心脏上撕扯下来,在疼痛难忍的过程中,在知道她说这些都是故意想让我离开张小易后,我还是想要把这些被撕扯下来的疼痛硬生生还给她。“我不认识赵曦,也不知道张小易是不是因为赵曦的原因而选择和我在一起,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喜欢了他很多年,但他却始终没有选择你。这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如果你尊重他是你哥哥,就不要把私人的情绪牵扯进来。”我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在长久的沉默后说出了这些话也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离开了那家咖啡馆。
看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在我背后喊的那声“小曦”。以及过往他所有的忽冷忽热。
所有的一起在此刻如洪水一般瞬间涌入了我的大脑里,将原本就不那么清晰的思绪冲刷的溃散。即便我知道今天张晓琳与我的相见是一场计划好的局,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那个她制造的陷阱中。
我本应该相信张小易的,可是我却拿不出多少证据来证明他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叫赵曦的女孩。直到交往一个月后的今天,他都从没说过一句喜欢我之类的话不是吗?如果当初不是我要求的在一起,可能现在我们还什么都不是吧。交往后第一次的牵手也是我主动的,就连每天的电话与简讯,也是在我的要求下他才会配合做的。
我几乎拿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张晓琳,尽管一直以来内心都不肯承认,尽管每次都一遍又一遍地去帮他解释、找各种理由填补,可还是不得不在某一天去面对这场本来就不对等的爱情。他不喜欢我,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和张晓琳见过面后,我其实一直等待着张小易的电话,可是那天晚上他并没有打给我。我一边对自己说是因为他太忙了,一边又否认着,就算他在忙,一个几分钟的电话难道都没时间打吗?我不信。或许他早就忘了吧,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赵曦吗?
第二天,我还是没忍住主动按下了拨号键。在几声嘟嘟声后,听见了他的声音。
“你昨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问。
“昨天有点事,忘了。”
“那你记得什么?”听到电话那头若无其事的声音,我还是忍不住上了火气。说实话,我有点受不了他那种过于淡然的无所持的性格,太冷漠。
“你怎么了?”他询问。
“我……我……我想你了。”我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向他诉说这些天低沉的心情,我很想告诉他,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嗯。”
“我们能见面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几天我有考试。”他一如既往的的声音回荡在电话那端。
“那好吧。挂了。”
“嗯。”
我其实想跟他说很多话,想问他很多事,可不知为何,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想问他有关赵曦的事,想跟他确认当初是否是真的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可这一切的一切在到嘴边的那一刻都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堵塞起来,停滞喉咙间,上不来也下不去。
那段时间,正值期末考试时期,我们都在为各自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所以除了偶尔会发个简讯外,也没怎么见面。我周六去画室的时候,也不曾见到他。画室的老师说他这几天忙,暂时不来了。我也就没打电话问他什么。
而那个张晓琳也没再出现过。
可是有关于赵曦的事,却渐渐成为了我心里的痂,时不时痛痒一下,时刻提醒着我那段属于他们的我所从未参与和知晓的过去。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的靠近张小易,可他就像冬夜里的星辰一样,闪烁着微光,有时候觉得他近到触手可及而实际上却是远在天边。很多时候都猜不透他,而他也好像从未让我走进。
我想起很多我们之前相处时的那些细节,比如他家的CoCo,他所说的那个好朋友,如今看来应该是赵曦吧。为了能照顾CoCo,他都不惜自己去外面租房住,并因此做不同的兼职来维持生活,他……应该很爱她吧。
很多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我这张长得像赵曦的脸,或许他不会多看我一眼吧。也不会有我们一年前那场大雪中的遇见。
期末考试结束不久,我拿到了成绩单,不出所料的考砸了,并且在级部排名中后退了50名。班会后被班主任叫去谈话,班主任还当着我的面给姑姑打了电话,向姑姑反映了我这段时间心不在焉的学习状态。
“小希,最近有什么困扰吗?”那天晚饭时,姑姑关心的问。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
“如果你不想参加高考的话,我可以给你办留学手续,你不是一直想要去英国学设计吗?我会给你联系学校……”她并没有责怪我成绩的下滑。
“不用了。”我吃完准备起身去洗碗。
“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看你太累。”她说。
再次与他见面,是暑假中我生日的那天。按照约定,我准时来到了游乐园的售票处。
这是我18周岁的生日,也是属于我的成人礼。
那天我们一起进入了游乐园,我做了第一次过山车、海盗船和大摆锤。在持续不断的尖叫声中也知道了那种失重下落的恐惧。而他在一旁惊恐状态下则是完全不出声的状态。也因此我才渐渐发现,他其实不是完全不害怕,只是害怕的时候习惯咬着牙沉默而已。突然就很心疼他,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经历了什么,也无法体会他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离去的那种悲痛与自责,我只是想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抱抱他而已。
后来我们一起做了摩天轮。在摩天轮上升的过程中我鼓起勇气亲吻了他的脸颊。作为交换,他亲吻了我的额头。那种轻柔的触感让我莫名的激动,我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看着近在眼前的他,我有了想永远都跟他在一起的冲动。于是久久都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