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看见消息就笑了，“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关盛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是个细致样子，但到底小时候吃过苦头，关鸣又是那种环境下闯出来的，他看人脸色还是有一套的，只是平时身边没几个需要他看脸色的人，性子就显得急躁，心大。
不过梁雨的事情倒不至于说稀里糊涂，他即使早点没有察觉，身边的人玩笑话也该听出来了。
这么久一直没有挑明了说这件事，当朋友处着，双方默契的都不越界，不过是一方有意躲着，一方又担心做不成朋友。
把话挪到台面上讲，就没有回旋余地。
梁雨要一个答案，关盛恰好给了，就这么简单。
不过是答应和拒绝的差别罢了。
他俩的电影就没约其他人去看，梁雨性格大方不扭捏，关盛也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见面后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也火烧火燎的，但沟通完全没问题。
关盛还跟忙里偷闲的关鸣请教了些问题——这种事情他不好问同学，要脸。
关鸣自己还没有修成正果，指点的东西也像纸上谈兵，关盛也并不介意，他就是要一个可操作方案，让他当天不至于傻了眼，当呆头鹅。
因为电影是梁雨主动约的，为了不露馅儿，电影票就也是梁雨买的。
这家电影院是不让客人自己带食物和水进去吃的，两人就在柜台这边买了标配的爆米花和可乐。
进去以后关盛从包里拿了两盒鸭翅出来，梁雨也从包里拿了两个热乎乎的鸡蛋仔，两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
看电影时双方都很规矩，关盛没趁机占便宜，食物饮料都是一人一份，也没什么机会触碰到对方的手。他还在想着事情，恰好梁雨心也不静，更不会在这个环境里咬耳朵说小话。
一个半小时过去，也差不多到了饭点，在里面零食吃多了，现在都不怎么饿，关盛脚尖点地，眼神已经飘到了别处，问梁雨：“不然随便逛逛吧？”
快要过年了，街上还是很热闹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吃年夜饭，各处的餐馆也都生意红火。
也已经有小孩拿着小号的烟花棒在巷子里玩，享受着这一点年节时才能享受到的快乐，偶尔有两声炮竹声响起，还会伴随着几句大人呵斥的话。
关盛没话找话到：“过年我们会去沈珩家拜年。”
这个他跟关鸣确认过了，行程已经定下。
梁雨跟沈珩也就点头之交，教过他打球，交流时间和次数不多，知道他是季落喜欢的人，是个学霸，气质不错，家庭条件不好，更多的不清楚了。
她问：“季落也去吗？”
关盛点头，“去吧，之前说好的。”
而其实现在的季落也不确定，时间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焦虑。家里不大，杨家父女俩平时也有收拾，季落也是个爱干净的，家里卫生清洁合力一起很快弄完。
年货也没多少，杨诚今年只入乡随俗做了些炸丸子、炸鱼块、炸豆腐，还多弄了些给邻居朋友。
其他的东西就都是买的了，这些弄完，就真的只是安心等待春节到来。
今年杨诚还要去刘邺家拜年，这个关系季落主动联系过，就得正式走动起来，之前都是他出面跟人联络感情，今年不管怎么，季落都得带东西过去拜年。
毕竟季落现在还跟刘漾有合作，两家本身也是故交。
季落答应下来后，掰着手指一算，觉得今年收获也的确不错。
以前她不会出去拜年的，现在多了关家兄弟，跟刘家也联系上了，回头再去张老师家里一趟，梁松那边现在跟杨诚不错，他弟弟又是杨诚收的学徒，也能跟着走动起来。
班上也有来往不错的同学，叶颖那边她现在是确定不会深交，但叶颖跟杨思思不错，这层关系她没必要限制，以及培训机构那边也有个老师待她不错，平时她去画室少，这些东西也劳烦老师费心。
可是巴巴的把这些算完，还是需要确认去不去沈珩家，才好另外安排时间。
杨思思也终于察觉到了她状态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季落只是摇头，“没什么。”
她不想再因为这种感情上的事情，让杨思思跟着操心，累得慌，不如学习。
除夕夜这天夜里，关鸣才终于忙完回家，关盛打电话过来约他们去城郊放烟花，两个姑娘都很心动，他们在这边本来也没亲戚，杨诚巴不得她们多出去玩玩，欣然同意，然后被拉着一起出了门。
杨诚始终觉得这不太好，关鸣说是大哥，到底跟他们同辈，自己过去，这些孩子要不自在了，到了楼下硬是不走，看着两个姑娘上车，他左右看看，便就回家拿了一瓶红酒，又带上了一大盒自己做的卤牛肉，溜溜达达的去了店里。
隔壁面馆还开着，过年也有许多青年们不回家，这一片大多数店铺已经关门不营业了，包括杨诚的店，最终客流量都到了梁松这里。
杨诚来的时候，梁松还难得动起来干活，就坐着收音顺便帮忙上菜。
这实在是忙，今儿小面馆这里也准备了几桌年夜饭，都是相熟的青年们自己组的，再跟人拼个桌，也有点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杨诚把东西给梁松递过去，跟着帮了会儿忙，菜都上完后，跟梁松一起把卤牛肉热了下，又炒了一碟花生米，配着小酒看春节晚会。
梁松问：“你俩女儿都出去玩了？”
杨诚心里是把季落当自己女儿看待的，对外不这么说，被梁松直接当女儿问题还是开心的，“嗯，去郊外放烟花了。”
城市不然放，总有人想念那点年味儿，所以郊区那边也被开出了一片广场，容纳人们对传统节日的向往。
聊了没几句，杨诚跟多数长辈一样，开口就问：“你什么成家啊？不打算带个女朋友回去啊？”
梁松一口酒都喷了出来，看杨诚的眼神还有点惊恐，“你怎么跟我七大姑八大姨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