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态还是很放松的,从这边步行到学校的路,几人走过两次,昨天王婶跟李三小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儿,也从别的路绕过,会稍微远一点,也更偏一些,所以还是原定路程出发。
季落吃完饭后还是穿上校服,也把校服外套穿上了,出门前步子一顿,又回头去拿了棒球棒。
这附近没什么人打棒球,体校那边都没有这个项目,季落自己本人只会一点,重生回来就完全忘光光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东西用来打架的确趁手。
太久没用,上面起了一层薄灰,季落拿着就走,进了电梯才用纸巾擦拭。
到小区外面没等两分钟,沈珩三人就到了。
王婶看她还拿着棒球棒,有些惊讶:“拿这个做什么啊?”
“防身。”季落简明扼要,又笑着对李三小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这是她第一次见李三小,他瘦瘦高高的,麦色皮肤晒得均匀,就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和运动长裤,打扮很简洁干练。
他倒是很自觉,说想看看,就把棒球棒接了过去。
几人边走边说,王婶因为这么个东西被拿着,原本还压着的紧张突然蹭蹭冒头了,“怎么呢?还有人出来使坏啊?”
“没有,就是附近不是挺乱的吗?以防万一。”
季落是上辈子的经历的原因,人小心惯了。最近的平静没有彻底麻痹她,她还是有着基本的警惕。
要不是那边住处也差不多是这个路程,还不如家里放心,她甚至都想直接住到那边。
路上她还问沈珩:“盛老师没有跟你一起吗?”
沈珩摸摸头,笑得有点无奈,“早上他急吼吼的,把腰给扭了……”
因为出门早,路程也不远,大家路上聊着家常,步子也没很快,周围也有跟他们一样的考生,同路不同路的都有。
几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季落接到了关盛的电话,他人在体校这边,考场比他们远一点,大方向是一致的,也想约着一起走。
季落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你那顺路也就顺了那么一截,后面还得绕路,今天又不是普通考试,你可别乱来,跟你同学一起直接去考点吧。”
关盛嘟嘟囔囔的,觉得现在还早,而且距离也不远,完全没问题,但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沈珩:“关盛要来啊?”
季落侧头回应:“瞎凑热闹。”
这一侧头,她眼角余光就看见旁边有人在悄悄打量他们。
是突如其来的直觉,她心里一跳,保持姿势跟沈珩说话,没有刻意去打量。
结果李三小自来熟:“诶同学,你们几个也是去十二中的吗?”
其中一个嗓音有点粗的女生答话道:“嗯,你们也是吗?”
这条路过去,要么是十二中,要么是更远的十五中。
李三小:“是啊,你们哪个学校过来的?”
他们身上都没有穿校服,但穿着也很统一,浅蓝宽松牛仔裤配一件版型大号的涂鸦短袖,看着不像学生,更像是玩艺术的。
但他们都背着书包,小声说话的时候也是说紧张,怕考试难。
很快到了绿灯,几人过马路,季落拉着沈珩往前跑了一段,王婶看着还冲着人背影叫了一声:“急什么啊!过马路看两边!别着急跑!”
但这条路也就那么点宽,两个人都身高腿长的,很快就过去了。
季落低声给沈珩说:“等会儿你把王婶支开,那几个人不对劲。”
沈珩没多问,等到后面的人也过了马路,还往前走了一段,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忘带计算器了。
这条街不是学生街,店铺有,但没有一家是文具店。
王婶一听就急了,嘴里叨叨着这孩子平时挺靠谱一人,怎么临了考试能犯这么粗心的错误。
沈珩像是没听见她叨叨,忧心道:“不知道考点附近有没有文具店……”
考点就在学校,附近文具店不会缺,但王婶真心实意的着急了起来,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们先去,我回头买个计算器给你送过去。”
又瞪他一眼:“还好出门早!”
沈珩感激的冲他笑笑,另一边季落拦住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李三小,笑眯眯问他:“怎么了?”
李三小:“……我昨晚和今早都帮沈珩准备过书包,他包里有计算器……”
沈珩心算能力很强,本身也是文科,需要用到计算器的地方就那么一点,平时他也练出来了,几乎不用,这计算器还是新买的。
季落:“有高考专用计算器你知道吗?”
李三小知道,但是他张张嘴,想:我也没有高考过,也许我买的那个计算器不是专用的。
就说:“行吧,那王婶知道用哪种吗?”
沈珩:“一说买了高考用,老板就会推荐的。”
因为这么一个岔子,他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同行的几个“学生”不好明显的跟他们一起站着等,往前走的步伐保持匀速,在转角过后,就停了下来。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就解开了书包,拿出了简要的装备。
都不是用来打架的硬货,什么辣椒粉洋葱水,还有彩色烟雾筒等等。
毕竟主要目的不是伤人,而是阻拦。
他们实在提前出来得太多,阻拦的时间也相应延长,还要防止他们报警求助,所以只能把人视线先阻碍了,后面把小巷子前后一堵,不让走,不让打电话求助,能拖多久拖多久,反正后面还有别的兄弟。
而看不见他们以后,季落也跟沈珩和李三小简单说了一下,会遇见麻烦,让李三小带沈珩从另一边绕路去考点。
不出她意料,沈珩不同意,怎么说都不让她一个人在这边跟人耗着。
这种顾虑季落之前也简单的提过一嘴,大概是她可能会有一点小麻烦,到时候考试可以分开走,沈珩还挺生气的,所以后面季落没有提过。
现在对于那些人也只是猜测,沈珩还是不同意。
他们在原地也站了一会儿,那边人像是已经走了一样,半点动静没有。