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张老师跟叶颖确认完实际情况后，就让叶颖先回去上课。
杨思思不走，她非要跟着张老师一块儿去保安室看监控。
高三教学楼这边没有开，但宿舍楼下，还有一些公共区域是有开的。这些地方的监控不太惹眼，一般情况下没人注意到，很大概率可以缩小范围。
张老师劝了几次，杨思思硬要跟着，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才开学呢，怎么会有这种事。”路上他嘀咕了一句。
杨思思没接话，她还在思索谁会这么干。
两人到保安室的时候，这边已经调出监控了，直接看就好。
高三教学楼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相对偏僻，前面要过去，就得经过主教学楼。前面的路线都可以不用看，直接看从主教学楼到这边，以及围墙那边有没有人翻墙，确认好小范围内的人选后，就可以再调其他地方的监控看他们的出行时间进行二次排除了。
学校就这么大，需要确定的路线也就两条，加上昨天是周末，只要高三学生有课，又因为是规定的假期，晚上免晚自习，虽然因为暴雨耽搁，但当晚还是有大半学生选择回家。
时间锁定是在雨停以后，昨晚上盛老师又让人叫了留在学校的孩子去家里吃饭，在他家里的人，可以先排除掉，范围就更加小了。
等到把快进把整晚的监控拉完，看到放学后还去教学楼的人只有那么三个人时，张老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三个人里，两个是一班的，两个男孩子，人张老师还认识，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盛老师还说他俩太过较真，昨天看新闻谈论了时事，他俩立刻就要回去拿书看看相关知识点。
就剩下一个王笑。
张老师不想莫名冤枉人，又点开了女生宿舍楼下那一片的区域的监控，大概能推断出她出来的时间，消失时间稍微算一下，也差不多就是划烂两套书的时长。
杨思思对于这个结果很意外，她们虽然很久没有一起玩了，但以前王笑还是很怕季落的，这次怎么敢的？
张老师抹了把脸，心里叹口气，只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了。
“走吧，你先回去上课。”
杨思思看着他欲言又止，张老师摆手：“行了，我知道，这事不会不管的。”
不论什么原因理由，划烂书本都是学校不能容许的行为。
这是学习的地方，不是搞个人情绪的地方。
杨思思回去的时候，第二节课都要上完了，老师没为难她，直接放她进去了。
她直奔座位，很给老师面子的没跟季落讲小话，硬是憋着从季落桌上拿了笔和草稿纸，传了个纸条过去。
——你知道吗！这书是王笑划烂的！
季落没收了纸条，塞了杨思思一本书。
杨思思不明所以，在原位想了半天，只能勉强用季落可能已经猜到了是谁干的所以才不惊讶来解释。
下课后，王笑就被张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杨思思拉着季落问：“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吃闷亏吧？”
她声音压得再低，也挡不住班上同学关注着这里。
季落只是摇头，“我们能怎么办？看学校怎么处理吧。”
明高不喜欢开除劝退学生，但该有的惩罚机制都有。就看学校这边愿不愿意实行了。
学生个人行为入骨影响较为广泛，比如季落之前逃学旷课，对班上同学起到了引导作用，所以是有记过处分的。
就是因为这个过记得太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一部分，也太多了，所以其他老师才总是想让她退学算了，张老师不同意在，这才有了季落现在想学好，还能有机会的原因。
其他相对来说是写检讨、口头教育为主，不过这也得看王笑的态度。
如果她打死不认，依着张老师的脾气，她一个处分少不了。
季落也不指望因为这么一个对于现在的王笑来说不痛不痒的处分就让她老实下来，王笑此人贪慕虚荣，家庭条件没办法支持她过上奢侈的日子，如果B市那边的人用利益当钩子，王笑即使撕破脸了，也会再找她麻烦。
就算被学校开除了，也很难说她不会从其他地方找补。
用更多的钱收买她……季落完全不考虑。
“你不用想太多，中午我们把宿舍的旧书拿过来就好了，也可以去找老师再登记领一套新的。”
杨思思被季落这个态度弄得有些迷糊，难道就这么不管了？
这口气她都咽不下！
但出于多年以来对季落的信任，她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先用宿舍的旧书吧，反正也没有改版。”
叶颖也凑了过来，问杨思思看监控看出个什么来了没有。
杨思思摊手：“昨天就三个人往这栋教学楼来过，另外两个是一班的，昨天你们还一块儿在盛老师家里吃饭了，所以……”
她话不用说完，叶颖也能猜得到第三个人是谁了。
朱飞宇一下课就跟着王笑跑到了办公室那边，蹲外边听墙角，确认了些消息，就飞快的往教室里跑，进来跟报信的时候表情还特别浮夸。
“王笑在办公室哭起来了！说张老师冤枉她！”
“张老师问冤枉她什么了，王笑说冤枉她划烂季落跟杨思思的书！”
“张老师说他还没有说，王笑怎么就往这个方向想？”
他一连串的左右扮演，班上都有人开始笑了，说王笑这不是还没有进入审问环节就自己交了底漏了陷吗？
朱飞宇随手从旁边同学桌上抓了本作业本当蒲扇用，一脸高深道：“非也非也，她说是班上因为这个事情气氛很怪，她就猜到会怀疑她，吓到了。”
即使他说得再快，课间时间也就十分钟，很快第三节课的铃声就打响了。而“被冤枉”的王笑直到早上的课结束，也没有回教室，据说张老师因为她的态度和车轱辘式的漏洞百出的狡辩话术弄得有些头疼，盛老师说了一句：“那请家长来。”王笑就炸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