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
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那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感。
她觉得沈珩可能也有所察觉，而他们俩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在这个时期谈那个事情。
季落不想说这个，岔开话题问她别的。
在学校的生活，肯定比不上天天搁外面鬼混屁事多，所以这个话题找得也很生硬。
杨思思看了她一会儿，顺着她意思说：“我销假的时候我爸送我来的，他跟张老师说好了，走读证可以办理，宿舍暂时不退，要是偶尔学晚了或者有事，就住校不回家。”
明高这边各种程序没有那么麻烦，通常情况下，家长过来亲自说，很多东西都很好办。
也因为跟沈珩现在有点躲闪的相处模式，季落也没有再去教师楼那边的空地练舞，转而每天早晚抽个十多分钟，去操场那边活动，杨思思刚好顺势跟着她一块儿去操场，不同于季落只在那一片区域的活动，杨思思的跑步。
人在身边，一些细微的变化是很难感觉到的，比如瘦了、胖了，这种需要突然对比之前的样子，才能恍然发觉。
但季落对她太熟悉了，她买衣服都习惯性买两身，也从未觉得杨思思体型胖，对她身材很了解。
这段时间她忙，杨思思也就是暑假期间在家里会去跑步，学校这边没有见她怎么动，但是季落明显感觉她瘦了很多，这种瘦不上脸，主要是胳膊腿上，还有腰。
从杨思思生日过后，就没有再听她说起过原墨了，好像一切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但从这些方面来看，季落觉得其实也没有变。她只是不愿意拿自己的私事，一件很可能没有任何结果的事来跟别人吐苦水，尤其现在身边的人都很忙的时候。
季落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她对杨思思的关心太少，一直以来都太过习惯被人照顾，没有倾听与帮助她们解决问题的习惯，这种事情都是偶尔，而一些物质上的东西，其实也很难填补 情感上的交往。
但是等她问起，杨思思又不是很想说，一句轻描淡写，说着轻飘飘的，让人想再追问，都显得咄咄逼人。
这周季落交了画室作业以后，就正式告假，只等画室那边艺考报名的通知，可以专心准备文化课的备考。
而她也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去踩点确认了一件事，终于再次联系上了李宾城。
李宾城这个节点刚好是要忘记季落的时候——也不能说忘记，是他刚好快要心灰意冷，不再指望靠着季落这边的关系搭上别的大佬的线。结果季落这个时候联系他了。
季落依然在这个时候尊重了李宾城的多疑，在找他之前先找了梁松。
梁松不是时时都会接私活的，即使有空也会挑，而他上面有人，有沾边的事情他也会自己规避。看在上一次合作愉快，而这次季落有事还先想到他的份上，他给季落提了个醒，“关鸣那边有动作，张烽最近气不顺，我那点警告不痛不痒，你自己悠着点吧。”
关鸣要公司更正规，这群挂靠的关系户不好解决，他也不是养不起，会分部门安排，一拨蛀虫养着，一拨精英带着，互不干扰最好，要是看不明白非要闹腾，他自然可以顺势收拾了。
季落不意外这个，闹到最后也得是张烽服软，这人油光水滑的，整个一人精，也能屈能伸的很，他不主动跟人撕破脸，关系就总能维持个表面平和。
恰好，季落要的也是张烽继续不老实，这样她才好找李宾城办后面的事情。
今天是面谈，季落地点是选是市图书馆，李宾城也就是小时候去过书店，初中以后基本跟这类地方无缘，图书馆他是门都找不着，过来对着这安静的环境别提多不适应了。
季落猜得到，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等着他，然后跟他一起找了个空位坐着聊。
“我晚上还要回学校，就不兜圈子直接说了。”
李宾城这就收回了打量四周的视线，看向季落。
“知道张烽吧？”
季落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说了张烽总约她出去，她忙着备考没有时间，之前找梁松办的也是这事。
李宾城都不等她说完，都指着自己的脸，“您瞧瞧我这样，松哥搞不定的，我哪里能弄？”
他还想问问季落怎么不找关鸣呢。
季落却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把大概事情讲了一下。
梁松找过，张烽也老实了一阵子，现在是因为关鸣那边跟他也有点摩擦，季落觉得张烽会搞小动作。
“我这边事情不是很大，就不想麻烦他们。”
李宾城不吭声，对别人来说当然问题不大，可是他是啥，他个小人物，张烽手下随便捞个小弟都比他混得好，他跟人刚，他配吗。
但他也没有立刻说不行，他觉得季落也不是傻子，没必要特地找鸡蛋去砸石头。
果然，季落没吊着他胃口，“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在这一片获得不亚于他，甚至比他更高声望的机会——”
这附近说白了，几十年来也就只出了一个关鸣，而关鸣依靠的也是那一年的天时地利人和。
要在这已经定型的局势里有个机会，瞎碰运气都是靠命，指不定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季落也是借着重生的优势才能给个提醒，而这件事她也找过梁松，再转到李宾城这边，不说逻辑能自圆，至少合理性非常高。
李宾城来了兴趣，听她说的时候心里是有些顾虑的，但他也明白富贵险中求的道理，等到季落说完后，几乎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事情你确定吗？”
季落笑了下，“你可以去问松哥。”
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就是下面这群喽喽。
李宾城表面说着那倒不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转头送走了季落，就给梁松了发了信息。
要一件事就能乘风起，风险与机遇自然是并存的，梁松就说了一句：“他那边缺口挺大的。”算是给了准确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